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涟漠然地看了郑羽瀚一眼,沉着脸说:“结婚是儿戏吗?他现在人事不知的,我怎么跟他办手续?”
郑羽瀚瞪眼看着叶清涟,强制压制心中的怒火,冷声问:“你是因为远益他现在重伤在身,就嫌弃他?”
他已经在发愤怒的边缘,一个个字从他嘴里崩出,如果眼前这女孩还不识好歹的话,完全不排除他会有直接把人丢到海里喂鲨鱼的冲动。
清涟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下,脸上依然没一丝惧色,她心里清楚对方是完全误会她的意思了,只是关于秦家跟龙家那说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她现在也不好明说。
她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缓缓回答:“我愿意陪着远益到永远,他是我今生唯一爱过男人,永远也不会改变,只是现在他昏迷不醒,如果就让他这样糊里糊涂地办了手续,万一他醒来后,要反悔我又该怎么办?”
郑羽瀚听着前半段的话,脸色还是有所缓和的,只是到了最后一句,他马上又厉声问:“叶清涟,你究竟有没有心,你觉得他会反悔!如果他真会反悔,他又何至于落得现在的境地!”
清涟还是在摇头,“人心都是在变的,谁又能预测以后的事情呢。我觉得还是维持现状吧,我会守着他,一直等到他醒来,我不一定要风光大嫁于他,但我一定要他清楚明白地娶我为妻。”
若在过去,清涟或许没有那样看重这些,只是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不得不多一份慎重和小心,她不能保证自己的万无一失地不被纳兰族的人找到,她就不敢让现在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秦远益去冒险。
郑羽瀚听了清涟的话以后,眉头紧锁,清涟不愿意结婚,他也不可能强行让把她的手指印在结婚登记表上画押签字,只是整个计划里,偏偏就不可以少了她的存在。
他看着清涟,缓声问:“你是真的爱远益?如果你真的爱他,就马上同意跟他结婚,现在大家都非常需要你俩这一纸婚约。”
清涟还是感到疑惑,抬头看着郑羽瀚深邃的黑眸,试探地说:“我和远益结婚,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郑羽瀚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转了话题:“清涟,你应该知道,远益重伤后,秦远彰已经成为了秦世的代总裁。”
清涟虽然不知道对方何意,还是不加思索地点头说:“我知道,两周前秦世的新闻发布会上都宣布了,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秦世不集团不可能群龙无首,秦老董事长已经上了年纪,也不能再要像四年前那样,自己亲自去处理公司的事务,等待远益痊愈归来,所以先让秦远彰来代任董事长,把秦世的损失降到最低也是情理之中。”
听着清涟对秦世的分析有理有据,郑羽瀚的心稍宽了些,那人准备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这个年轻又没有多少工作经验的女孩身上,不能不说是一种冒险,只是现在看来,他的眼光识人,还是有不少把握的。
张见作为秦世的人,更为秦世的局势而担心,并没有郑羽瀚那么多的想法,就抢先接话:“秦远彰虽然是代总裁,不过他现在可以行使总裁的所有权利,不会受到任何限制,他们兄弟俩素来不和,他借机来打击报复,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张见的话,不仅让清涟不满,郑羽瀚也在皱眉,忠心护主没有错,只是他还是急躁了些。
清涟目光不善地看了张见一眼,正如郑羽瀚想,她觉得张见就是在挑拔离间。当年远益赢了远彰成为秦世总裁,不能说是阴险,不过终究只是抓住了对方痛处,来略施手段,并不能就此否认他的工作能力。
但秦远彰上位后,看来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这位张特助,以前秦世对外大小活动,都少不了他的身影,只是那天直播的记得发布会上,他是连背影也没有出现在镜头里。
清涟皱眉淡淡地说:“每个领导都难免有自己的心腹,你是舍不得秦世的位置,现在跟我搬弄是非是没有用的,我不会帮你。”
郑羽瀚看到张见在皱眉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缓声开口说:“清涟,你这样想,确实是对张见有误会了,张见跟随远益多年,你不会对他的才能一点都不了解,哪怕是在你们特慧专猎的资料库里,也是有他的位置的。”
清涟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自己确实是小人之心了,低头跟说了一声抱歉。
郑羽瀚这时也继续讲述秦世的话题:“秦远彰现在抓住了远益之前签下的彭海湾项目的问题,因为涉及的资金额庞大,与项目的收益严重不成比例,以此作为理由,借董事会来弹劾他,如果这次让秦远彰得逞,那么远益就很有可能从此在秦世都难以翻身。”
清涟并不了解秦世的事务,迟疑了一下问:“彭海湾的项目本身有什么问题?”
郑羽瀚很干脆利索地回答:“那地块在港都,因为特殊的原因,不能做房地产开发。”
清涟觉得更加的糊涂了:“这地块既然不能用于房地产开发,当初远益为什么接下这个项目,难道他就没有后招?”
张见再次开口:“后招当然是有的,这块地本来是准备开发成一个主题公园,不过也只能是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少,做到这项目不会赔本,至于盈利的希望就非常渺茫,现在最要命的问题是本来已经谈了合作意向的小猪佩佩娱乐公司,现在也因为总裁的受伤暂缓实施项目的推进,一旦他们退出,项目极有可能就完全中止,这样,秦远彰就可以当成是总裁工作中的重大失误,向董事会提出弹劾意见。”
清涟还在在困疑惑中,怒声问:“这明明就是一个鸡肋的项目,远益怎么会决定要做的,现在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郑羽瀚点头:“他确实是在自找麻烦,但我可以肯定这项目并不是他想做的,也是秦远彰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才让他被迫接手。为了这项目,之前就几乎倾尽了秦世的流动资金,后来为此还找过我们汇达来帮忙周转。”
清涟总算有点明白,分析说:“你的意思是,当初秦远彰是设下陷阱让远益去跳,现在远益受伤,他就要趁机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