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还好吗?”
宴会厅的休息室里,岑小溪关切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司锦年。
在女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岑小溪在洗手间里找到了失联多时的司锦年。
司锦年靠在沙发上,捂着肚子,没好气的骂道:“拉的我腿都软了,不知道刚才是哪个孙子把我锁在里边儿了!怎么叫都没人理。”
岑小溪蹙眉,又问,“你的手机刚才怎么关机了?”
司锦年蹙着眉头揉揉肚子,解释道,“刚才肚子痛,跑的太快,不小心撞到了酒店的清洁工,手机掉人家水桶里了。”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岑小溪冷笑。
司锦年不解,“你笑什么?”
岑小溪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悉数说给他听,司锦年听完,大骂道:“太过分了!那个女人呢?”
岑小溪叹口气,“被沈千安带走了。”
司锦年将她脸上的失落看在眼里,打趣道,“你喜欢他?”
仿佛作弊被当场捉包,岑小溪心虚的眨眨眼,迟疑两秒大声否认,“没有!怎么可能!”
司锦年意味深长的笑笑,起身走出了休息室。
“你去哪儿?等等我!”岑小溪去追,哪知出了门口撞在一堵肉墙上。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
沈千安不说话,定定的看着她的脸。
岑小溪被看的心里直发毛,硬着头皮想从他身边走过,却被沈千安一把拉住。
“你想干什么?”岑小溪瞪着他。
沈千安挑眉,饶有意味的看着她,“刚才的事……”
岑小溪抢白道:“是她先动手的,我只不过是自卫。”
沈千安忍住笑,故意板起脸逗她,“唐芸曦好像比你伤的更严重,头发都被扯掉了许多,你这是防卫过当。”
岑小溪急了,踮起脚尖,让他查看自己脸上的伤,“她下手更狠,还用指甲挠我,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
她近在咫尺的瓷白小脸上,隐隐可见有几道红色的指印和抓伤,沈千安看的蹙紧了眉头,下意识伸手抚上她脸颊的伤口。
突如其来的身体碰触,如微弱的电流穿体而过,岑小溪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得看着他。
沈千安看的一愣,抬起手背,轻贴在她的额头上,狐疑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岑小溪挡开他的手,飞快的往宴会厅方向跑去。
看着她慌乱逃离的模样,沈千安嘴角微扬。
慈善晚会开始,各政商界名流富豪捐出个人物品拍卖,所得款项全部用于公益事业。
“脸怎么红了?你们刚才干什么了?”司锦年坏笑。
岑小溪白他一眼,并不想回答,岔开话题,“你捐什么?”
司锦年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调侃道:“要是我把你捐了,沈千安会不会把你拍走?”
岑小溪嗔怒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司锦年笑着看向她身后,“正经的人过来了。”
岑小溪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沈千安迈着长腿进入了宴会厅,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
刚才的闹剧余温未散,当宾客们发现沈千安直奔岑小溪方向去了,猎奇的目光,各种揣测纷至沓来。
“他们三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女的一看就不简单,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
沈千安停在两个热切交头接耳的阔太太身边,清清浅浅蔑她们一眼,对着身后招了招手。门口一个黑色西服套装的男子立即走过来,对他躬身致意。
沈千安沉声吩咐道:“一个人最大的恶意,就是带着愚蠢的偏见,将自己的理解强加于别人。做慈善的人不应该心怀恶念,不然行的也是伪善。请她们出去!”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也适用于人类社会。深知以自家的实力,根本开罪不起沈家。两个阔太太即使有再多不满和怨言,也只能噤若寒蝉,灰溜溜的被请了出去。
看着身边岑小溪震惊又茫然,司锦年替她解惑道:“整个江城有大半的产业与沈家有关,这场慈善酒会的主办方,也是沈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不过也是近十年的事,沈氏集团创办之初,不过只是籍籍无名的中小企业。”
岑小溪咂舌惊叹,沈钰的告诫忽然从她脑子里一闪而逝。
在沈钰的心里,儿子苏子乐和弟弟沈千安是世上最亲的人,想来是要把最好的都给他们。以世俗的标准,沈钰自然觉得岑小溪配不上沈千安。
恍惚间,有个人影越走越近。
岑小溪回神过来,察觉到沈千安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她刻意避开他的视线,直到慈善酒会结束,她都表现的异常冷淡。
来自不同阶层的沈千安,就像另一个世界的虚幻梦境,让人遥不可及。
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她深知情义如天边的浮云,虚无缥缈,变数多多。
爱情谁不想要,但明知抓不住,伸手就会显得多余。
有着类似经历的沈钰则选择断情弃爱,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事业中。苏子乐情况稳定,转入普通病房后,沈钰积压的事务太多,不得不将儿子交给医院看护,继续在各个国家城市之间往返穿梭。
沈家的补习不能做一辈子,岑小溪不得不为自己筹谋。这天下午,正在疲于奔波求职的她接到了苏子乐的电话。
“岑老师,今天是我生日,妈妈搭早班机去了纽约,你能不能来医院陪我过生日?”苏子乐央求道。
岑小溪迟疑道:“你舅舅呢?”
“他去苏州了,不一定能回来。”苏子乐答得肯定。
念着苏子乐终究还是个孩子,住在医院又没有亲人的陪伴,岑小溪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生日,于是拎着个生日蛋糕去了。
进了VIP病房,岑小溪看到了角落里放置的一大堆精美包装的礼物。
她惊叹道:“这么多礼物!”
苏子乐噘着嘴,嘟嘟囔囔的念叨着对母亲的不满,“那些是妈妈吩咐助理送来的,每年都是这样。”
岑小溪同情的摸摸他的头,将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
此时,病房门仿佛被人推开了,脚步声一前一后,似乎进来的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