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每天,苏锦都要去守擂的侍卫那里博上一搏,虽然每次都被打的遍体鳞伤毫无还手之力,吃的也是吃从宋濯那里拿的,可她却并不退缩,每天仍定时定点的往那里跑。
这天,她照例输的很惨,疲惫的靠坐在墙角时,宋濯忽然凑过去同情的递过去一只鸡腿道:“大婶,你瞧瞧你都被揍成什么样儿了。”
苏锦抬眼,默默的看了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宋濯,虽然没有说话,可那眼睛里明摆着的意思是:你这不也没好到哪里去。
宋濯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别扭道:“咳咳,那个,这个罪城也太变态了,仅仅是守擂个鸡腿的侍卫都那么厉害,我要不是看你这两天被打的可怜我才懒得去挑战呢,喏,你赶紧把它吃了。”
这……
苏锦心底流过一丝暖意,看着那只鸡腿却迟迟没有去接。
宋濯眨了眨眼睛,“拿着吧,我还有一个。”
说完变戏法一般的再拿出来一个,苏锦顿时笑了起来,这才接过鸡腿。
她俩好长时间都没吃过肉了,突然一下吃到,只感觉这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西,于是格外的满足,恨不得普天同庆奔走相告。
吃完了,她们便站起身准备回院子。
这些天她已将城主府的地形摸的通透,更是旁敲侧击得打听了一下外人口中那位军师的信息,不过得来的说辞全部都是一样:“军师是三年前到的罪城,同城主关系交好,在罪城威望很高,向来说一不二。”
如果他是三年前来的罪城的话,那么那个时候莫尘风还在帝都陪她,的确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是她却不相信,这世上,绝对不可能有两个那么相似的人。
走到院子门口,苏锦随意找了个说辞将宋濯支开,然后独自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她想去暗中观察观察那名军师大人,如果是同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该会露出那么些许的破绽,比如一个常做的小动作,比如一个细微的表情。
小心谨慎的快步往前走着,很快她便来到了一处典雅的楼阁前。
四周那种会发光的月石并不多,所以显得有些幽暗,屋子里也黑漆漆的完全没有点灯,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难道他这会儿不在?!
看吧,老天爷都给她这个机会验明他的身份呢。
苏锦一颗心忽然狂跳起来,毅然决然的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进去!
蹑手蹑脚的上前将门打开,进去后她还特意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才放心的将门关上。
屋子里没什么多余的摆设,借着月石的光看起来甚至有些空荡荡的,苏锦手心不停的冒着汗,紧张极了。
怕那个军师会突然回来,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手脚麻利的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哪怕随便来一样东西,只要能证明他是莫尘风就好了。
“你在找什么。”
兀的,就在苏锦翻的肆无忌惮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一个清淡的声音。
闻声,苏锦背脊一僵,紧接着大脑瞬间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慢慢的转过身道:“军师大人,你……你回来了啊,是这样的,我的玉佩不小心掉了,正在找玉佩呢。”
“你的玉佩,怎么在我这里?”莫尘风一挥手,房间的四角便燃起了蜡烛。
屋子里立时变得明亮起来,苏锦再次看见了那张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脸,整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周身被淡淡的光晕包裹着,如玉的脸庞始终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她想,若是她不曾见过他绝情的那一面,他倒是十分担得起公子无双几个字。
莫尘风挥了挥衣袖,“云锦姑娘,纵然我同你的故人长的相似,可却终归不是他,我念你刚来罪城不懂规矩此次可以不计较你的莽撞之举,可若有下次,我一定不会轻饶,你走吧。”
“不,我不走。”苏锦忽然倔强的抬起了头,“你说你不是莫尘风,那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尘风面色不变,好看的俊颜在闪烁的烛光中忽明忽暗。
“我跟宋濯明明是混进罪城的,若不是你交代了什么,这里的人会查不出来?更何况那天明明那个侍卫对我很是不满,可跟着你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也没有追问过我们的身份,你还敢说不是因为你?!”苏锦大声道。
“云锦姑娘,什么混进城,你知道乱说话的后果吗。”
莫尘风声音微不可查的变了变,先是灭掉房里的蜡烛,然后带着苏锦来到窗边指着不远处道:“看见后方那些女子了吗,她们每日都会成群结队的围在那里朝这里望,她们虽想尽了办法想接近我,却从来没有一个敢堵在正门口,更没有一个敢胆大妄为进我的屋子,而今你想接近我就明说,何必找那些个会死人的由头。”
苏锦愣了愣,“你以为我跟她们一样?”
“不然呢。”莫尘风反问。
“莫尘风,承认自己的身份有那么难吗?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苏锦眼睛慢慢的红了起来,声音里带了哭腔,“你究竟想怎么样?”
黑暗中,莫尘风的眸子闪过一丝疼惜,他并没有看到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一抹深意一闪而过。
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安慰她,可终究是停在了半空中,“云锦姑娘,我并非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你是,我知道你是!”苏锦崩溃的一下子冲到他的胸前将他抱住,“莫尘风,我想你,我想家,我想帝都,我不生你的气了,你也别怪我从帝都逃走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云锦姑……”
“嘘,别说话。”
莫尘风还没说完,唇忽然被一根修长的手指堵住,“尘风,我只问你一句,你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