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姿也阻止我继续说下去，然后她说，在这里，除了几个名字不能碰，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说。
当我问是哪几个的时候，阿姿却以上班时间到的借口，走了。
我回去的时候，李丽玲正在化妆，给她化妆的人居然是猫猫，她们似乎根本没看到我。
我便真的像空气似的从她背后飘过去，进入自己的房里，锁紧房门，整夜没敢出来。
后来的几天，我到了饭点就去吃饭，毫无意外总是跟着阿姿。
在第四天的夜晚，我将睡未睡之时，听见外间的李丽玲和谁说话，然后我知道了一个事实。
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出去，很多是和阿姿一样，有这个那个的原因，只有少数几个在娱乐场所犯事被惩罚的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李家的束缚，这些人中也不会且不敢到地面上去。
地下城是她们的避难所！
这一点几乎让我崩溃，想到自己居然在出去后还乖乖进来，我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第五天吃饭的时候，我老实多了，开始主动和阿姿聊天。
阿姿说，她在这里有固定的男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现阿姿这么说的时候，边上有几个女人的笑容很是嘲讽。
然而，阿姿身边的一个女人却满脸羡慕地说，“在这里，阿姿是前辈，她什么游戏都精通，她可是能进李姐化妆间的人。”
我多看了那女人一眼，奉承的话说起来需要技巧的，作为以阿谀奉承起家的我而言，这个女人也是厉害了。
阿姿吸一口烟，懒洋洋地介绍，“她叫兰玉。”又用夹着烟的指头点了点另外一个，“彩霞。”
我急忙点头微笑，这两个女人和阿姿一直是形影不离。
当晚。
在我再次企图从李丽玲身后飘过去的时候，被相扑男拦下了。
李丽玲的妆还没完成，我并着双腿站在墙根，心惊肉跳地等待着，没敢说话。
猫猫收拾好出去后，李丽玲头也不回地盯着他面前镜子里的我的影像。
“李建光那个混小子，到底是让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让我来接近李姐你，让你喜欢我不讨厌我，还有顺便知道在这里工作的姐妹们有什么愿望要求……”我不假思索答的飞快。
“史家沐，你扯淡呢吧！”李姐冷冷打断我的话，而后转动椅子看向我，“不要以为梅子让我照顾你，你就没事了。我最恨别人撒谎，我有几十种法办法收拾撒谎的人！”
说这话的李丽玲，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两个相扑男朝我靠近。
我吓的尖声大叫。
我扑到李丽玲脚下，双手死死抱住她的大腿，几乎是涕泪齐流。
“不，李姐，我来的时候建光真是这样交代的，他还说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汇报效果。”
李丽玲挥挥手，男人走回到一边去。
“你现在给李建光打个电话！”李丽玲命令我。
“我的手机在里面，”我说。
李丽玲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你去拿出来，在这里打给李建光，在我面前！”
我连爬带走地去里屋拿了手机，出来回到李丽玲面前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脸色居然缓和了些许。
那一霎，我忽然明白，她刚才怀疑我想逃到里屋去给李建光打小报告。
李丽玲会这么想也是对，唉，可惜她不知道，我根本不是李建光的女人，李建光才不会管我死活。
我拨通了李建光的号码，响了三声后，李建光略带倦意的声音传过来。
“喂，史家沐？哦，你还没死啊。”
我……
我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用谄媚极了的语气嗲嗲地说话，“李总，你要我讨好李姐，可我根本接近不了李姐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李建光一如既往的冷漠。
“哦，另外一个问题我大致接近了些，这里面的人对自己都没啥要求，大多都属于麻木了的状态。”
我继续套路，目的也是让旁听的李丽玲清楚，我没有撒谎。
“别净说没用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你还有时间，你好好和她们聊聊，就说我准备给她们发放福利，每个人都可以提一个要求。”
“哦，那李总，一个月后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
“你这个女人烦不烦，你能在里面活一个月算你本事。”说完这句话，李建光挂断了电话，他丫的，连给我说再见的准备也没有。
我咬着下唇，对李丽玲点头哈腰，“李姐，你看……”
李丽玲久久地盯着我，约莫五六分钟后，她挥手让一直跟她形影不离的两个相扑男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我跟她。
李丽玲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阿勇的孩子？”
我一惊，心思立马活络：那天是李丽玲的保镖送我去的医院，阿勇对我的照顾他们定是给李丽玲说了，做这行的，最喜欢手中抓有别人的把柄……
“李姐，阿勇他和我不熟，我只是跟他见过一次，那孩子心地善良，父母都是聋哑人。真的，李姐，阿勇不是我什么人，李姐，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你担心我为难他？”李丽玲笑了起来，这一次，她的笑容居然有了点人情味。
错觉，绝对是错觉。
“啊？不会，李姐是什么人呢，哪能去为难一个孩子不是，我这人有时候傻，脑子转的慢，但只要李姐你吩咐了，我一定全力去做。”
我极力想把话题从阿勇身上扯开，我把胸拍得咚咚生痛，特么，也不知道那啥人皮会不会把我的皮肤捂坏……
“小沐，你为什么对阿勇好?”李丽玲却好像盯上了阿勇。
我顿了顿，特么的绕不开了是不？兔子急了还咬人不是。
“李姐，这么说吧，阿勇真不是我什么人，但是李姐你用阿勇要挟我也可以，不过我希望你有什么事先和我说，不要去打扰阿勇的生活。”我语气淡淡，脸色冷肃。
李丽玲盯着我看好久好久，久到我怀疑她会不会是转变性取向，看上了我。
“咳咳，那个……李姐……”我实在忍不住了，讪讪地开口，用手势提醒李丽玲，外面好像开始工作了。
李丽玲居然顺从地出门，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我笑了笑，“小沐，谢谢你。”然后，给我带上了门。
谢我？为什么？
我虽千万脸懵逼，但细想了想，感觉好像不会是什么坏事。唉，还有什么比待在这个鬼地方更坏的吗？
第六天，李丽玲在化妆间里给我摆了一大桌子吃的，然后笑微微地宣布，“以后把小沐的饭送到这里来。”
是……我不用去餐厅吃饭了？
我有些不安，我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