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确认穆莫名已经不在之后我才回过头去理会快要炸毛的何青衫。
二话不说,我把手腕一抬,"你看!"这血珠都还在冒呢!
何青衫嚷嚷的声音戛然而止,瞪着一双眼睛看,"这是怎么了?”
我只得把遇见吴瑶的事从头到尾描述一边,不过在我的故事里,穆莫名并没有出现。
“意思这个口子是给吴瑶咬出来的?”他不大相信。
“那我没事做把自个儿手腕划个道出来就为了骗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何青衫沉吟一下后排除了我真的傻得弄开自个儿手腕的可能性,李纪春发话了:“你刚刚一直在这个地方吗?”
我点头,他俩相视一眼面上沉了许多,我都还没有质问他们为什么迟迟而来,何青衫就告知我,这是他们第三次从这里找过。
自我发了消息,他俩就迅速从不同的方向赶来汇合到一起,水池到公园门口不过是几分钟的步程,来来回回找了几次都没有看见我的身影,所以何青衫刚刚才会那么急躁。我不解,难不成天都还没黑就遇上了鬼打墙?李纪春说是的,而且这鬼打墙还打得不简单,可这吴瑶也刚死没有多久,按理说是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的。这令何青衫烦得抓发。
“吴瑶是魂体还是实体?”李纪春再发问。
“魂体!"虽然我还看不出区别,但是从调态可以震开她的事实我就可以区分得出。也许是突然回答得太过肯定,我又失血过多,这头又是一阵发昏,何青衫连忙扶住差点跌倒的我,抓住手腕再看,这血还没止,刚刚李纪春拿出来给我绑着伤口的纱布已经被浸染成了红色。
“C!刚刚那伤口看起来没这么厉害啊,怎么这血还没止住?!"
一个白眼翻出来,就算身体还虚着我也想给何青衫一个爆栗。
两个人慌慌张张的把我扶上何青衫的背,加快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何青衫跑得颠簸,我在大脑恍惚之际扭头向着刚刚那块地方,荒芜的小道上已经空无一物,两旁的植物横七竖八地疯长,遮遮掩掩间,我又看见了一个纤细的身影镶在其中,那是吴瑶!我的大脑像是当机了那般,她刚刚不是被穆先生弄成沙全散了吗?我想不明白,可半张着嘴还没喊出口,只觉脑海里的昏沉感排山倒海地压来,眼前一黑,全部的画面终结在吴瑶依然勾起的嘴角,那种窥视,危险的感觉,让我在失去意识之时都念念不忘。
………………
再睁开眼眼前已是一片纯白,消毒水的味道在鼻腔里横冲直撞。我算是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些病危的人不乐意待在医院里,这每每醒来不都得怀疑一下自个儿是不是上了天堂。
环视一下四周,全是白的,门外的走廊里还有着不算嘈杂的声响,人来往的脚步,还有推车的小轮子滚动的声音……还好,我是在医院。
但不知道我是昏迷了多久,窗外全是光,而我只记得昏过去之前,吴瑶的笑让我心神不宁。
手腕被专业的给包扎好了,附带的还给我吊了瓶盐水高挂在床头,无色冰冷的液体在重力的作用下从管道里缓缓留入我的体内,我一时有些发呆,这都是最近第几次昏迷了?
我知道何青衫他们不可能放我一个人躺在这儿,这不,门一推,何青衫就走了进来,穿着另外一件长袖的连帽卫衣,嘴角黄黄的还残留着刚吃好饭的痕迹,他看见我,自然是欣喜的,几步便跨过来,"咚咚,你醒了!"
“嗯。”我从床头扯了张纸递给他,他疑惑的接过,在我指指他黄黄的嘴角后,脸一红连忙胡乱地擦干净,"我睡了多久了?”我问。
“也没多久,大概二十个小时左右吧。”
意思现在才是第二天,看何青衫刚吃好东西的样子,应该才过正午不久,可大脑昏沉的感觉并不像是才睡了这么点时间,大概是失血的缘故吧……
何青衫问我饿不饿,我大概是饿了,可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摇头,使唤他给我倒杯温水来,何青衫拿着杯子去摸了摸房间里的饮水机,告诉我没有热水了他去隔壁看看,我点头,任由他离开房间。
这会儿盯着天花板看,大脑越清醒,昏迷前吴瑶站在树林里窥视我们的样子就越清晰,心里一阵愁。
何青衫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一杯温度恰好的水,我抿了几口便放在床头,一双眼睛看着何青衫,他被我看得不好意思,抓抓后脑只能说,你再休息休息吧。
休息?我这会儿可休息不了,这心里清醒得很,也清醒的知道在我昏迷的期间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果然,何青衫耐不住我的攻势只好丢盔卸甲,他憋着半口气说:“云长哥不让我告诉你的……你是伤员得好好休息……"
得了吧,还伤员,不就去点血吗?每个月都要丢点出去的,我还没娇气得这点东西都受不住,于是继续看着何青衫。
他无奈的一叹气:“吴瑶的尸体不在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发现的,确切时间不知道。”
果真出事了。
“云长哥知不知道昨天的事?”
“知道,这个病房还是他特意帮你弄的。”
特意弄的?我心中一颤,确实自我醒来以后门外的声音就没有断过,这样的房间地处的位置是比较闹,不便于病人的恢复,可是住在这么一个地方,要下手也不可能下得神不知鬼不觉,看来云长哥是觉得我被吴瑶给盯上了。
可吴瑶为什么要盯上我呢?
何青衫可能是因为泄了密所以有些坐立不安,半天后才突然一拍头说:“对了,对了,那个妖精早上来了一趟给你送了点东西!"
“妖精?”
“对,就是那只骚狐狸!"
他说的这是小才,何青衫可以说是有种族歧视了,骚狐狸?这么朴素的狐狸哪里跟骚字挨得上边?论起骚来,还是李纪春略胜好几筹。
“他来干嘛?”
“今天我去你们教室给你请假来着,然后就遇上他了,再然后他就死皮赖脸的跟着来了。”何青衫哼哼两声一脸不屑,"半路还给你买了份熬好的鸡汤。”
“那鸡汤呢?”我怎么没看到?
“丢了啊!骚狐狸给鸡拜年能有什么好心?”
“何青衫!"这下我可是怒了!给丫一个枕头甩过去,正中这丫欠抽的脸"你他么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