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回到了陵安城,那个儿时最熟悉的地方。
她坐在原秦将军府的对面一个豆腐摊前,买了一份豆腐脑。
“女儿呀,看今天爹给你买什么了?”
儿时的秦如霜调皮爱捣蛋,然后秦如霜的父亲总喜欢在这个时候给她从家对面捎回来一份豆腐脑,那是她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师傅,您为何还在这儿卖豆腐脑呢?”上一次秦如霜回将军府时,这儿除了一片废墟外就没有任何人烟了,这会方圆十几里开始有了一两个商贩,似乎又回来了。
秦如霜自然认得这些人,只是岁月无情,又给老人家们添了白发,多刻了几道皱纹。
“习惯在这儿了,还不了。姑娘跟你说呀,以前这儿可热闹了,对面的将军府……”龚老头说着,突然噤了声,时局敏感,他不敢再往下说。
秦如霜笑笑,“您是想说,以前秦大将军常常来您这儿买豆腐脑是吧?”
龚老头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说什么。
“本姑娘只是有所耳闻,师傅不必过于担忧!”
龚老头似信未信,又给秦如霜多端了一碗豆腐脑,“其实我也就想留个念想,当年秦将军照顾我不少,我龚老头也没多少日子了,就想多陪陪他!”话毕,秦如霜瞧见龚老头背过身去,悄悄地抹眼泪。
秦如霜不宜多言,吃完后二话不说,留下一锭银两后,提着剑便匆匆离开了。
离开秦将军府后,秦如霜不知不觉走到了陵安城最繁华的街头,这儿人头攒动,距离皇宫,已是很近。有那么一刻,她想到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然而只要韩文轩和楚媚儿一天不死,她终究还是要回去。
“让开!让开!”前方忽然传来暴躁的声音。
秦如霜抬首,发现有几个士兵似乎在寻人。
“你,看一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没有,没有!”
“滚!”“你,认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被问话的商贩摇了摇头。
靠近一些后,秦如霜方才看清,士兵们手里执着一副画像,而画上的人,正是自己。
为了避嫌,她不得不避开,就着对面一家酒馆,走了进去。
刚进去不久,街上又来了另一波士兵,赶过来汇合。“大人,小的方才去秦府,看到周围有几个商贩,要不要把他们解决了?”
“那是当然,皇上有令,凡是跟秦府有牵连的人,格杀勿论!走!”拿着通缉令的官兵直接往秦府所在的方向走去!
秦如霜心里一沉,攥着剑的手青筋暴起。酒家端上来的茶还顾不上喝,她便匆匆离去。
士兵们走的是大道,秦如霜抄的是小道,等秦如霜赶到原秦府时,那些士兵还在后面。
“师傅,这儿不能呆了,你赶快离开!”秦如霜说着,作势要帮龚老头搬东西!
龚老头却丝毫不在意,反而呵呵笑,“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觉得我龚老头家的豆腐脑好吃,方才我还没有找你钱呢!”
秦如霜焦急地望向前方路口,顾不上多解释,连忙抓着龚老头的手臂往外推,“快走,军兵来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她才将龚老头带出了铺位,却听到了沉重有力的脚步声。
“大人,快看,这不就是皇上要找的人么!”
为首的军官听到此话,看了一眼秦如霜,又看了眼手中的画像,得意道,“看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给我拿下!”
“是,大人!”
秦如霜冷眼看着如蚁而聚的士兵,将龚老头拉至身后,随脚将旁边的凳子踢了出去,直接砸中了一个士兵,五脏俱裂。
其它士兵见状,不敢近前,却被领头威胁道,“给我上,拿不下她你们也别想活了!”
听罢,众士兵不得不举刀再度冲刺,却在跑不到几步后,忽看到前方有一道白光闪过,白光刺眼,带着强劲的气息,令人无法近前。
很快,那道白光化为暗波,向众士兵吞噬而去。
“啊……”士兵倒的倒,伤的伤。
“师傅我们走!”秦如霜收回软剑,看向身后的龚老头,却看到龚老头的目光呆滞,他的枯瘦的手想要伸向秦如霜,却不由自主地,整个人滑到了地上,很快,一摊鲜红的血液从龚老头胸口处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