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次是我的不对，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言悦，今天这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
顾衍默站起来，挺拔的身材笔直修长，俊逸的脸上凝重又认真，就像是在宣誓一样。
言妈妈看着他炯炯的眼睛，慢慢收回视线，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啊……我这个老太婆也管不了，只要你记住你今天的话我就安心了。”
“您放心，现在您只需要好好把身体养好，其他的都交给我们这些晚辈。”顾衍默看着言妈妈苍白的脸色，心里一沉，明白了什么。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言妈妈顿了一下，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冲着顾衍默摆了摆手，“我累了，你和言悦回去歇息吧。”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一脸疲惫的样子。
顾衍默只得轻轻退出病房，刚关上门一旁的言悦就窜了出来，焦急地拉着他的袖子问道：“妈都和你说了什么呀，怎么这么久？”
“要不你猜猜看？”顾衍默对上她疑惑的眼睛，敛起了脸上的担忧，换上了往日的表情。
“我才不要猜。”言悦失落地坐到门口的长椅上，耷拉着头，像一支被霜打了的茄子。
“怎么了？你不要多想，妈会没事的。”顾衍默在她的旁边坐下，许是因为预测到了什么，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言悦长呼出一口气，便倚在了他的肩膀上，“衍默，我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安不下心来，会不会……”
“别胡思乱想！”顾衍默打断她，偏过头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间，“你先回家去，这里我来守着。”
“啊？让我回家？”言悦坐直身子，惊讶地看着顾衍默几秒钟，大胆地伸出了手，捏了捏他俊逸的脸，“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对我这么好，我都有些不适应了，快把我高冷的顾总还回来。”
顾衍默深瞳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一脸不可置信的女人，嘴角扯出冷笑，冷冷地开口：“那你是说这样？”
言悦被他的语气吓到，瞬间抽回了手，一脸惊慌地赶紧解释道：“这里可是医院，别发火啊……我不是故意地。”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一双温暖的大手就把她的脸掰了过去，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你就这么怕我？怕我什么，吃了你？”
“好啊，你故意吓唬我！”言悦打掉顾衍默的手，愤愤地嘟起了嘴巴，“你都不知道你平时的样子有多可怕。”
空气里有一分多钟的沉默，顾衍默拉住言悦的手，眼睛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他薄唇轻启缓缓地开口，“以后不会了。”
他这般温柔的语气像极了三月的春风，带着暖意吹进言悦的心底，她久久地凝视着他，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连带着这层水汽一起涌上来的还有她压在心底很久的疑问。
她本来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问的，可她若是永远等不到那个时机呢？不如现在问出来好了。
“衍默，”她唤他一声，被他拉住的手微微颤动，“你现在……爱上我了吗？”
“爱？”
两年多没有出现过的字，突然跃入脑中，像是一声惊雷，在沉寂的天空炸响。这个他逃避着不敢去面对的问题，还是出现了。
顾衍默呼吸一滞，深邃的目光宛若一潭深井。他对上她期待的眼神，竟移不开视线。他绯红的双唇动了动，答案已经清晰的在心底浮现。
“算了，还是不要回答了。”言悦突然低下头，双手收紧。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依赖他，所以她太害怕了……害怕自己听到什么难以接受的回答。
顾衍默嘴边的话煞时就憋了回去，他张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夜深了，医院的走廊里死一般的沉寂，偶尔有几声咳嗽从病房里传出来，却让人的心情更加压抑。
顾衍默睁着眼睛，出神地看着怀里紧闭着双眼的小女人，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可有时候装睡也是一种很好的方式。
在这长长的走廊里，他看不到外面的天色，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分钟都如此的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有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言悦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衍默的脸，他正依着椅背垂着头，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
言悦眨眨眼睛，痴迷地看着他的睡颜。觉得他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好，因为只有睡着的时候他才会闭上眼睛，挡住那双可以看透一切的犀利眸子。
才会给她一种……他已经爱上她的错觉。
嘴里又是一阵苦涩，言悦慢慢地坐起来刚要起身，就被双大手拉住了手腕。
“醒了？”慵懒中略带沙哑的声音。
“嗯，”言悦点点头，“你还是回家睡一觉吧，一会儿还要上班呢。”
这一次顾衍默倒是没有拒绝，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材把言悦笼了起来，“我会让方恒安排好一切，你不要太担心。”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言悦微微出神，知道他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进了病房。
方恒来的很快，在他的安排下，言妈妈很快就住进了vip病房，还有好几个专家来会诊。可会诊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心肌梗死是一种很严重的心脏疾病，目前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办法彻底治愈，何况你母亲还伴随着严重的心力衰竭，目前我们也只能尽力的控制。”
穿着白大褂的专家一脸的严肃，说的言悦心里一揪以揪的泛着疼。
她走出办公室，脚下的每一步都无比的沉重，虽然医生没有明说，但那其中的意思她明白。
站在病房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自己僵硬的脸颊，换上笑脸，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可看到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她还是没忍住地垮了垮嘴角。”
言妈妈看她一眼，拉着她的手坐下，虚弱地露出笑容，打趣她说：“不想笑就别勉强，你是妈的女儿，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