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尘风猛地冲过去将苏锦抱在怀中,眼中的紧张一闪而过,“阿锦,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苏锦想笑,却没有力气让她笑出来。
只得在心底冷笑,她都这个样子了,像是没事吗。
更何况她不是在他的吩咐下才会这样的,这样一味的装好人有什么意义。
心里正这般嘲讽时,只听百姓吸一口凉气,接着响起一阵不可思议的惊叹。
“怎么回事,那女子血都要流干了,为何这机关还不打开?”
“是啊,难道她的血根本就不是打开机关的正主?”
莫尘风只对百姓放出去消息有人的血可以打开机关,却并没有透露只有帝族的血才有用。
他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其实与其说是不意外,更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一把抱起苏锦沉声道:“传御医。”
“是!”一旁的侍卫忙跑开去找御医了。
莫尘风也不闲着,抱起苏锦钻进一个马车也往御医的府邸赶。
这时人群终于慢慢的散去,中间还不时的有扼腕叹息的声音,他们都很可惜长枪未能显世,若是长枪显世,被莫王拿着征战四方,很有可能重现帝都曾经的辉煌呢。
听闻这些话,苏锦只觉得是无稽之谈。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这机关奇术只是一个幌子。
换句话说,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奇阵,只有一个玉石做的柱子罢了。
当年她的先祖用这瞒天过海骗了所有人,那些能人异士只以为是自己学艺不精找不到门路,却未曾想过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又谈何找到呢。
苏锦吃力的勾了勾唇角,再也撑不住了一般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御医很快便同莫尘风汇合,他提着药箱,怕耽误救治便先在马车内对苏锦号了号脉。
谁知刚搭上脉一会儿,猛地脸色巨变道:“莫……莫王,姑娘这是失血过多,本是没什么大碍,抓两幅药调理调理便可,只是眼下姑娘这脉象,倒好像……好像是有了喜脉。”
“你说阿锦有了喜脉?”闻言,莫尘风沉寂的眸色亮了亮。
见莫王并未生气,御医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肯定道:“是的,是喜脉无疑,微臣不会看错,只是姑娘失血过多,这胎儿有些不稳的迹象,微臣需马上开两副安胎药喂姑娘喝下,否则孩子很有可能不保。”
“有劳御医。”莫尘风轻轻颔首道。
直到御医转身出了马车,他的手才略带讶色的拂上了苏锦的脸温柔的磨挲着,他……有自己的孩子了。
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一个弧度,莫尘风目光闪烁一下,然后沉声吩咐道:“回宫。”
…………
苏锦醒来的时候,睁眼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已然是回到了她所熟悉的屋子,手指被包扎起来,没有疼意。
嘴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想来是被人喂过了汤药。
屋檐下的风铃被风吹动,响声清脆悦耳,透过窗户,她看见阳光极好,还有蝉鸣声不知疲倦的聒噪着。
忽尔,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听说了吗,今日那小殿下要去试试用他的血打开机关拿出长枪呢,说什么自己也是帝都一份子,理应出一份自己的力。”
“可话是这么说,他才多大的孩子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将血都放出去,不怕影响什么嘛,莫王也不知道劝一劝。”另一个声音在旁边感慨道。
“劝?”
先前那声音嗤笑一下,“你是有所不知,我有个小姐妹就在小殿下的寝宫当差,据她说啊,这本就是莫王去要求小殿下去这样做的呢。”
屋内,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苏锦的耳朵里,心中咯噔一下,脑子顿时变得清醒,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
莫尘风昨天刚让她去过,今天就等不及竟然让阿念也去了!
他就那般想称雄称霸吗?
想着,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往出走,她一定要去阻止阿念受到伤害,他还那么小,若是因此落下病根该怎么办。
谁知脚刚落在地上,就因全身乏力双腿一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吃痛的皱起眉头,苏锦却也顾不得这些了,撑着床边试图重新站起来。
两个侍女听闻房内的响动忙跑了进去,“姑娘,你醒了!”
看见苏锦跌在地上,忙上前将她扶回了床上,满脸关切道:“姑娘怎么摔下来了,感觉身体怎么样,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锦摇摇头,就听她们继续道:“您若是想要拿什么东西唤奴婢们去拿便可,眼下您身子虚,可万万别再乱动摔着了。”
苏锦没有答话,总觉得这侍女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殷勤了些。
往日这两个侍女虽不曾怠慢过她,可到底也没有多上过心,眼下这般殚精竭虑的样子,实在发人深思的很。
“莫王说姑娘失血过多,特意嘱咐奴婢们好生照料呢。”像是看出了苏锦的疑虑,侍女这般说道。
苏锦抿了抿唇,心知这会儿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转而不动声色道:“我只是饿了想找东西吃,既然你们来了,那便帮我去准备一些吃食过来吧。”
“是。”两个侍女不疑有他,恭敬的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了下去。
苏锦眸色紧了紧,将她们支走后,再次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
这会儿身体虽然依旧感觉有些乏力,但支撑到玉柱那里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烈日炎炎,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出走着。
一路小心谨慎的躲避着巡查的侍卫,暴晒下,她的脸色更为惨白,步子都晃了起来。
越来越难受的时候,忽然从前边转角处走过来一队侍卫,她忙几步走到旁边的屋子旁准备避一避,不防慌乱中不小心踢翻了一个花盆。
啪的一声,花盆碎成两半。
“谁在那里!”
顿时,不远处的侍卫警觉的停了下来。
苏锦紧张的靠在门上,没有出声。
那群侍卫便开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苏锦只感觉一颗心提在了嗓子眼,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背后的门忽然打开了,紧接着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朝着里边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