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宅顾家大厅,密封的玻璃室正紧急的做着手术,而另一边的摆了一个实验桌,桌上的一支黑色的试管中正冒着气泡。
苏黎震惊的看着自己现在验尸的化验结果,这根本就不是三天前他化验的毒素,三天前他化验出来的毒素是一种体外毒素也就是说只要接触就会中毒,中毒者十分钟之类必定死亡。而他现在检查出来的这个毒素,分明是一种慢性毒素,而且还是体内毒素,是长期以往服用导致体内毒素慢慢堆积而成的毒药。
那这么说来,那天他确实检查错误,也确实冤枉了那个小姑娘了。那…那根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苏医生检查出来的结果如何?”高坐上的司君邪唇角邪气的勾起,说得出的阴冷。
“是我对不起顾老爷子”苏黎脸色不好看惭愧的说道“顾老爷子中的毒是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素已经存在顾爷身体里好几年了,大约三天前顾老爷子体内的这种毒就要到临界点了。但是另一种毒素侵入老爷子身体里强压下慢性毒素,所以我很抱歉,当时并没有检测到这种慢性毒素。”
“苏医生,你们好歹也是百年医药世家,亏我们顾家信任你,你居然连毒药都分不清,你这不是陷我们顾家不仁不义吗?”苏鹏咬着牙先口指责苏黎。
苏黎瞬间脸色变的难看,他们顾家这档子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能就顾鹏心里最清楚了,现在还先来指责他。
“顾家,这场戏真是没来白来。”冷硬的中文从高座上传来,众人立即看上那个从进别墅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冷傲的男人,男人仿佛天生就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冰蓝色眸子折射出的冷意更是让周围温度下降了好几个度。而懒懒坐在高座另一边的妖魅男人只是一脸邪肆笑意的看了凯里一眼,并没有插话。
顾鹏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根本就不想招惹这两个人的,可是那个人必须要他这么做啊!
“我凯里杀人需要用毒,还是慢性毒药?”冰冷的声音再次从高座上传来,一双锐利的眼睛就那么寒冷的盯着顾鹏。
“凯…凯大当家的,这…里面肯定有…有误会的,我们顾家一定会…会查清楚,还…凯当家一个公正的……”
顾鹏额头直冒冷汗,结结巴巴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又响起个俏丽的不含一丝温度的女音。
“不知道,顾二爷怎么还凯当家一个公正的,还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头上来?”
众人纷纷一惊,连忙带着看好戏的神色寻找那个女声的来源,只见被包围的别墅的某个角落走出一个头戴帽子一身男士西装的人,看身下就知道是刚才发声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扮成了男装,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居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的存在。
安可言摘下帽子,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落下,衬托的本就美丽的小脸更加迷人。
顾鹏睁大眼睛直冒冷汗,看到安可言出现彻底慌乱了,连忙大叫“就是,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给老爷子下的毒,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抓下去……”
“真吵。”司君邪勾起妖艳的唇角。
“砰……”
“啊……”随着男人的话了一声枪响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响起。
顾鹏砰的一声跪倒了地上,抱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腿,眼中的惊恐和慌乱再也忍不住的露了出来。抬眼看着凌云手中的铁黑的手枪,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刚才就是因为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说他吵,才打断了他的腿。
“哼,关我的时候,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做什么的,就那么一件破房子也想关住我?”安可言不屑的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顾鹏,转眼就看到透明玻璃室里面的男人,男人也正睁着眼直直的看着她,即使这个样子了,眸子里还透着温情。
安可言强忍着泪水,转过头不再去看那个正在手术的男人,胸前一片模糊了,还那样温情的看着她。
“既然顾二爷不说话,还是我来还凯当家以及我自己一个公正吧!”安可言继续说道,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且不说他们人手不在别墅里,谁参加丧宴会带这么多人,就算带了,人家顾家也不会让你进来,何况现在已经把他们包围的司家人明显是控制了整个局面,惹了高位上的男人不高兴,随时一枪毙了你。
安可言看了眼高位上的两个气势非凡的男人,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作为一个小偷,当着这些黑道大佬们放肆还真是有点莫名的兴奋。
“我是一个小偷,在夜色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在十月三号左右我接到一个单子,但是被夜色出卖了,于是我被绑了,我甚至不知道我被绑在哪儿,然后顾晨救了我,当时就有人朝着顾晨开枪,我情急之下推开阿晨,因为我比阿晨矮了许多,所以那颗子弹并没有打中我的心脏而是我的肩膀,那个时候我只是隐约的猜测到我只是一个诱饵来引诱阿晨来,但那个时候我还不确定,毕竟那个时候我还…没和他确立好关系…”安可言顿了顿转头对着正在手术中的男人清冷一笑,然后接着说道。
“大约在十二月初的时候,我伤好了私接了个活,是要一个人的头发而且价格也特别的高,当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买家给我了一张照片,当我拿着这张照片去黑市查这个人回来的路上,我救了个人,或许很神奇,我救的这个人就是我接的活的这个人……”
安可言突然想笑,看着大厅里众人想问却不敢问的模样。
“我知道大家一定想问这和顾老爷子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吧!呵……这里面的关系可大了”
安可言突然想高位冷傲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凯当家,不介意我说出来吧!”
“你本来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么介意的。”凯里磁性的声音不大却像在大厅里惊起千层高浪般,就算有司家的人拿着重型机枪围着他们,也忍不住的相互小声交谈起来。
这句话的信息量可不少,凯里家也是存在了上百年的黑道豪门世家,那段时间他们也确实听到不小的小道消息,有人说凯里被杀,有人说凯里生病,而那段时间司家正加强的打压凯里家,而能伤害凯里的也只有高座上另一个笑的一脸邪肆的男人,可是现在看着两男人虽然保持距离而坐,但并没有什么火药味的样子,那么又是谁能伤害到凯里呢,而且他们居然没有任何听闻,再说救了凯里,这个人情可不小。道上都是有仇必报有恩比得,这下着那娇小女人眼里的神色都变了变,之前的轻视无以复加。
安可言轻勾唇缓缓起身扫视了一下周围人“正如你们想的那样,我救的这个人就是凯大当家的,凯大当家在我别墅修养了一段时间,直到伤好才离开的,但是伴随着他的离开,我家又来了一位新的客人,那就是…顾晨的未婚妻……”
于乐乐眼神暗了暗,不知道这女人现在把她点出来是什么意思,一想到自己原本的身份,不禁有些心慌。
随着安可言的视线,众人的目光移动到于乐乐面上,女人同样娇小可人,大眼睛明亮无辜似乎不懂安可言在说些什么。
“她是跟着顾晨来,为此我还和阿晨大吵了一架,而她来的时候凯当家正好离开,她离开后不久,顾鹏就称老爷子病重,要阿晨会顾家,我本来是想回避但是顾鹏确实老爷子也想看看阿晨的女朋友长的怎么样,当时我就很奇怪,你不是给阿晨订了一桩婚吗?但是为了阿晨我还是去了”
似乎只是无意的提到于乐乐而已,安可言并没有在她身上说下去,如果众人在看仔细一点,一定可以看到那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小女人额头已经渗出薄汗。
“但是不久也就是三天前,顾二爷身边的人要我去给老爷子送鸡汤,说是有单独的话想找我谈谈,可是……我去的时候顾老爷子,就…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这么狗血,顾二爷带着阿晨假意的来看顾老爷子,看到顾老爷子没有呼吸了,顾二爷便说是我毒害老爷子,还要一枪打死我,还好阿晨相信我,可是顾二爷还在没有查清事实的时候就朝我开枪,当时我是真的愣了,还好阿晨帮我挡了一下,但是……那颗子弹根本就不是朝着我心脏的位置开的而是阿晨,当时我下意识的拉扯了一下阿晨,才让阿晨躲开这致命的一击。”
“而这时我才确实顾二爷就是上次绑架我的同一个人……”
安可言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顾鹏,右腿上的枪上已经被顾一简单的包扎好了。只是现在的顾鹏已经没有了刚才风度翩翩的模样,满脸狰狞。
“呵呵,你的意思就是说我陷害设计要杀我侄子了”顾鹏让顾一将他的整个身型挡住,然后狰狞的说道。
“你连你自己的父亲都敢毒死,杀一个侄子有什么不可能。”安可言冷哼的说道。“哦……忘了说了,这个主意应该还是这位于乐乐小姐出的把,包括最后给顾老爷子致命一击的毒药,我没说错吧!”安可言转头看向于乐乐。
于乐乐心里咯噔了一下,众所周知她是苏家失散多年的大小姐,而且苏家也给了她正名,现在这个女人叫她于乐乐是什么意思,还说是她出的主意给的毒药。
于乐乐被众人盯的有些发麻,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可言,我知道你喜欢顾晨,但是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于小姐听不懂?”安可言轻笑。“你能当上这个苏家大小姐,这里面顾二爷可没少下功夫吧!”
“这位小姐,请你放尊重点,乐乐现在是我们苏家的大小姐,而且我们是验过DNA的”苏黎脱下白大褂穿上黑色的西装,虽然这个侄女医疗上的天赋不是很高,自己对她也不是很亲近,但也是苏家的人。
“DNA?验的什么DNA?一根头发么?苏医生是吧!我知道你们苏家是个特殊的存在,专门给道上的人治病,且从不问姓名什么,这么草率的认了亲,也不怕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成为你们苏家的大小姐大公子什么的。”安可言嘲笑似的看着带眼睛的苏黎,只见他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什么。
当时确实只验头发,因为侄女说晕血,于是就扯了根头发来验的DNA,也确实是他们家的基因啊!
“那我这样来说吧!假如有个女人偷了一个比较信任她的朋友的玉佩,而这玉佩被顾二爷看到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于是就上演了苏家大小姐这一场现代版狸猫换公主呢?所以顾二爷才想到让这个女人嫁给阿晨,或许有是一场慢慢下毒的过程,毕竟自己的妻子会给自己下毒吗?而顾家自然得到医药苏家的支持,道上虽说风风雨雨,但是谁不会受伤呢?”
苏黎眉头紧皱似乎在考虑安可言的说的真实性,都说道这份上来了,他再听不出什么猫腻,他就真该去死了。感觉自己右手的袖子动了动,苏黎回头就看到安可言满眼泪水的望着她“二伯父,你要相信我,我可以跟你验血的……”
“验血,哼,你还真敢说出来……”安可言不屑的轻哼。
“你就是怕我和顾晨结婚,我退婚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于乐乐有些哽咽的说道。
“如果没有证据,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嘛?”安可言轻笑望向高位的男人说道“司当家,这么冒牌货小姐可能需要点证据……”
不等安可言说完,凌云便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苏黎。苏黎有些迟疑还是接过了文件。于乐乐立即心慌,伸手想抢夺文件,却被凌云反手拦住。
“伯父,伯父,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司当家什么身份,伪造一份身份都是简简单单的事。”于乐乐没有了刚才的姿态若然,大哭的向苏黎大吼。
苏黎翻开的动作又些迟疑,毕竟司君邪的身份在那里,伪造一份身份也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