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顾梦然这么不放在眼里,顾洪峰真的气急了,他站起来就想给顾梦然一巴掌扇过去,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亓官昊突然轻咳了一声,及时的让顾洪峰住了手。
站在离顾梦然不远的样子,余光撇着顾梦然,顾洪峰心里猜测着两人的关系。
虽然上次听沈嫣说过顾梦然好像和亓官昊搞上了,但是这中,总有些东西让顾洪峰感觉不对。
他看了亓官昊一眼,清了清嗓对着亓官昊歉意一笑:“抱歉,让你看笑话了,我家这个丫头,从小让我宠坏了,自从她妈死后,她就越来越说话没有分寸了。”
亓官昊挑了挑眉,表示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他的这番动作,让顾洪峰的心里更是没了低,他丝毫都看不清眼前这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医生,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么?我和顾院长,有话要说。”
亓官昊侧过脸,冷眸凝着顾梦然,看着他这样,顾梦然在原地楞了片刻,然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恩。”
脚才刚踏出房门,顾梦然就感觉到自己身后的门被人给关上了。
皱了皱眉,顾梦然并没有走远,她想要在门外偷听一下,亓官昊到底要和顾洪峰说点什么,却在电梯口看见了一个意外的不能再意外的人。
韦明达,他怎么会来院长办公室?
心里满是疑惑,顾梦然还是迎了上去:“韦主任?你来找院长?”
在这里碰上顾梦然,韦明达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精睿的目光在顾梦然身上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好几番之后,才淡淡的开口:“恩。”
“他和别人正在谈话,你晚点再来吧,不过韦主任,这个点,你找院长是有什么事么?”
这不怪顾梦然好奇,要知道,血液病科虽然隶属于这家医院,但是由于韦明达个人业绩特过于突出,所以早在几年前,顾洪峰就把血液病科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韦明达自行处理,可以说整个血液病科,除了要在医院偶尔借几个人外,是不怎么会来这边的,更别说院长办公室了。
被顾梦然这么一问,韦明达明显有点语塞,但是那双虽然苍老却并不浑浊的眸子再又看了顾梦然几次之后,韦明达才迟疑的开了口。
“你那件事,我听说了,你现在处理好了么?”
没想到会被韦明达关心,顾梦然一时有点受宠若惊起来:“正在解决中,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您的研究室,我还给您搞定呢,怎么能就这样被医院开除呢。”
“哦~这样啊。”
韦明达拖着长长的尾音,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紧闭的门上,好像要看穿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似得。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找顾洪峰的了。”
好像是呢喃一般,韦明达低声的说了这几句就准备离开。
被韦明达搞得莫名其妙,顾梦然想要问他说的是什么,韦明达却突然转过了身,定定的看着顾梦然。
“既然顾洪峰有事,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走,跟我下去等。”
说着就不由分说拉起顾梦然走进了已经打开的电梯:“你啊,就是不懂事,怎么能打病人呢?若是你忍住,你看,这事就好解决多了嘛。”
一边走,韦明达还一边絮絮叨叨的在数落着顾梦然,可听在顾梦然的耳里,却是暖暖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样来自一个长辈的另类关怀了。
看着顾梦然走出了门,原宦自然的走上去关上了它。
顾洪峰不解的看着这一切,浑身都不由的有些紧绷了起来,他不明白,亓官昊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顾梦然面前说的。
心里正警戒着,下一秒,原宦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类似文件的东西,递到了顾洪峰的手上。
下意识接过之后,顾洪峰才开始后悔,自己太掉以轻心了,万一扔过来的是一把刀,那他的手可就废了。
“顾院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
亓官昊撇了一眼神情纠结的顾洪峰,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顺势就问了起来。
“合作?我们是医院,而我没记错的话,亓官先生你们正大的主力在于地产?”
虽然顾洪峰不明白亓官昊到底想要干嘛,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院长了,打太极还是会的。
见顾洪峰装做不懂的样子,亓官昊挑了挑眉:“可我还有个制药厂呢,顾院长应该也知道,我们的药,主要销往外地,景江属于灯下黑,所以我们缺一个关键口打开市场,而你缺一批可以赚更多差价的药,来弥补你不久前才给你小儿子买的那栋学区房的空缺。”
亓官昊的话轻飘飘的说出口,却是重重的打在了顾洪峰的身上,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亓官昊,眼里不由的升起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恐惧。
他给他儿子买的学区房,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而是为了以后万一自己落马,也能保证自己儿子能够在最好的学校读书,所以他还特意,只用了儿子个人的名义来购买。
而正巧开盘那会,他手上的钱刚好要购买一批新的机械而搞的流动资金不足,所以他就索性从医院的公款中划了一部分,但是这件事,他应该是做的很隐秘,基本上除了他的家人就再也没有别人知道才对,可亓官昊是怎么知道的?
心里虽然很是震惊,但顾洪峰为了顾及颜面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正大,只要肯放仓,就不会愁销路,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们医院?”
见顾洪峰咬死不承认挪用了公款,亓官昊也不恼,他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火苗跳动,就像顾洪峰此刻的心跳一样,很急促,很荒乱。
“这是我的事,顾院长你用在意,当然我也不是让贵医院卖我们家的药,如果你每月卖10W销量,我们就给你20%的回扣,要知道一般的药品,最多也只能给你们拿9%,能出到这个价,我相信行业内除了我们,再无第二家了。”
亓官昊的话语很笃定,但他的眼神却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任凭顾洪峰觉得这间办公室的气氛再怎么样的紧张,和亓官昊却都只是那副淡然冷冽的样子,让顾洪峰的心里压力更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