现在除了地上昏迷不醒的齐雅栖,我只能单独地去面对吴强这个已经丧失理智的恶徒。
我再次悄悄地举手,让手表表面尽量不动声色地向着齐雅栖的身体照去。
吴强架在我脖子上的手臂突然加大了力度,我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连忙惊叫说:“我喘不过气了,松开一点,现在把我弄死了,我想对你也没有好处。”
吴强手上的力度没有放松,声音变得更加的冷酷无情:“老实点,别想耍花样。”
我的耳朵里传来警方的声音:“保持镇定,齐小姐的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会尽快营救你们,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那话有点长,我一边提防着吴强,还要装出不动声色的样子,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我边听着耳朵里的声音,一边战战兢兢地说:“我不敢,吴强,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吴强思索地在自言自语:“你在齐锦聘面前也说不上话,齐振海那老家伙更不认识你,你真没有小栖有用。”
我心里憋着火,咬着唇说:“我没用,你还让我来这里干嘛!”
“不过你有曲晓波,这个齐家的外孙也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你联系他,让他准备一千万的现金送上山来。”吴强终于说出了要求。
我没有犹豫,马上拿出手机去给晓波电话,其实我相信,警方那边,早已经通过手表里的话筒,知晓一切了。
晓波接电话时还是很紧张,抢先就问:“文萱,你没事吧?”
我努力还原着最自然的状态,紧张又害怕地说:“我没事,我见到小栖了,她摔下山崖,受了重伤昏迷中。”
晓波那边反应得也极快,声音也变得惊讶万分的样子:“什么,小栖出事了,她现在怎么样,有危险不?”
“我不知道,不是情况肯定不好,但人还有呼吸。”我盯着齐雅栖胸口微弱的起伏说。
吴强是听得不耐烦了,抢过我手中的电话说:“曲晓波,如果还想要你齐雅栖跟林文萱下山去,马上让你舅舅准备一千万现金,你亲自送上山来,上山的路线,到时候我会跟你说。”
晓波不知道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吴强顿时又变得更加的暴躁:“我管不着这些,想他活命就马上送钱上来。”
我在想,晓波可能是担心齐雅栖的情况,希望可以尽快把她接到山上去,她的身上还在流血,如果再拖下去,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只是吴强现在哪里还管这些,对于我说的“一千万现金,就算是齐天也需要时间来筹集”马上就给了我一个巴掌。
他的眼睛目露凶光,狠狠地说:“这些我管不着,如果不是你这个贱女人,我哪里会落到现在这田地!”
现在对吴强,是完全不能讲道理的,我马上闭口不再说话,晓波应该是答应了吴强的要求,筹集现金去了。
等待时间是漫长的,吴强可能是累了,手臂没有再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暂时有了自由,但还是在他的控制之下。
我不时会偷偷地向着通向这山坳的小路看一眼,期待着会有人出现。不过最终还是失望的。
后来想想,吴强选这地方,也是精心挑过的,通往这里,就只有一条小路,然后三面都是悬崖,可以说,这里绝对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警方的人其实就一直埋伏在山下的密林中,只是通往山道的小路没有一点遮挡,所以尽管焦急,也不敢冒然强攻,生怕吴强突然对我跟齐雅栖再下毒手。
我上山时天才蒙蒙亮,现在已经是正午烈日当空了,我趁着这机会,蹲下身去给齐雅栖检查,才发现她的伤口主要是在大腿部,吴强之前已经给她包扎了,不过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
我叫了她几声,总算是有一点反应,就是嘴巴里喃喃地叫了几声疼,然后又昏睡过去,看到她这样,我真的是觉得她可怜又可悲,只怪小女孩不长脑子吧。
一天都没有吃饭,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吴强大概不希望我这人质再出什么事情,所以给我丢来了一袋面包。
我本来想把齐雅栖叫醒,让她也吃上几口,但最终还是徒劳,只是用手指沾了一点矿泉水湿润了一下她的嘴唇。
太阳开始偏西时,通向这山坳的小路上终于传来了动静,吴强一个激灵,马上站起来,同时又把我扯到他身边,用手臂紧紧地圈住我的脖子。
他对着山路上喊着:“什么人都不许上来。”
山上传来我熟悉又清冷的声音:“是我,曲晓波,我把钱带来了。”
吴强愣了一下,不过脸色随后就变得更加的阴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再往前一步,我就要开杀戒了!”
看来他真是关心得乱,我的手表应该还能有定位功能,所以他们早就知道我的位置了,只是晓波这样匆匆赶来,再敢说没有惊动警方的人,也不过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晓波的脚步停住了,对着上面大喊:“你别伤害文萱跟小栖,钱我都带来了!”
“既然已经让警察知道,你觉得我拿了钱还能跑得掉?我要下山!”吴强气急败坏地说。
他的手臂勒得我的脖子生痛,我忍不住低声呻吟道:“轻一点,我真的喘不过气了!”
虽然我的声音很低,不过晓波也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已经听到了,马上说:“吴强,你别乱来,现在你伤害文萱也没有一点好处,你放了她俩,我保证你顺利下山。”
晓波的声音急促而有力,中间还夹杂着惊慌,他现在大概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吴强还是不相信,厉声问:“你保证我安全下山?你用什么保证,事到如今,我落到警方手里,肯定不会有活路了。”
晓波又往上山走了几步,已经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他的手上,果然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大概是山路不好走吧,他的脸色苍白得厉害,脸上满时汗水,人站在那里,胸廊不停地在起伏。
吴强这时有点无措了,他右手臂继续圈紧我的脖子,惊慌地说:“不要过来,要不,我马上把林文萱勒死。”
晓波脸色此时比雪还要白上几分,他把手中的行李箱往着吴强这边推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你放了文萱,我做你的人质,你也知道,我是齐振海的外孙,比起那丫头有价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