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请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日后我也就喊你师兄了。”
凌朔转过身来,一把扯开鱼玄真的攥紧的衣袖。杏眼圆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把一些压抑已久的话给说出来,让自己落个清净。
“恩公,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那天的事本是无心之过,也算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我从此便两不相欠。”
“凌儿?你这是!?”
鱼玄真感觉今日的凌朔十分的奇怪,一改之前活泼机灵的姿态。他本想近身上前却被凌朔手里的银针给抵到了颈子处。仅仅一寸之隔,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他还未曾反应过来。眼前的凌朔还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凌朔吗?感觉自己已经不能辨知这个人了。
在疑惑和绝望中,鱼玄真离开了小石桥旁。当这一幕已经被躲在深处的徐紫玉给瞅见了,她不由得的妒火中烧。心理暗狠道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师兄,你这个狐狸精。是你勾引了师兄,把他从我的身边给夺走了。现在却要抛弃他!哼!我不会放过你的!”
得到的并非永远得到,失去的也并非永远的失去。只有和最懂你的人才会说出心底的最真实的话,不要让外物的假象蒙蔽了你的心。
可是现在的凌朔已经不敢去爱了,甚至是她不在相信任何一个人,自己相信自己。与其求救,不如自救。身处了这么多事后。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太多的时间,甚至是太多的情感,来面对这些投来的爱慕与期盼。或许我这一生注定要写下孤独。
“公子!大汗吩咐的那件事我们恐怕有点线锁了。”
齐云山的某处一座居室内,一场诡异的阴谋正在酝酿之中。
“有什么线索!?”
一张诡异的脸遮盖在米粒之光的灯旁显得极为阴暗,背后跪在地上的人正在小声的汇报着情况。
“据说那个人已经来到了齐云山!”
“消息准确吗?”
“准确!”
“你先下去吧!”
“是!”
寥寥数语,让人不知他们的目的,莫非是要寻找什么人,怕是只有这个世子才清楚了。
越怕打草惊蛇就越是有人能够洞察先机,自认为聪明的人倒不是真的聪明,这背后始终有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山中的一切,一场好戏才悄悄的拉开序幕。
“师尊!你找弟子有何吩咐!”
刚被凌朔打击的过的鱼玄真就如同霜打茄子般的无精打采,面带失望的来到玄微子的房间。
“嗯!坐上吧!”
师尊的话并未开口,而是先欣赏起了一副画。这画里是个女子,虽未细看。但已经明白这个女子长的不凡。
“师尊,这画中的女子是谁啊?”
鱼玄真终于受不了这冷清,率先打开了话题。见师尊不漏声色的盯着那副画,玄真就拿画来当话题。
“咳咳!一个旧友!”
只见玄微子取出一盘围棋,仔细的擦拭了一番,看起来很在乎这个棋盘似的。
随着棋盘的落下,鱼玄真看到这棋子的不同之处。这白子竟是和田玉所造,至于这黑子乃是墨玉琢成。一向喜欢朴素净雅的师尊怎么会喜欢这俗气的东西?这让鱼玄真好奇不已。
“你了解师尊的过往吗?”
“这个我知道!师父尊你是六合教的开山祖师,当年在天山一战,击败天下英豪,功夫更是天下第一。”玄微子道:“那不错,我少年时呢?”
摇玄真了摇头,说实话自己还真不知道师尊年轻时的事,不解的应答着。
“我不知道。”
玄微子品了品茶道:“如将亡国恨,说与路人知,我并不是生来就做道士的。少年时先学文,再练武,之后便出山步入江湖,干着行侠仗义的事。
“哦,我以为师尊和我一样呢。”
鱼玄真从小就是孤儿,在一年白雪皑皑的早晨。那时的玄微子还是一位看门的道人,真准备扫雪时看到了襁褓中的鱼玄真。自后,玄微子便将鱼玄真抚养成人。传授他武艺学识,这鱼玄真的名字还是玄微子取太极双鱼之名而起的呢,可以说鱼玄真对师尊就和自己的父亲一般的尊敬。
“怎么可能!你知道吗?玄真,为师真名叫石仪楚。我是瑨国的二皇子。”
“师尊是王室之后!?”
这个事如同一声巨雷把玄真的脑子都给震开了没曾想自己的师尊竟然是皇子。
“嗯嗯!那时还是乱世,各国战乱不断。我本以为瑨国可以安稳的在乱世中长久的存活,却没曾想。后来大禟从众国间崛起,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覆灭了十国。战火更弥漫到了我瑨国。大禟的高祖皇帝入侵,毁我田庐,杀我百姓,我的父皇和母后以及大哥都死在了禟兵的刀下,只有我侥幸逃出了皇宫。”
玄真听着师尊的往事着了迷,连茶凉都未曾发现。又继续问道。
“后来呢?师尊?”
玄微子先落一子又接着讲到。
“后来的我暗地下集结旧部,曾大举义旗,与禟兵对敌,占城夺地,在中原也建下了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后来终以禟兵势盛,我的义军连战连败,将士伤亡殆尽,这才愤而出家。那时他自称玄微子,接连几年,都在齐云山修道,渐渐断绝了和江湖的来往。也不愿与禟贼共居于青天之下,所谓不共戴天,就是这个意思了。”
鱼玄真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师尊还有这么一个精彩的故事呢!”
玄微子的身世便是如此,让鱼玄真听得津津有味。貌似自己的棋走了几步都不知道了。
长夜漫漫,这棋倒也下的舒心,有人也在夜色中商量着不轨的事情。
“王爷!”
一个模糊的人影忽然闪现在了一个道人的身后,步发轻盈并未发出一点点声响,但那道人的耳朵还是听到了微动。
“你来干吗?”
“小人们不放心王爷,特来探探虚实。”
道人并未转过身来而是低沉的说道
:“放心,我这一切顺利,你们就不用担心。以后不要在随便到这来,以免打草惊蛇。”
“是,王爷!”
眨眼后,那人一下便隐匿踪迹,只有这道人还站在这瑟瑟的冷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