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怡冷冷地看着清涟眼中的热盼,她的心中充满了嫉妒和仇恨。
属于清涟的那份无私又深沉的爱情,是她永远难以触及的,她眼中的光茫变得像盖上了冰霜一般,渐渐失去温度,声音也变得愈加的冰冷:“秦远益的事,我不会再关心,我现在只在意与我相爱的男人。”
清涟听了这话,心中百感交集,少了一个情敌,温馨怡也找到真爱,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只是秦远益如断线风筝一般,一直没有消息,又让她非常难过。
她咽下心中的泪水,让自己的嘴角上扬,挤出一个笑脸来:“恭喜你,馨怡,远益知道这事,他也会高兴的,他一直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呃,你的另一半是做什么行业的?”
最后一句,完全是客套话,其实清涟心里,还是感激愿意跟温馨怡重组家庭的男人,毕竟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真不容易,就算秦远益可以给他们富足的生活,让母子俩衣食无忧,但孩子的在单身家庭里长大,总会有些影响的。
温馨怡得意地扬起眉来:“他家里是做地产生意的,越城四公子之首唐堂。”
听到唐堂的名字,那个花花公子,清涟的心中打了个寒颤,“唐堂的名声好像不怎么样,你真的能接受,还有,他能接受俊俊吗?”
网游沙龙会的事,清涟还记忆犹新,她对唐堂,真的无法有好印象,本来温馨怡的事,不是她该关心的,只是秦远益把她当成妹妹看,她也不由自主地多些注意力。
温馨怡听到清涟提起俊俊时,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消失了,她依然是笑容嫣然:“你是妒忌吧,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他过去是没有收心,现在他在他父亲面前保证,以后一定会专心于家庭,好好经营自己的婚姻,对了,前天远益爸爸还以长辈的身份跟唐堂的父亲见过面。”
清涟听说有秦父在主持这事,她也不想再多说,秦家一直把温馨怡当作女儿来看,虽然在秦远益的问题上,他们没有让步,但其它的事情,还是很宠这个她的。
两人正在说话时,佣人又来报,“叶小姐,老爷请你进去。”
清涟听到这话时,忍不住有点愕然,以前秦家的人都称她为少夫人,今天这人直接称为叶小姐,让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她还是听话地跟着佣人进到大厅,秦家大宅还是一如既往地豪华气派,房子很大,虽然不时有佣人在走动忙碌,但终究是人丁稀少,难免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特别是现在秦夫人去世,秦家的两个儿子都不在家后。
在大厅里,清涟见到了秦父,一段时间没见,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衰老得越来越厉害,上次在嘉豪公寓见到他时,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一样,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现在,他坐在红棕色的檀木沙发上,佝偻的腰背,已经不像往日那样挺拔有力,清涟的心中隐隐地有些酸楚,这位老人,曾经也抱过她,带着她在花园里嘻戏,那童年美好的日子,只是当无情的真相浮出水面后,那一切都如流逝的光阴一样,一去不复返。
秦父指了指对面的三人红木长椅,示意清涟坐下。这时,温馨怡也重新进来,也坐在这椅子上,不过她跟清涟中间,刚好隔了一个位置。
看着二人,秦父也没有避忌的意思,他的声音苍老中带着沙哑,对着清涟说:“我本来是不想见你的,只是不见,又怕给你希望,你还会纠缠得没完,所以还是一次性把话说清楚算了。”
清涟听出他的语气不善,端坐在那里,低眉洗耳恭听,不敢插话。
秦父再次开口:“你跟秦远益虽然从小有婚约,不过你们在四年前因为远益受伤悔婚,婚约早已经作废,既然你早已经抛弃了他,那么从今以后,请你也不要再纠缠他,这次我把话说清楚了,我们秦家跟你们叶家,就再无瓜葛。”
清涟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摇头说:“我跟远益的事情,旁人都不能干涉,我今天来,只想问一句,最近远益有没有跟你们联系过,这一周来,我没有他的消息,所以有些担心他。”
秦父意味深长地看着清涟,声音又比刚才冷漠了很多:“这你还不明白吗,他不跟你联系,就是不想再和你继续了,你还是趁早死心吧,我也知道,你本不姓叶,就凭这点,我现在没有让人把你乱棍打出门外,就是念在从小认识你,而且你又救过我小儿子性命的情份。”
“远益最近有跟你们家人联系过吗?”清涟干脆自动过滤了秦父的话,再次重复之前的问题。
她相信,秦远益不会变心,经过这么多次的生死考验,她相信跟秦远益之间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她现在唯一想确认的,就是他还是平安的,至于他什么原因不跟自己联系,都不重要,她会等,一直等他平安回来。
但秦父也失去耐心,一挥手对守在门口的人喊道:“阿峥,送客。”
阿峥叔过来,客气地请清涟出去,清涟站起来,紧紧地咬着嘴唇,坚持不让在眼眶里打滚的泪水落下,她的脚步有些踉跄,阿峥叔还伸手扶了她一把。
清涟走到客厅门口,忍不住再次回头看这间豪华却没有多少生气的大厅,看到温馨怡正往秦父身边靠。
清涟又是一阵刺痛,她能猜到温馨怡想说什么,唐堂不过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今天她听到秦远益身边再次有空缺,又哪能不像蚊子见到血一样,燃起欲望。
不过清涟同时也在心里冷笑,就温馨怡这份死缠的劲,她坚信秦远益下辈子也不可能看得上她。
清涟能想到的,秦父自然也清楚,所以没有等温馨怡开口,就听到秦父说:“馨怡,你也回去吧,好好准备你的婚礼,江俊的事情,我也会再跟老唐谈,就老唐那儿子,能娶上你这样的儿媳妇,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爸,我其实……”温馨怡还想开口说。
但马上又被秦父打断:“回去吧,我今天累了,有事明天再谈。”
说完,秦父没有再理大厅里的众人,自己站起来,独自向着楼上走去,他的腰杆已经不能再挺直如松,脚步也变得变得蹒跚。
清涟走出门外,阿峥叔又安排了司机分别送清涟和温馨怡,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清涟坐车回去时,只觉得寒风刺骨,太阳也被厚实的云层所遮挡,压得人难以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