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见到步可衣,夏侯念有些不悦道:“我从边关回来,是挺累了。”
“所以让你去歇着。”步可衣额头已经冒出了一丝丝的虚汗,她也是强撑着能够站在这罢了。
夏侯念见到她非要赶他走,心里自然是有些失落。
原本与步可衣每日相见也成了习惯,如今从边关回来,都一个多月没见了。
她见到他倒还是一如既往,可他却是在这些日子里竟是总想着她。
即便是回京的路上,也是快马加鞭。
见到步可衣如此,夏侯念捏了捏双拳,当下直接将人抵在门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步可衣,你可别得寸进尺。你是我的王妃,我从边关回来,我累了,难道你不应该尽一尽王妃的职责?”
“职责?”
步可衣突然后背撞在门框上,哪怕是一点点,都疼的五脏六腑绞痛。
此刻只见她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微微垂眸。
红菱见到自家主子无法应对,立刻向前一步开口道:“王爷,我家主子最近也是为了商铺的事好些日子未曾歇着了。这不之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差人往边关送去了粮食,与御寒之物,马上要入秋了。如今这兵器之事也在计划之中。”
主子眼下可不能倒下去。
夏侯念原本见步可衣对他不闻不问的态度有些恼火,红菱如此一说,他不但没放开步可衣,一双墨眸反而紧盯着她。
头一回他看她看的这般仔细。
先前是觉得步可衣相貌极好,只是过于刻薄,动不动便是银子,让人生厌。
如今一个多月未曾见着,突然再见她,反倒觉得她也没那么令人厌恶。
“既然如此”夏侯念一开口,原本红菱也是准备松一口气了,就连步可衣都打算身子一软。
奈何夏侯念继而说道:“那便一同去歇着吧!”
这话一说,步可衣面色顿时有些难堪了起来。
紧接着夏侯念将步可衣直接打横抱了起来,而红菱准备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立刻长剑出鞘拦住了夏侯念的去路,“请王爷将我家主子放下来!”
主子的身体不适,她现在伤势在身,肯定不是夏侯念的对手。
要是夏侯念要对主子做点什么,自家主子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见到红菱拔剑,夏侯念身边的小福子拿到嘴边吊着的狗尾巴草,先身士卒的挡在了自家主子跟前,“主子您先走,小的来断后。”
夏侯念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抱着步可衣回去院子歇息。
步可衣现在犯了旧疾,根本就没力气说话,面色也越发苍白了起来,不说说话了,就是想给夏侯念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都给不了。
难得这样落在一个人的怀里,当下也不做挣扎了,气息虚弱的靠在夏侯念怀里。
这个家伙倒是很结实
红菱见到小福子拦住她,当下气的直接动起了手。
虽说红菱身手了得,可是小福子在夏侯念身边平日里看着没个正行,而且还喜欢出馊主意。
可真正论起来,他的身手也是拔尖儿的。
要说江湖中他除了打不过自家主子还有王妃之外,想必也难逢对手了。
“红菱姑娘,你家主子与我家主子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两口子,你说你掺和什么啊?”小福子有些无语的看着红菱,他是巴不得王爷整日里缠着王妃呢,免得总是动不动闲着发慌找他的麻烦。
何况原本说让王妃爱王爷爱的死去活来,可现在这情形,反倒是自家主子先动了心,哎,真是可喜可贺啊!
男子嘛,谁不栽倒在女子的石榴裙下啊。
红菱一听这话,气的铁青了一张脸,“你胡说什么,什么两口子,我家主子”
这话红菱还真不能乱说,既是不想说也不用废话了,直接挥动了手里的长剑,二话不说朝小福子刺了过去。
红菱的身手着实不差。
就算是小福子都不能掉以轻心,两人不打个几个时辰恐怕是分不出个胜负来了。
夏侯念难得看见步可衣没有反抗,心里也有点乐滋滋的,想必这步可衣就是欺软怕硬,原来女子都是口是心非的。
想到这,夏侯念开口道:“步可衣,之前本王甚是不喜欢你。但本王想过了,既然你是本王的王妃,只要你日后好好尽责,好好服侍本王这个夫君,不要动不动克扣银钱。尤其是,不能让本王每日吃糟糠,偶尔得有个大鱼大肉”
“如此,本王便不追究你先前之事。”
一路上去往住处,夏侯念就像是个大麻袋,昔日的苦水与要求,真是说之不尽。
“至于服侍方面本王如今还没有与你圆房,不若早些圆房了才是首要之事。”夏侯念想到自己和步可衣都还没圆房,这就算不上是夫妻,这怎么能成?
步可衣本来就很虚弱,差不多人都快晕了过去,光是听着他细数的这些,竟是气的睁开了双眼,当下憋着一口气,咬牙道:“夏侯念,你要是敢动我,我废了你的命根子!”
兴许是动了气,步可衣嘴里一股腥咸直接吐了出来,人转眼便晕了过去。
这看的夏侯念愣了愣,“步可衣,你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不就是圆房,夫妻之间都理应如此,你可别跟本王玩这样的苦肉计。”
但不论夏侯念怎么说步可衣也没睁眼,面色苍白不已,气息也越发微弱了。
夏侯念见此面色一沉,将人立刻抱着进了屋,出来之后交代正在与红菱动手的小福子,“还打什么,赶紧去请太医,快去!”
“啊?太医?”
小福子有些疑惑,见到自家主子的面色,只好赶紧去请人。
而此刻红菱瞥了一眼夏侯念,开口道:“王爷还是不要祸害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与王爷无缘。”
说完,红菱立刻去取了药送去给自家主子服用。
夏侯念本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红菱也没给他机会。
步可衣知道自己活不长,所以不可能在世间留情。
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哪怕步可衣的医术再高明也没有办法医治自己的旧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