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门此刻安静无比,四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儿。
夏侯念到玄宗山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进去的路,只能从谷底往上爬。
哪怕前面千难万险,他也要见到步可衣。
而等他上去的时候,所见到的到处都是尸首,自然也有不少门派活下来的人。
他们看到夏侯念也没有问他是什么人,此刻他们不再受制于人了,自然也想要下山去。现在是要想办法下山的。
自从步可衣来了玄宗门,从她来那日到眼下已经过去了七日。
门里的弟子没有出现,当有人要离去时,其他的人自然也离去了,没有人阻拦。
但谁也不知道山顶上发生了什么事。
彼岸与留影二人站在山顶,既没找到步可衣,也没见到门主的尸体。
就像是这两人人间蒸发了一样,也不知道谁还活着,谁又死了。
步可衣跟彼岸说帮她收尸,彼岸没见到步可衣的尸体,只看到了一柄断剑。流云剑断了半截在地上,彼岸也只带走了这半截。
“她还活着吗?”留影问彼岸,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断剑。
彼岸微微垂眸,“不知道。”
夏侯念找人问了步可衣的下落,这会人刚到山顶之上,只见到了彼岸和流盈。
留影不认识夏侯念,但彼岸知道他,曾经见过画像。
“她呢?”
夏侯念直觉他们知道步可衣,彼岸开口道:“死了,天地为葬。”
其实一路上上来,夏侯念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以玄宗门的残局来看,步可衣一人上山,只会凶多吉少。
但听了这话,心里疼的缓不过来,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落地。
彼岸和留影最终留在了玄宗门,也整顿了玄宗门。
将原本该留下来的弟子留了下来,只是从此以后玄宗门不问世事,若非天下大事不出山。
夏侯念离开时,是带走了步可衣留下的断剑,他最终也没有再见到步可衣。
天下太平了,各国也休战百年。
赵良卿带着红宴回去了赵国,赵良卿登基为帝,红宴也成了长公主。
夏侯念不再是战王,回去天启后,修葺了王府,与世隔绝。
一晃便是三年过去,小福子与红菱成了冤家,步夫人给他们二人指了婚。
夏侯念终日闭门不出,直到皇帝七十大寿,皇嗣们都要进宫。
夏侯离这个离王如今倒也过得不错,自然因为在大耀城受过刺激,除了对自己的王妃喜欢之外,别的女子在他眼里都不入眼了。
只是后来得知大耀城是步可衣安排的,却又气的痒痒,气归气,最终是没有怨气罢了,除外,也有觉得有些遗憾。
偶尔他还会带着些好酒去晋王府,奈何夏侯念也无心跟他共饮。
夏侯念这会坐马车出门,半道上马车停了下来,被一辆牛车给挡了路。
赶车的马夫气恼道:“还不赶紧让开,这是我们晋王。”
夏侯念对此事并未放在心上,正要开口让马夫让路时,便听外面传来了一道轻灵的声音。
“晋王又如何,大道一宽路两边,怎么就非得让本姑娘让路?”牛车上坐着的女子,神色淡然,磕着瓜子。牵着牛的墨渊面色有些沧桑,这一路上坐着牛车来天启祝寿,着实不容易。
而下一刻,马车内的人立刻下了马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牛车上坐着的女子。
只见他眼眶一红,将人牢牢的抱进了怀里,“娘子。”
“谁是你娘子,我们早和离了。”步可衣拧着眉头,直接推开了夏侯念,朝墨渊交代赶紧进宫去。
墨渊点了点头,拉着牛往前走。
夏侯念一路跟着,一靠近过去就被步可衣推开,“娘子,我没答应和离。”
“我答应就行了。”
“那怎么行,和离理应是两人都同意才尚可。”
“有什么不行的,嫁的我,走的是我,我可净身出户。”
两人渐行渐远,一路进了皇宫,时不时传来夏侯念反驳的声音,一切又回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