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旅游旺季,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群。言悦紧跟着顾妈妈,生怕走散。
“小悦啊,我们要去见个老朋友,你和衍默好好去转转,这大理的景色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顾妈妈把言悦推到顾衍默的身旁,还顺带给她失了一个颜色,便拉着顾爸爸走向了和他们相反的方向。
他们这一走,气氛顿时就变得有些沉默。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并排着走在路上,接受着路人投来的目光。
那目光自然是看向顾衍默的,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藏蓝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袖子随意地挽起,露出精壮的手臂,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慵懒的味道。
虽然他一张俊脸始终面无表情,也依旧阻挡不住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言悦侧头看看他,又看看身穿浅色长裙的自己,恍悟了一个成语——“相形见绌。”
看着那些犯花痴的女人们,她使劲地瞪着她们,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这个男人已经名花有主了。
不过许是她的眼神太没有杀伤力了,换来的是她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注视。可偏偏顾衍默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始终目不斜视地朝着海边走。
言悦无奈地低头,看到手里遮阳伞的时候,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她打开遮阳伞,小跑着追上顾衍默,高高地举在他的头上,微微向下倾斜。
这样应该可以挡住他大半的脸了吧。
她的个头只到顾衍默的胸口,纵使她把手臂抬得高高的,他的头还是能碰到伞顶。
顾衍默起初没有理会她,在第三次被伞碰到头时终于不耐烦地顿住了脚步。他本想一把推开她,却在扭头看到她费力的表情后改变了主意。
“把伞给我。”随着磁性的声音响起,言悦的手里一空。
她偏头偷偷打量着他刀削般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上扬的弧度。
同样的一把伞,换到他的手里像是换了气质一般,稳稳地支撑着替他们挡住阳光。
……
前面就是大理“风花雪月”四景之一,苍山洱海了。山水相依,蓝天绿水,云淡风轻,是个惬意之地。
“真的好美啊。”
看着宛如一轮新月般,静静地依卧在苍山之间的洱海,言悦不由地感叹出声。她还是第一次啊看到这么清澈的水,
“姑娘,第一次来大理吧?”一旁一位老大爷摇晃着手里的蒲扇问。
“恩,第一次来.”言悦点点头。
“在这海底生长着一棵硕大无比的玉白菜,这碧波莹莹的湖水,就是一滴滴从玉白菜的心底沁涌出来的玉液,传说在这洱海上一同品过茶的恋人都会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言悦小声地重复一声,视线飘到顾衍默的身上,他正双手插兜的站在离着她一米处,深邃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苍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悦心念一动,走到他的面前期待地看着他问,“我们去坐船好不好?”
“随便你。”顾衍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我们就走这条船。”言悦兴奋地指着岸边的小船,激动上了船,坐下之后才发现她竟然拉着他的手。
心里一慌,她赶紧看向顾衍默,可他正专心地看着船上提供的白族三道茶表演,似是没有发现自己正被拉着。
既然他没有发现,那她可以多拉一会儿的吧,言悦抿抿嘴角,心虚地没有松开手。
表演完毕,穿着民族服装的白族姑娘羞涩地笑笑,把手里的茶递给了顾衍默。
“谢谢。”顾衍默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说了一句,“还不错。”
那姑娘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上下打量了言悦一遍,一双大眼睛水波粼粼地盯着顾衍默试探性地问道,“先生,这位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言悦抢先说道,然后对上顾衍默微蹙的剑眉,把拉着他的手放到桌子上,“我是他老婆。”
白族姑娘的脸顿时就白了,笑容也僵在嘴角,似是咬着牙齿吐出一句话,“你们很般配。”
“谢谢。”言悦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大着胆子把头凑向顾衍默,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茶,“真的很好喝。”
这下白族姑娘彻底坐不住了,匆匆起身离开了船舱。
这下船舱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言悦的心里一下子就虚了,她赶紧松开拉着他的手,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刚刚不是胆子挺大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起一阵心惊。
“哈哈……”言悦尴尬地笑笑,往旁边靠了靠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其实我是在帮你,要不然那姑娘赖上你怪麻烦的。”
顾衍默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薄唇轻启,“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言悦被他看着直发毛,脑袋摇成拨浪鼓,“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顾衍默挑挑眉,朝着他探出身子,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老婆应该做的?”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言悦看着他玩味的眸子,只觉得脸上热的厉害。
“船到岸喽!”船主的声音传进来。
“到岸了,我们赶紧下去吧!”说着言悦就迅速起身,逃似的走了出去。
看着她因为着急而摆动的裙角,顾衍默眼里的玩味变为深邃,不自觉地轻笑了一声,跟了出去。
岸上,言悦正在给船主结账,看到顾衍默出来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
“你们才结婚不久吧?”船主突然问她。
言悦一愣,脸更红了。
……
回酒店的时候已是黄昏,言悦始终在顾衍默的身后跟着不敢上前,她觉得今天的自己一定是中邪了,要不然怎么老是做一些傻事?
酒店门口,顾妈妈正在那里等着他们两个,却奇怪地发现两个人的表情貌似倒了一下。
一向面无表情的儿子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反倒是一向乐观的言悦,垂头丧气的,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