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何芊芊将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咒骂道:“什么都没看到,就被他们摆了一道!真是气死我了!你说,他们去那破庙做什么啊?”
“可是城郊碧水河边的那个破庙?”李东贤问。
何芊芊想了想,点头:“就是那儿!”
“那儿……”李东贤心下一沉,“那儿是混球他们的寄居地!那帮小崽子,都把那儿当家呢!可是,他们去那儿做什么?”
“该不是……治伤吧?”何芊芊脱口道。
“治伤?”李东贤嗤笑,“那混球峰上,尺把长的口子,整个岭南城的大夫,没人有能耐治!那妇人有什么能耐给他治?她要有那能耐,老子还不休她了呢!”
“可是,你不觉得,她自从醒来后,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吗?”何芊芊犹豫道,“她明明已经病得快死了,又被我折腾了一回,气息奄奄的,可突然的就好了,还那么咄咄逼人!而且,她给那老头和壮汉瞧病,说得头头是道的,瞧起来,真的会医术呢!”
李东贤摆手:“不可能!你不知道,那两人,就是她的托儿!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我们想套人,反进了别人的圈套!她嫁给我两年,会不会医术,我不清楚?她就是一个没用又无趣的蠢女人!一切,都是她背后的人在捣鬼!”
“可我总觉得不对!”何芊芊担忧道,“明儿,我再去打探一番!你说,她背后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赵瑞丰?”何芊芊低低道。
“十之八九!”李东贤面色阴冷,“不过,赵瑞和已经盯上他了!他,不会活太久了!”
“那就好!”何芊芊松了口气,“不过,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还是尽快把她处理掉吧!”
“你以为我不想?”李东贤烦躁抓头,“可惜啊,暂时还是不敢动!”
“为什么?”何芊芊奇道。
李东贤将汪氏的事说了一遍,何芊芊不由扼腕长叹。
“摊上这样的家人,你也真是够辛苦的!这好不容易才说得赵瑞和动心,一转眼又陷到泥潭里去了!”
“谁说不是?”李东贤长吁短叹,“我这会儿,正为这事犯愁,不知怎么办才好!万一那汪氏告到甘州府,我就真的……”
“不会的!”何芊芊轻笑一声摇头,“她不会的!”
“你怎么那么确定?”李东贤看着她。
“那只母老虎,是个痴情种!”何芊芊掩唇轻笑,“她看她的夫君,那小眼里都能开出花来!可舍不得离开他!撇开这一段不说,就算她舍得刘大水,也舍不得她的一双儿女啊!这状要是告出去,对她的娘家人和儿女影禹响都会很坏,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迈出这一步!”
“可她说得那样斩钉截铁的……”李东贤犹豫着,“真的不会?”
“不会!”何芊芊笑回,“她那样,是吓你呢!你怎么不想一想,她怎么会那么巧,就在你的住的房间外面?她来你这儿,想做什么啊?”
李东贤被她问得一怔,细思片刻,面上愁容尽散,呵呵笑出声来。
“她是听到了我成为义子的消息,被刘大水拉过来,向我道歉的!对吧?”他看向何芊芊。
“自然!”何芊芊用力点头,“说起来,那个叶青娥,也真是精明,居然被她抢先一步,利用那母老虎,又摆了你们一道!”
“这妇人,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李东贤忍不住又要磨牙,“她为了坑我,还真是什么招数都想得出来!不过,也怪我自己,我早该想到的,不该被她吓到!真是蠢透了!要不是你来,我这以后啊,别想睡安稳觉!”
“你不是蠢,你是被这一连串意外事件搞懵了!”何芊芊安慰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先把身上的伤养好,才是正事儿!我帮你找了个房子,比这里宽敞,也安全,你要不要搬过去养伤?”
“你哪里来的房子?”李东贤倍感意外。
“是我家里闲置的!”何芊芊回,“我爹到处都是房子,大多空着,他让我找人看房子,我就想到你了!不光白住,还有点月钱可以拿,怎么样,这安排,您还满意吧?”
“简直太满意了!”李东贤握住她的手,感动道:“芊芊,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好!落魄之际,也只有你,还贴心贴肺的想着我!”
“知道就好!”何芊芊轻哼一声,娇嗔道:“别回头又因为一点小事,便跟我摞脸子!”
“我摞脸子,是因为在意你!”李东贤低头轻吻她的手,“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人,不管待谁,都是虚情假意,唯独对你,还有那么一点真心!这点真心不多,但是,也是我仅有的一点真心,都给你了!”
“又说甜言蜜语!”何芊芊白了他一眼,“在我面前,就省省吧!你知道的,我也不信那些!咱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但能坏到一起去,也是一种缘份!你的心思你懂,你的心思,我明白,咱们俩就互相帮助,往那高处走,谁遇到什么难处时,只要不伤及自己的元气,就伸手拉一把,若是会损害到自己,那便算了,李秀才,对于我俩关系的界定,你赞同吗?”
“赞同!”李东贤认真点头,“芊芊,你就是我的知已!”
“知已这个称呼,我喜欢!”何芊芊笑笑,从怀中掏出包碎银子来,塞在他手里,道:“想着你可能会手头紧,我这个知已,送你点体已银子,钱不多,算份心意吧!你也知道的,我在何家,也就是个说不上话当不上家的庶女!”
“银子我不要!你留着自己用!”李东贤推还给她,“我把妹子都送给赵瑞和了,再缺银子用,那岂不是蠢到家了?”
“那倒也是!”何芊芊扭头掠了套间里的李宝珠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妹子还小,你多劝着点儿,别逼她太狠!”
“她也不过比你小了一两岁!”李东贤轻哼,“可这心机胆色,却不知差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