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甜没有想到,她只是看个病,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几个黑衣人拽住,套了头套,塞进车里。
车子呼啸一声,绝尘而去。
等到头套被摘掉,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双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未甜这才抬起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宽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插满了管子。要不是一旁的心跳监测仪,一直在嘀嘀嘀地响着,未甜还以为,他已经没有生气了呢。
病房里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对未甜视若无睹,仿佛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惯不怪了。
“你们确定是她?”一个低沉浑厚的男人嗓音,从未甜的头顶洒下,惊得未甜脊背一僵,连忙抬起头,由下而上惊恐地望着他。
“是她,没错!她刚刚在另外一家医院查完血,显示的血型,和老爷子完全一样。”一个身材惹火的妙龄女郎,靠墙站着,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男人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侧头朝那边看了过去,然而,却没有看那女郎,目光落在了女郎身边,正坐在凳子上,捧着定制Pad,玩儿游戏的男人。
薛焕东的眸色一沉,嗓音冰冷如刀:“聂振宇,你的女人,话太多了!”
那个叫聂振宇的男人,头上一头火红的头发,身上穿着紧身露肩背心,勾勒出健硕壮实的肌肉,下面穿着半截破洞牛仔裤,那一双火焰般浮夸又炫目的绝版定制鞋,看上去像是踩了一对风火轮,和他头顶的红发交相呼应,让人看得体内血液都燃了。
和他相比,未甜面前的这个男人,倒像是从冰川之心走出来的冰美男。白皙冷冽的面容,一双剑眉如耸云梢,双目如深潭寒星,薄唇轻抿,浑身透出来的禁欲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聂振宇抬起头,一张痞气十足俊脸上,带着慵懒的神色,对一旁的女郎招了招手:“尤咪,过来,瞎cao什么心?”
那个叫尤咪的女人,看了一眼聂振宇,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薛焕东冷哼一声,回过头来,对一旁的护士说道:“先带她去查血。”
显然,薛焕东对于聂振宇和他带来的女人,一如既往的不信任。
未甜被从地上拽起来,跟在护士的身后,往病房外走去。
这个时候,未甜才从,对两个男人惊为天人的颜值中回过神来,变成了对自己未知命运的恐慌。
未甜:“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给我查血,为什么……唔唔……”
不待薛焕东交代,搀扶着未甜的两个黑衣人,就懂事地给她嘴里塞上了布条。
“我也去,我也去。”尤咪连忙跟着跑出去了。
当未甜的手上扎着针,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身体里,输血的时候,她塞着布条的嘴,还在唔唔地嘶吼着。
“我的血型,真不是熊猫血!你们搞错了!你们真的搞错了!”
然而,她的嘴里塞着布条,仍凭她如何嘶吼,听在别人耳朵里,也只是含混的唔唔声。
一旁的薛焕东,看着手上那份,刚从检验科出来的报告,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然而,这样的光芒,还没有持续半分钟,就被心跳监测仪上,乱跳的曲线给隐没了。
仪器上的嘀嘀声频率非常高,一旁的医生和护士,都慌乱了起来。
“快拔掉输血管!”主治医师下令。
因为给对方输血,而脸色苍白的未甜,混乱之中,感觉有人将她往门外推。
她还来不及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心跳监测仪上,嘀的一声长鸣,心跳曲线变成了直线。
病房中瞬间一静,针落可闻。
大家都没有想到,老人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死了。
众人的目光,都同时投向了,已经被人推到病房门口,正一脸震惊地回望大家的未甜身上。
未甜也是瞳孔狂颤:这……这……我是成了杀人凶手了吗?
薛焕东一脸戾气,冰冷入骨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想跑?抓住她!”
这一次,黑衣人一点儿都不含糊,一个手刀砸在未甜的脖子上,她就昏迷了过去。
“事情调查清楚前,她必须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薛焕东的语气毋庸置疑。
再醒来的时候,未甜已经被关进了薛家别墅。
未甜呆的这个房间,是一间特别大的客房。就这一个房间,比未甜在公司附近租的一室一厅都大。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房屋的正中央,一张超级大床,简约中透着低调的奢华,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质地上好的窗帘,将阳光完全阻绝,未甜不知道,现在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
啪嗒一声,房门被钥匙打开。
未甜连忙戒备地盯着门口。
薛焕东颀长的身影,带着能够冰冻方圆几百米的冷意,皱着眉头,踱进了房间。
未甜一收胸前的被子,将自己护了起来。虽然她身上衣服穿戴整齐,可是,这毕竟是在薛焕东的地盘上。
薛焕东一双冷眸,微微眯起来,其中寒芒让未甜身上的寒毛,如雨后春笋般,蹭蹭蹭往外冒。
未甜不禁咽了咽口水。
“喂!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薛焕东还没有开口,未甜倒是先声夺人。
薛焕东微眯的眼眸里,露出一抹玩味,很快就又被寒芒湮没了。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薛焕东不说话,未甜的气势就弱了一大半,只能暗自深呼吸,努力压下紊乱的心跳。
薛焕东朝未甜走过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仿佛野兽看着自己爪中的猎物一般。
男人强大的气场,压迫得未甜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往后缩了缩,想要躲开,却被薛焕东一把捏住了下巴。
薛焕东漆黑的眸,映入未甜眼中,只感觉他的一双眼睛,仿佛深潭,让人挪不开眼。
男人带着淡淡烟草味儿的气息,笼在了未甜的周围,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让她既不敢看,又不敢躲。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