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再说话,赤手空拳而上,与众士兵厮杀在一起,这男子虽然身材矮小,可是武功极其厉害,而且刘将军察觉到此人对士兵招招留有余地,并未打算杀他们,只是打晕或者打伤。
“还是个心慈手软的,可是我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刘将军眸子一冷,提抢而上,男子不备,被刘将军的长枪在胸口刺了一枪,男子后退几步,捂着流血的伤口怒视刘将军。
所幸刺的并不深,男子夺过士兵手中的刀,重重踩地,一跃而起,举刀向刘将军劈了下来。
刘将军横举长枪,挡住了男子的大刀,随即男子快速出腿,双脚踹向了刘将军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刘将军自知,他是打不过此人,又怕他逃跑,立刻下令道:“弓箭手准备!”
齐刷刷的弓箭手,立刻准备好要射死男子,男子皱了皱眉头捂着胸口向悬崖方向退了退。
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本想转身跳下悬崖,却看到眼前快速闪过一个黑色人影,手中的暗器,将刘将军的弓箭手杀了一大半。
这人蒙着面,只看到他那双锋利的眼神,轻撇对面的士兵,一把将男子拦腰抱起。
他这是要冲出去?
不!
蒙面男子竟然抱着受伤的男子转身跳下了悬崖!
刘将军看到他们一同跳下悬崖,也是惊讶非常,可是保不准他们还能活着,便下令道:“给我放箭!”
箭头密密麻麻的射下山崖,蒙面男子不慌不忙,任由二人身体下坠,在箭头快接近他们时,再次甩出手中的暗器,将身后的箭头挡开了一些。
随即一手抱着受伤的男子,一手试图抓住石壁来减缓下坠的速度,手掌被树枝石头划破,他全然不顾,在快要接触地面之时,脚掌触及石壁,抱着受伤的男子,一跃而起,缓缓落下。
二人稳稳落地,蒙面男子看着眼前的受伤之人不语,那人呼吸急促,抬头询问,“你是何人?”
蒙面男子原本冷厉的眼神忽然变得满是笑意,一双眸子弯弯的好像此时天上的月亮。
“小东西这才一日未见,就不认得我了?”
说完一把扯下自己蒙面布,那张熟悉的俊美笑脸,立刻呈现在了受伤男子面前,“莫枫卿?”
“不是我还能是谁?”又瞧了瞧这张一颗大痦子的脸,嫌弃的说道:“快把你脸上这层皮去掉,看得我直犯恶心。”
莫枫卿说完欲要亲自帮他,被男子拦了下来,自己亲自揭去了脸上易容的面皮。
面容清秀,额角有一块豌豆大小的旧伤疤,脸颊上略带少女的稚嫩,一双眸子清冷,不同与同龄人的成熟气质,不是乐正蔓又是谁?
莫枫卿看着乐正蔓额角的伤疤,一时失了神,这么多年,这块疤竟然还在,她平日里一直带着抹额,倒也没多注意,不由自主的想去摸摸,却被乐正蔓避开了。
“王爷怎么知道我会有危险?”
“调查司徒峰自然有危险,何况你还在他的司武堂调查他,那就更不安全了,所幸你还挺聪明,知道易容。”
“可是他还是察觉了,而我什么都没查到。”乐正蔓有些失落的说道。
“我早就说过,司徒峰何等势力心机,凭你一人之力,绝对不行。”
“王爷还是想拉拢我。”
乐正蔓笑着转身,却看到莫枫卿一脸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在同她开玩笑,一时收回了笑容。
“现在你找到的那些所谓的证人,兴许已经被司徒峰派人杀的差不多了,日后你要是想再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怕是难上加难。”
乐正蔓回过神,以司徒峰的为人,既然知道她已经调查到了司武堂,那他就不可能再留有活口。
“这条路注定不会这么顺畅。”乐正蔓喃喃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这里还有人证,你会做何选择?”选择跟他联手还是跟莫君临联手!
闻之,乐正蔓迅速抬头,莫枫卿常年在彬州,而那次战役也是彬州!如他所说,他应当是有筹码,所以才来邀她联手!
“是谁?”
莫枫卿知道乐正蔓心动了,勾起唇角笑道:“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因为我的话而这般在意。”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替你包扎伤口。”
莫枫卿瞧了瞧乐正蔓血流不止的胸口,原本白净的脸上已经变得苍白,若是再说下去,她必定只撑不住。
“我没事。”乐正蔓捂着胸口倔强说道。
“你是没事,可我有事。”他能有什么事,乐正蔓看向莫枫卿,丝毫没伤到他,却见他勾起唇角邪魅笑道:“看着你受伤,我可是会心疼的。”
无赖终究是无赖,正经不过半柱香!
而另一方,刘将军将司武堂负责烧火做饭的老士兵通通杀掉之后,一把火点了他们的食堂,对外宣称,士兵做饭时,不小心点着的。
而他心中觉得疑惑,便又快马加鞭赶回了将军府回禀司徒峰。
正逢十五,月亮正圆,书房前,司徒峰背手而立,刘将军独自一人匆匆赶来。
“参见将军。”
“事情办的如何了?”司徒峰头也不回的问道。
刘将军有些为难的说道:“回将军,他们……掉下了……山崖,派人去找了,没……找到。”
他们?
没找到!
“你是怎么做事的!”司徒峰迅速转身,给了跪着的刘将军一脚,刘将军当即被踹倒在地,又快速爬了起来。
“是属下无能,不过属下有重大发现。”
“说!”
“那男子有同党,而且他似乎是熟悉我们之人。”
“为何这样说?”司徒峰追问。
“今日交手之时,他有意手下留情,不曾伤害过一兵一卒,只是后面他的同党倒是杀了几个士兵。”
手下留情?
司徒峰缓缓走向一旁,又细细想了想今日之事,刘将军说那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有一颗大痦子……
莫不是……迅速回头,紧急追问道:“你可看到他额角有没有伤疤?”
“这个…属下倒是没注意看,那会儿天色也暗了下来,只知道他长得极丑。”
不对!
丑就更不对了,兴许是他易容的也说不一定,司徒峰脸色刹时沉了下来,“走!去清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