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然断断续续的,几乎把在她和顾晓佳、沈嫣还有顾洪峰之间的所有事都告诉了简若彤,直听的简若彤瞪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天啊,小然,你居然经历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简若彤担心的看着顾梦然,这些事就她一个外人听起来都觉得心寒,更别说,顾梦然还是当事人了,简若彤简直不敢想象,要是经历这一切的是自己,那么自己恐怕早就放弃挣扎了。
既然他们要那些股份,那就给他们好了,像顾梦然这样反击,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但是……这和白睿有什么关系?”
虽然知道了顾梦然的不容易,但是简若彤心心念念的还是亓官睿对顾梦然的态度。
这时亓官睿已经从旁边拿起医药箱走到了顾梦然的身边,蹲下了身子,正准备给顾梦然擦药。
“你不觉得,她和你姐姐很像么?”
没等顾梦然开口,亓官睿就先反问了一句,手上作势要拿剪刀剪开顾梦然膝盖边被磨破的牛仔裤布料。
顾梦然一看这架势,还没等到亓官睿真正动手,就忙抢过亓官睿手上的活。
被亓官睿这么一说,简若彤盯着顾梦然的脸看了好几秒,才若有所思的咦了一声。
“诶,你别说,她和我姐的眉眼间,是有那么几分相似,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只顾着看顾梦然的脸,简若彤自然错过了刚刚在两人之间上演的一场‘争夺’之战。
“顾医生被我妈打了之后,我就调查了一下她的事,今天之所以你会在这里碰到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是来谈事情的,如果因为我妈的无理取闹她顺势就被顾洪峰赶出医院了,我想换做你,你也会觉得不公平吧。”
手上的东西被抢了,亓官睿也没再蹲着,站起身来,靠在沙发前的桌沿边斜斜的睨着两人。
一下子被亓官睿这话给揶揄住了,简若彤心里虽然感觉有点不太对,但是却一时又找不到亓官睿这话里的漏洞,只能长长的哦了一声,便帮着顾梦然处理起了伤口。
在简若彤蹲下后,顾梦然抬起头,和斜靠在一边的亓官睿四目相对,那双狭长美丽的眸子中,顾梦然看不出一丁点的杂质,就好像,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一样,让人不得不信服。
只是顾梦然心里清楚,事实并不是如此,抿着唇张了又抿,抿了又咬,顾梦然垂眸看着细心的帮自己擦着血渍的简若彤,到嘴边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睿,你等会送我们回家吧,你看小然这伤口也不能再谈什么事情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就在气氛凝重的马上快要令人窒息的时候,简若彤开了口,见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简若彤转身对白睿说:“这点小事,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听出简若彤话里的意味,亓官睿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没问题,说起来要是我出去接了一个电话,顾医生也不会变成这样。”
“知道就好。”
轻哼了哼,简若彤对亓官睿的回答很满意,她勾着唇,扬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就好像在炫耀着,亓官睿和她的亲密关系,就好像那声‘睿’把两人的距离拉的无比的近了一般。
简若彤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但现在却有了这样的动作,顾梦然看在眼里,心里却泛起了酸意,最终,还是让简若彤起疑了。
“还是不用了吧,又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伤,我能自己回去。”
站起身来,涂过药的地方比刚刚还要疼,但顾梦然忍住了没有发出声响,她歉意的看了亓官睿和简若彤一眼:“你们出来玩,就应该玩开心才好,我本来就算中途打扰了,再让你们因为我而回去,那不是显得我很累赘?所以啊,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们好好玩。”
半开玩笑的,顾梦然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简若彤看着顾梦然蹒跚的背影,脚刚往前踏了一步,简若彤就止住了,想要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就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眼看着顾梦然已经走出了房门,简若彤心里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正当她转身要和亓官睿说点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身边一个人影一晃,亓官睿就不见了踪影。
门随着一阵风被缓缓的关上了,简若彤站在原地贝齿咬的咯咯作响。
顾梦然在前面走着,亓官睿在后面跟着,而她和他们之间却还隔着一层厚厚的,正在关上的门。
就好像在暗示简若彤,在这段关系中,她最终只能被关在门外,被排挤着,不能触碰其中。
手死死的撰在一起,简若彤的呼吸都随着越来越紧的手指而变得急促了起来,门的缝隙也越来越狭窄,终于在一道暖色的狭缝中完全的被关闭了起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简若彤觉得自己在这昏暗灯光的房间中,在这浓稠的空气中,狠狠的溺毙了。
刚走下楼还没走几个台阶,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顾梦然下楼的脚顿了顿,但还是自顾的走着,没有等来人。
不用猜,顾梦然也知道是谁出来了,简若彤她这个人,顾梦然再了解不过,若是她真的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走,是根本不会让自己走出那个屋子里,既然自己已经走出来这么远了,才追上来的,那就一定是亓官睿了。
虽然自己和亓官睿并没有什么,但是顾梦然在面对简若彤的时候心里还是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背叛了她似得,总是坐立难安,甚至不敢去看简若彤的眼睛。
“顾医生,还是我送你吧,这边晚上打车的人多,你不一定抢的到。”
亓官睿紧走两步,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就把顾梦然架了起来,很快就带着顾梦然到了酒吧外街的街口。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夏季夜晚的风,卷着地上的热气,吹在人的身上并没有多少的凉意,到是让顾梦然的思绪清楚了许多。
亓官睿淡淡的撇了撇嘴:“你要知道,亓官家,还不是我能去的地方,你若是全部都告诉了她,你让我怎么解释亓官这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