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波也来了米国,刚才外面喊话的人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李忆迟疑了一下,还没有开口,又听到外面那低沉的声音响起:“谁是晓波?我不是,我只是李医生的同事。”
这说法让我难以接受,连忙冲出门外,却没有看到人影。
李忆站在我身后,低声问:“你还是爱晓波?”他边说,边又向着屋内扫了一眼躺上床上的汤姆。
用药后的汤姆还在昏睡中,不过之前紧皱的眉头现在明显舒展了很多。
失望的情绪在我心头泛滥,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把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当成是他。
我用力地摇头说:“不,我决不会再喜欢他,他是我的仇人,他的母亲害死了我的家人!”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李忆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才默默地说:“你俩是注定今世没有这缘份,不爱也好,我们走吧。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逃命要紧!”
我再次看向汤姆,坚定地说:“一定要带上汤姆,否则我不会抛下他离开的,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不能做一下无情无义的人。”
李忆还在犹豫:“林文萱,我本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们是来米国参加交流活动的,今天听说布蓝镇上有一个患有先天心的孩子需要转诊到雾仑市做手术,医院里人手紧张,就把我们两个来参加交流的医生也用上了,只是我们出门时,人地生疏,上错车,我俩发现后,就伺机跳车逃走,只是他离开后,我马上就被发现了,逃跑失败,没有办法我才被迫来到这里,更让我意外的是,在这里遇到你。”
说到这里,李忆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如果我们再不离开,尾随我到这里来的同事放火把匪徒引开的计划,就完全白费了。”
“你可以自己离开,我不会拦着,只是我一定要留在这里陪着汤姆和他一起离开。”我的语气非常肯定,没有一点可商量的余地。
汤姆捧在我面前一片真心,我无法回应,但我也不能丢在这危险的境地里独自逃生。
外面那个低沉的声音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再次响起:“李医生,你带着他俩先走,我断后,出去右往前走500米,有一辆车,没有上锁,你开车带他们离开,不用等我,我自己再回雾仑市”
我再次转身到右边墙角下看,听到的是一阵疾跑而去的风声,看到远处有一个身穿着黑色大衣的背影。
李忆回到屋里,把汤姆背起来,我跟着他往外走,匪徒的营地内,又多了几处房屋冒出火苗,接着我跟汤姆刚才呆过的房子,也烧起来了。
匪徒忙于救火,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个在烟雾中前行的身影。
烟雾中,我呛咳得厉害,李忆心细,居然把之前的毛巾也带出来了,他把其中一条一撕为二,然后顺手又在旁边的大水桶里浸透了水。
完整的一条毛巾递给我,然后把半条毛巾像口罩一样,带在汤姆的脸上,挡住他的口鼻吸入浓烟,他自己也拿了半条,我们继续前行。
找到了那人之前所说的小汽车,李忆把汤姆放到车上,回头又问我:“你会开车吗?”
我点点头,又摇头:“我会开车,但我不会路,不知道怎么走。”
李忆忧心地看着营地里的火光说:“我也不能抛下自己的同伴离开,我要回去接应他,你自己走吧,往大路上开就好,如果路上可以遇到警察,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他说完就转身返回到营地,消失在烟雾中,汤姆昏睡在车子后排的座位上,如果再不把他送到医院,我真的担心他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我狠心地咬牙钻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带着汤姆离开了。
后来我们很幸运,在路上就遇到了汤姆父亲的车子,在公路上会车时,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高大的白人汉子。
我连忙对他招手示意,当他看到儿子已经脱险时,更是又惊又喜,汤姆回到医院修养了一个多月后,身体逐渐恢复。
因为我救了汤姆,汤姆父亲的决定成全儿子的心愿,一定要我成为汤姆的妻子,而且是不受任何人牵制的那种,包括汤姆太太,让我们婚后就在外面的房子单过,如果不愿意,汤姆家族里的宴会应酬,我都可以完全不用参加。
这些都是汤姆费尽了唇舌说服父亲的结果,可以说,我提出的一切要求,他和他的父亲都全盘答应,让我完全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我打听了很久,却再也没有李忆还有他的同事在米国的消息,那帮匪徒后来警方是出动警力给清剿了。
伤亡还有被活捉的人员中,我利用汤姆父亲的关系,都仔细去辨认了,有白人,有黑人,但确定没有黄皮肤的东方人。
汤姆父亲也帮忙联系过雾仑市所有来自华夏交流学习的医生,看到有李忆的名字,但资料上,他并没有与同事结伴而来。
而且李忆在我们离开营地当天,就用电子邮件通知所在医院,结束这次交流活动。
但汤姆父亲再调查,也没有找到他坐飞机离开米国的记录。
李忆就这样再次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连带着他那神秘的同事,华夏的电话卡他也没有在米国用,所以我完全没有其它办法再联系上他。
我跟汤姆的婚礼已经筹备得差不多,沈濮宁当我的伴娘,她说我是因祸得福,嫁入豪门,却不受一点的豪门家族家规的约束,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样的待遇,大概是当今王妃也不可能有。
我心里在苦笑,汤姆的父亲还提出让我的父母亲过来参加我的婚礼,如果婚后他们想留在米国陪我一起生活,他也可以安排想办法给他们拿到绿卡。
只是我都摇头拒绝了,跟汤姆结婚,我没有一点真实感,在冥冥之中,我总觉这里面还会有很多的变数,至于具体的原因,我也说不清楚。
我继续星桥大学的学业,婚礼完全是汤姆家里在操办,到了12月中旬,圣诞前夕,我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次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