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原的山路上,两道身影正在林间飞快的逃窜,二人后面还跟着大批的官兵。仔细一看竟是霜儿和凌朔,
霜儿前些日子不经意间发现了宫中的一条密道,便计划带着凌朔逃了出来。可谁曾想临走时泄露了消息,已致两人在道上遇到了御林军的追堵。由于长时间的奔袭,她们的体力逐渐衰弱。
凌朔跑的急切。在慌乱中崴到脚跟,无法前行。眼看追兵顷刻将至,此时两人才发现道路尽头竟是一处断崖。已无路可走。情急之下,霜儿停顿数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连忙动手解开自己的衣物。
“娘娘!唯今之计只有将你我衣物对换,不然我俩都得死,这样至少能活一个。”
说着就将手伸向了凌朔。凌朔显然看穿了霜儿的意图,可她自己却无法这么做。于是死死的抱紧了自己身子。不让霜儿行动
“娘娘!你如果不这样做霜儿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霜儿一急猛将发簪拔下,抵在自己的颈子处。逼迫着凌朔做出选择。一刻后,凌朔的衣物也不知何时被霜儿换到了身上。
凌朔至今也不知当时是如何挺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霜儿从万丈的悬崖跳下。自己却无能为力。追来的官兵并没有多疑,误以为凌朔跳崖身死就撤走了。而
霜儿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好好活着。唯有这样才有希望!”
……………
城南旌阳门外的断头台上,正跪着一个垢头蓬发的妇人,这位就是今日要斩的犯人,南越国的王后离兮。断头台四周早已被御林军围的水泄不通。外围则有些看热闹的百姓。断头台对面的高台上,皇帝李颐俯视着台下的一切,见时辰已到,就对身边的刑部尚书下令准备行刑了。
“时辰已到,准备行刑!”监斩官大喊一声。刀斧手速将钢刀提起,准备开斩。
“离王后,朕最后再问一遍。南越的龙脉宝藏到底在哪,只要你肯说,朕必以国母之礼待之,让你养尊处优,尽享荣华富贵。”李颐不动声色的说到,试着套出离兮的话。
“可笑,你这狗皇帝休想得到我南越的宝藏,你不守信义,攻占我国,杀死我的大王,更害死我女儿凌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聒噪!简直冥顽不化。给朕斩了”李颐恼羞成怒。立马下令处斩离兮。
突然间,一个身穿青衣女子不知从哪冒出来,撞向了准备行刑的刀斧手。连忙给离兮松了绑。
“朔儿,是你!”
眼前这个人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吗?离兮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凌朔,但看到女儿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和那只断手上的铁腕的时候,她的心碎了一地。两人此时再控制不住,相拥而泣。
什么!朔儿你竟然没死!”李颐大吃一惊。不过又瞬间回过了神来。“来人,给朕抓住她!”
御林军得令后如洪水般的涌来,凌朔觉得自己已无生路了,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位身穿白裳,手拿折扇的公子和一位黑发玄服,手拿配剑的男子从天而降。两人脸上都戴了遮布。
“哎,常渊,本公子都很久没动过手了。今日正好耍耍”白衣男子笑着说道,便施展身法,如泥鳅钻洞般灵活。手里的折扇也开始转动,一步就绊倒一人。
“公子,你看我的!”黑衣男子也不甘示弱,将剑扔出,以气御剑,只见百十把气剑显于空中,一下爆射而出。射杀了大批的御林军。
凌朔惊讶的看着两人,却没料到背后一只飞箭射了过来,离兮王后,连将自己的身体挡了过去,没曾想被射中胸口。
凌朔连忙转身。可离兮王后却已经不行了。
“朔儿,你自己多保重……母后……走了!”
离兮永远闭上双眼。凌朔抱紧了自己母亲的身体,只能呜呜做声。她的悲苦却说不出。唯一的亲人也死了。她不明白为什自己还苟且存活。
“不行,人太多了,他们又有弓箭!公子,你先带她走,长渊来断后!”
“好!交给你了”
白衣男子点了点凌朔的穴道,抱着她飞走。常渊同时也掏出两枚烟弹扔在地下,喷!喷!顿时场内一阵白雾弥漫开来,常渊则趁乱逃了出去。……
我死了吗?不能!我不能死!不能!
猛的睁开眼睛,凌朔发现此刻自己正躺在木床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凌朔的脑海瞬间闪现出母后临走时的情景。不知为何,眼眶间的泪水又再次流了下来。
她无法想象,那支锋利的箭竟是李毅射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宝藏。凌朔拿着母亲临死时塞到自己手里的铜戒,心中大致猜到这或许就是关于那个宝藏的机密。
吱呀一声!房门从外面打开了,凌朔望着一位长相儒雅俊秀,衣着白裳的公子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位黑衣男子。面色冷峻,霸气侧漏。
“诶?这位姑娘醒了!”
白衣公子面露喜色,连忙走到床跟前坐下,黑衣男子紧随其后。那公子不由分说就将手搭在了凌朔的手腕上,凌朔吓得连忙将手抽了过来。
“哦,哈哈、失礼,失礼,是在下唐突了。”白衣公子尴尬的笑了笑。倒是黑衣男子性子急烈。伸手就抓住了凌朔的右手腕。
“我家公子是为你把脉,能让公子治病,是你的福分,这位姑娘别不知好歹。”黑衣男子冷冷的说道,凌朔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小的可怜。
“常渊!你太失礼了,百里家就是这么待人处事的吗?”那公子语气一变,黑衣男子听到后立马将手伸了回去,
“公子教训的是!”,常渊低下了头,悄悄退至身后。显得十分恭敬。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公子缓缓语气,又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对凌朔说到,
“姑娘勿怪,手下的人失礼。在下段寻,大礼人氏。这位是我家内侍百里常渊,名虽为仆,与我更似弟兄。我二人此次出行也是家族中安排的历练。昨日才到长安”听到段寻这番说辞,
凌朔猛然想起,这两位就是在断头台上救她的恩人,也不由分说直接就从床上跃起,跪了下来。
“姑娘,何须如此!快快请起!我等二人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这样折煞在下了。”段寻连忙将凌朔扶了起来。又让她坐在床沿上。
“姑娘,还是让在下给你号号脉吧!”凌朔连忙将手伸出,段寻也将那纤细的手指靠了过来搭在腕处经脉上。
“嗯嗯,身体已无大碍,脉象平稳。只是气血衰弱不足。调息两日即可”段寻点了点头,“啊“!不对!”,只见段寻眉头间又微皱起来。
“姑娘,你是否中过半夏草之毒?”段寻对着凌朔问到,凌朔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你体内怎么有股暴戾之气。半夏草虽可入药,可药性燥烈,量多就会使人致哑。”
段寻说完,拿过常渊的茶品了起来。
听到这些,凌朔点了点头,又伸手指向了书案上。
常渊疑惑不解,倒是段寻慧眼看了出来。让常渊将纸笔取来。
凌朔提笔写完,递给了段寻,看完上面的意思。段寻不免笑了笑,
“看来你这是要拜我为师啊!这可真意思,我至今还没收过徒弟呢!”
但段寻看向凌朔的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写满真诚和决断,好像非如此不可。段寻知道她并非是一时兴起。
“公子,她怎么可以拜你为师呢,你身份尊贵,她可不配啊!”常渊从旁谨慎的提醒到。
“常渊,你就是和你家族长学得一样迂腐。收徒是靠机缘的,不是身份高低,你家族长不也只是个看门出身,总之这姑娘我收下了。”段寻头疼的说教了一番
常渊嘴上不说,心里确很嫉妒的很:“自己想拜公子为师都没做到。这女人就成了。”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好冷声说到:“还不快拜师!这可是你天大的机缘!”
凌朔听到后再次跪倒到地下,磕了三个响头。段寻连将她扶起。
从这一刻起,她和段寻结下了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