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韩悦暄从来没有忘过,新婚之夜他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
“你给我听好了,你胆敢再做出一点不利顾家的事,我就让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时隔数月,依然清晰刺耳!
泪水在韩悦暄的眼眶中泛起,那是无助的泪,那是委屈的泪。
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吧?
“这是什么?”舒欣从桌子上拿起了报告单,阴森的眸子掠过匆忙穿衣的韩悦暄……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韩悦暄心头。
“你竟然有了和那男人的孩子?还怀孕10天了。你们……这也太心急了吧?有孩子都不消停。”舒欣冷讽的声音刺激了林郝,他醒来。
“孩子……对孩子……你告诉我,你怀孕了,让你我带你离开顾北厉,摆脱着不幸的婚姻。”林郝发了疯似的抱住已穿好衣物,正想起身的韩悦暄,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韩悦暄如遭雷击,什么怀孕10天?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怀孕快三个星期了!还有,报告单怎么会在这里?林郝又是怎么回事?那些话,她什么时候说过?
乱了乱了,全乱了。
“放开!”韩悦暄挣脱林郝的禁锢,扑向了舒欣:“不可能,把它给我。”
她不相信,怀孕了多久,她自己还不清楚吗?
舒欣退后,就是不让韩悦暄把报告单拿到手:“想销毁证据啊?”
“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陷害我。”韩悦暄的声音沙哑,泪水再也忍不住。在场的人,她都认识,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好朋友,却没一个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丈夫怀疑她,好朋友陷害她。
韩悦暄搞不明白林郝为什么要害自己,但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已经排除了他是无辜的可能性。
顾北厉从舒欣的手里夺过那种报告单。他现在是非常生气,气的怒火中烧,但他的理智还在,不会任由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北厉仔细阅读着报告单,肉眼看不出造假痕迹,检查医院的章,和医生签约都有。上面的的确确是韩悦暄的名字和身份信息,也的的确确是怀孕10天了。
10天……那不正好是史琛说,在红门酒店看见韩悦暄和一个男的进了包间的那天吗?原来那个男人,就是他啊!
顾北厉将报告单攥在手里,指尖泛白,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舒欣还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点火:“什么千金小姐,什么知书达理,只不过是一个贱妇罢了!”
顾北厉倏尔出手,把攥成纸团的报告单狠狠扔到了韩悦暄的身上,砸的她发蒙。
韩悦暄打开来看,耳边传来顾北厉冷绝的嗓音……
“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我都不会放过!”
他的话,就像是冰锥,狠狠的在她的心里扎了好多个洞。
韩悦暄仿佛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抬眸再看他,他早已不在原地。只能望着他的背影。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衬托着他笔直的身躯。
顾北厉扭过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每说一个字都是命令:“把她带回去!”
“是,总裁。”
一直守在门边的两个保镖快步踏入房门,一人架着韩悦暄一条胳膊,就把她拖到了车上……
现在是深夜,酒店没有客人。
红门酒店的管理者知道顾北厉的大名,自然不敢得罪。也就警告员工们不得传出去一个字!
今晚的事,无论对于顾北厉,还是韩悦暄来说,都是很意外。
韩悦暄被带回了顾北厉的别墅,一进门,顾北厉就不顾韩悦暄反抗,强行把她拖入了卫生间,把花洒开到最大,冰凉的水打在她的身上。
水很快就将她浑身淋湿了,湿漉漉的头发宛如海藻一般垂下,遮挡住了半张疲倦不堪的脸。
他站着,藐视着倒趴在地的她,恨不得把她身上的痕迹都洗刷干净。
“咳咳~咳咳~”
冷水灌入韩悦暄的眼睛、耳朵、鼻子,水阻拦了空气的进入,令她无法顺畅的呼吸:“停下……停下……”
她苦苦的哀求着,他却好像没听见一样。
“觉得很痛苦是吧?”顾北厉勾着一抹近乎嗜血的笑,倏尔弯下腰,扼住了她的下颚,逼着她对上自己的眼睛:“我警告过你多少次,让你安分守己,你竟然还敢跟他明目张胆的去开房!”
这段婚姻,是她逼着他结的,他随她的愿,结了!而她呢?现在是怎么对他的?
顾北厉的手愈发的用力,好似要把她的骨捏碎:“你不是和他说,你想离婚吗?好啊,两年后。这两年,你就给我待在着,一步,也别想离开。”
韩悦暄被他捏得生疼,本就白的脸色更因为他刚刚的一番话变成了惨白。
两年?这样要囚禁两年吗?不!绝对不行,两年就一切都来不及了,韩家会破灭的。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是!”韩悦暄剧烈挣扎了起来,强打着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林郝呢?”
和她在一块的人是他,说不定他能把这场误会解释清楚,或者能够从他的身上查到什么。
所以韩悦暄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他去了哪里,或者说,被顾北厉带到了哪里:“他怎么样了?”
“很担心他?”
顾北厉的嘴角的弧度加大,却无一丝笑意,反而增添了几分狠辣:“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嗯?”
尾音拉长,带着在明显不过的暗示。
“你……你不会把他……”
韩悦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震惊。
他的手段,她不是不知道。有一次,一家小公司的负责人不自量力的派人对付他,他第二天就把人丢沙漠了,对外声称是去沙漠旅行了。
没有水,没有干粮。一个人能在沙漠里坚持多久?
“这是有人要陷害,你看不出来吗?”韩悦暄的声音由低到高,最后变成了嘶吼。
全身最后的力气用光,韩悦暄顺着清冷的墙壁滑落,也许是冷刺激了大脑,她突然清醒了过来:“做这个局的人,不会是你顾北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