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心中的警钟快要敲到最大声时,盒子停了下来,他指指自己的手表,“两点了,回去了。”
不知为何,我心里居然松了口气。
“走吧走吧走吧,下次准备好了再来!”何青衫对目的地有着很深的执念。
三个人原路返回,我在路过来时那块大石时愣了一下,再三思量还是没有告诉他们两人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人声的事。
回来的路也几乎没有波澜,何青衫和盒子你来我这的拉扯上了,上车时早已兄弟相称,而我心里有事压着,性质不高几乎没怎么说话,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云长哥还在局里,李纪春联系不上,于是盒子做了东打算带我们下馆子吃好后再弄点东西给云长哥送去局里。
几个人挑挑捡捡最后选中了一家牛肉火锅店,走进去发现这家店生意十分火爆。
何青衫进了门看见在柜台上拨算盘的男人先是一愣,再退了三步退出店家大门,上下打量这门口的摆设……两座憨态可掬的石狮子最为显眼,移目看上去是挂着两串红灯笼的古风建筑,这家店的中国风味在门口就十分浓郁。
我看何青衫举动奇怪就也跟着出去了,还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被他推了回来。
这时候店里的服务员迎上来了,“客官~几位啊?”
盒子竖起三根手指,“三位!”
“好嘞!您这边请~”
服务员将我们安置在了靠窗的一个小圆桌旁,捧着自个儿点菜的小本问,“客官吃什么锅啊?”
“鸳鸯锅。”我都还没反应,何青衫就抢先一步说了,接着就是点了菜,服务员一收本子,一句您稍等还卡在喉间就被何青衫扯着问了一句,“收银台那里在拨算盘的是谁啊?”
闻言,服务员抬起头望了一眼,“回客官,那位是我们的老板。”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
“得嘞!”
…………
“怎么了?”
见我发问,何青衫盛了一杯茶递给我,“没什么,希望是我想错了吧……”
我接过茶不再追问,脑海里还一直挂记着葬神山让我非常不舒服的那个地方,这位餐厅的老板并没有勾起我的兴趣。
说来这家店生意火爆也不是没有理由的,环境好,卫生,上菜速度快,火锅的味道十分不错,牛肉也非常新鲜。
吃出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是一本满足的,盒子送了我们回家,自己带着从馆子里打包的吃食回了局里给云长哥交差。
今天可以说是累坏了,我跟何青衫到了家后纷纷冲了个凉后便去睡了觉。
可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我觉得我在那里听到了人声,很小,应该距离我们还有小段路程,但我确实听到了这么一个声音,而且这个声音的调调还让我觉得有些熟悉,躺在床上我只觉得背脊发凉,这时候再回想过了大石头的那段路,那些草的生长走向……分明是有人隔三差五的走过那条路!
这个发现让我的心情十分糟糕,仿佛那里掩藏了一个让我很排斥的东西一样,可危险和机遇相伴,我的感觉如此反常,恐怕是那里真有什么大线索……那么这样说来,是不去不行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辗转反侧到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可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十一点半了。
下楼来发现何青衫这个没心没肺的玩意昨夜睡得定是十分的好,这会儿已经哼着小调在吃“早餐”了,看见我下来,裂嘴笑着照顾我过去,说是也给我买了一份。
对于何青衫的照顾我已经心安理得的接受,坐下来消化他递过来的煎饼果子,吃了两口才想起问,“我们进去不去葬神山了?”
“嗯,不去了。”
怎么回事?我不解。
何青衫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节目,眉飞色舞地给我解释了一下,“云长哥准我们去葬神山过夜了!今天先不去,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启程。”
“这么正式?”
他一挑眉,“不然呢?”
对了……这可是连环失踪案啊,局里面估计重视得很……
“李纪春到底去哪儿了?”这丫还答应教我画符呢!
何青衫摇头,“不知道,联系不上。”
“……”
“玩会儿游戏吗?”他掏出两个手柄。
“玩吧,玩吧……”
……
云长哥不知道在警局忙什么,现在都傍晚了,几乎一天没看着他的影子,倒是刚才盒子来了一趟,问了问何青衫有没有什么必须要准备的东西,守着何青衫写了张清单后拿着走了。
我看着何青衫送走盒子,坐在沙发上低眉看着手上这把短刀,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刀并没有开封!可它插入白影的眼睛又是真真切切的。
“这刀什么来历啊?”我问何青衫,敲了敲刀身听见它发出的声响免不得更加好奇。
“我说过啊,师爷留传下来的东西。”
那一定是好东西了,可我想不明白,“这刀没开封呀。”指腹在刀刃上来回摩擦,硬是伤不了我分毫。
“这你就不懂了,”何青衫拿过我手里的短刀,“没开封,对人没用,对鬼,那可是极具伤害的!”
他这么一说,我回想起白影眼睛被我绞出来的窟窿,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不过这个本来也是师爷打算传给你妈的,你妈那时候怀着孕,碰这个不太好,所以就传给了我爸,这会儿拿给你防身,我也不心疼。”话是这么说,可何青衫看着短刀的目光分明是十分的眷念。
君子成人之美,可惜我不是!好东西当然要自己留着了……
何青衫又把昨天背上山的背包拿出来,里头的武器五花八门我差点看花了眼,他白皙的手在背包里一进一出,一进一出,不一会儿包里便空了,东西摆了满桌,何青衫摸摸下巴,端详了一下满桌的武器,最后又挑了几件塞回去。
“你这是干嘛?”
“减轻不必要的负担,”他笑出一口白牙,“打不过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