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场,苏栩远远的便看到坐在位置上,亦如一尊雕塑般镇定的楚墨。
他只一个人坐在那儿,也不与旁边的皇子公主们说话,倒也不显得他有多么的不合群,反而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高贵感。
明明同是皇族的人,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比在座的皇子们都要高贵许多。也才让苏栩明白,原来气质真的可以提升一个人的等级,这点在楚墨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与苏栩一同走来的幽静也看到了楚墨,便说:“嫂嫂,哥哥在那边。”
她指向了楚墨的方向,苏栩点了点头,本不想跟他一桌的,但是看这模样,也没得选择,便随着她一起向楚墨走去。
“纯儿见过舅舅。”纯儿从幽静的怀里下来,对着楚墨恭敬的福了福身子。
见状,苏栩不由得感叹道,这个时代,礼仪要从小孩子抓起,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子便要学会这所谓的礼仪了。
苏栩坐在楚墨的右边,而幽静则是坐在苏栩的右边,为的也只是方便纯儿同苏栩玩闹。
纯儿挣脱了幽静的抱,来到了苏栩的身边,下意识的看了看苏栩旁边的楚墨,才又小声问苏栩:“舅母,纯儿可以跟舅母坐在这里吗?”
纯儿是真的很喜欢苏栩,只要有苏栩在的地方,她就一定要在苏栩的身边,就连她的母亲幽静都很是意外。
苏栩看着纯儿一脸恳求的小脸,正要点头回答,却被楚墨打断:“不可以。”
听到楚墨的话,纯儿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起来,嘟着小嘴,看着反而更让人怜惜。
苏栩收回了看向纯儿的眼神,又把目光停留在楚墨的身上,质问道:“她要跟我坐一起,又不是跟你,你凭什么说不可以?”
“这是在宫里。”楚墨没有看苏栩,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苏栩却不由得讽刺的笑了起来,难道这不是所谓的‘家宴’吗,难道只是为了做做样子罢了?
如果是家宴,为何又不能自由一些,反而更加拘泥了。
想到这里,苏栩才讽刺的笑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家宴。”
楚墨不是听不出苏栩的讽刺,只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一脸平静系那个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
倒是纯儿以为他们在吵架,便轻轻的拍了拍苏栩的手说:“舅母,纯儿到娘亲那儿去,楚儿会乖乖的,舅母不要跟舅舅吵架。”
不得不说,纯儿小小年轻,但是却是一个朋友懂事儿的孩子,很乖,乖得让心心疼,尤其是面对自己的亲舅舅也不敢撒娇。
纯儿回到幽静的身边后,苏栩才看着楚墨,低声说道:“对一个小孩子,王爷未免也太严苛了,我相信,皇上都不会阻止一个小孩子想要跟她的舅母在一起。”
听了苏栩的话,楚墨回头瞧了她一眼,淡淡道:“现在是在宫里。”楚墨第二次强调这是在皇宫,足以证明,这是一个多么不能让人自由的‘家宴’。
苏栩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问:“那什么时候能走?”如果是一个并不能自由的地方跟场合,她宁可回到她的小院里去,至少那里自由些。
楚墨举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拿开酒杯才道:“结束的时候。”
苏栩又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名义上说是家宴,但是苏栩却觉得是鸿门宴,只是这一场戏的指导者不知是皇上还是皇后罢了。
且看着吧。
苏栩勾了勾唇角,扫了眼在座的这些个人们,除了皇上跟皇后,还有大皇子楚子钰跟他的正妃苏素儿之外,苏栩是一个都认不得。
苏栩偏头看向楚墨,低声道:“除了楚子钰跟苏素儿,我谁也不认识,待会儿遇到什么事情,你得帮我撑着点儿。”
听到她的话之后,楚墨也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却不语。
虽然没有听到楚墨的回答,但是苏栩却并不担心,总归,她是在告诉他,而不是跟他商量,再者说,如果楚墨不配合,丢脸的也只能是他。
皇上在上座说了很多话,但是苏栩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不过是也随着他们笑了笑罢了。
“幽静,住在小九的王府里,可还住的惯,要不要回宫里来住?”皇上对幽静似乎是真的关心的,听着他的语气,也并不假。
幽静起身福了福身子,笑道:“谢皇兄,不过幽静住在哥哥的府上一切都还好,而且纯儿喜欢在哥哥的府上玩呢。”
幽静的每一句话都是拿纯儿来当做挡箭牌,总归一个小孩子自然不会有人怪罪她不懂事儿的。
“也好,小九的府邸也不比皇宫差多少。”听了幽静的话之后,皇上才点了点头,同意道。
苏栩明显的感觉到,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座有许多人似乎并不满意。
甚至有个皇子直接的开口:“父皇对九皇叔那么好,这帝都里除了皇宫,还能有谁的府邸能比得过皇叔的府邸?”
语气酸溜溜的,显然是对皇帝待楚墨的好而感到不满,十分的不满。
苏栩在一次扫了眼在座的人,虽然楚墨长着一张并不老的脸,但是似乎每一个人都比要比他年轻上一些,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好奇道:“难道先帝就生了那么兄妹三人不成?”
她只是小声嘀咕道,却还是被耳尖的楚墨听到了,他偏头看向苏栩,警告道:“不想死的,本王劝你就不要多嘴,更不要去好奇不该好奇的事情。”
苏栩一顿,似听懂了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有听懂,不过她却能猜到先帝留下来的孩子只有他们三人,而且其中许是有一段故事。
也许这是南楚国人都知道的,但是苏栩作为一个穿越者,却正巧对这些好奇,却又不了解。
她听了楚墨的话,没有再多嘴,但却不代表她不好奇,苏栩把这件事先放在心底,想着等到合适的诗时机细细去了解这件事。
苏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楚墨亦是。
他只觉得苏栩越发的奇怪,似乎对南楚国一点儿也不了解一般,如果自小在南楚国长大,又怎么会对南楚一点儿也不了解呢?
楚墨越发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