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跌倒黑白的,没听过这么不知廉耻的。
“胡说八道什么?”许清欢气急反笑:“明明是你行窃在先,你还有脸去报官?贼喊捉贼,这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捕头斜睨了她一眼:“占着理的那头就是王法。现在人赃并获,我看你们两个小贼还要如何抵赖。来人啊,将他们二人收入大牢。”
瞧着眼见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幕,许清欢只觉得荒谬。
她冷冷地看着捕头:“官匪相护,算哪门子的道理。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捕快。”
许清欢言辞讽刺,惹得捕头恼羞成怒。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捕头脸上难看,拔出刀就想朝许清欢劈下来。
却未料,刀还未出鞘就被玄衣男子一掌震落。男子掌风凌厉,竟生生将捕快的虎口给震碎。
“就凭你也敢动她?“男人眸色阴冷,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捕快。捕快惊惧交加,竟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
手下的士兵衙役见状,涌上来将许清欢和男人团团围住,将他们押进了大牢。
大牢里潮湿阴冷,霉气熏天。许清欢生平第一次入狱,竟是因为这么一件荒诞破事。
“好了,现在我们都成了犯人了。”男人朝许清欢耸了耸肩,鹰眸里却藏着些笑意。
许清欢看得气不打一出来,她横了他一眼:“这下你满意了吧?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不是会武功吗?怎如今竟似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吭声半句了?“
许清欢当真是气急,一双明眸瞪得老大,颇有一股要把男人生吞活剥的架势。
男人欣赏着她生动的眉眼,嘴角的笑意只增不减:“能与你同处一室,倒也是难得的体验。“
啊,许清欢仰天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
这个男人莫不是上天派来克她的不成?
许清欢瞧着那碍眼的笑意,怒气冲冲地跑过去,踢了踢他的脚尖:“叫你笑,有什么好笑的?坐牢还能坐出愉悦感了不成?真是不知所谓。“
许清欢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另一侧的墙角上坐下。她背对着男人,决心离这个瘟神远一些。
男人单手撑着下巴,鹰眸注视着许清欢纤瘦的背影,眸底闪过几分趣味。
他慢悠悠地走过去,俯在许清欢的耳畔,低声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自有办法带你离开。”
男人蓦然凑近,吓了许清欢一跳。
许清欢有些受惊地弹开身体,瞪着他道:“你凑这么近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就是了,我不喜欢别人离我这么近。“
说着理了理胸口的衣襟,懒得再看男人一眼。
这样翻脸不认人的模样,倒是叫男人失笑。
他在许清欢面前蹲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个小东西倒是会过河拆桥,也不知是谁当街抓住我的锦袍,让我救她一命。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许清欢被当场揭穿,悻然地揉了揉鼻头。
玄衣男子不是别人,真是那日许清欢被赌馆恶霸追赶时,出手相救的那位。
她目光飘忽地落到监狱的铁门上,好半天才嗫嚅着开口。
“我,我那是一时情景。谁能想到你今天这般无赖,不然,我早就请你去酒楼吃酒去了。“许清欢这一番说词,显得底气不足。
“哦?”男子眼尾一挑:“这么说来,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男人眼神灼灼,颇有几分纠缠到底的架势。
许清欢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只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她猛地站了起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想着怎么出去才是。你刚才说,能带我离开?”
这大牢三面环墙,面前还有一道坚固的铁栅栏,更别说外头还有狱卒看守。
除非手段通天,不然寻常人是逃不出去的。
男子靠坐在墙上,扫了她一眼,有些痞里痞气地说道:“想出去,求我啊。”
“你!”许清欢气竭,颤颤巍巍地指着男人。她长这么大,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无赖。
“算你狠。“许清欢恨恨地跺了跺脚,当下离男人远远的。
身后传来一丝轻笑,听起来那么刺耳。
等许清欢坐在地上,便听得男人开口道:“你的样貌,倒是生得比女娃还精致。你若是个女娃,我必请媒人说亲,将你娶到我的府上。“
男人的声音落到许清欢耳中,总生出几分轻浮之感。
她冷笑两声:“你哪里见我像一个女娃?若是嘴上再不干不净,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瞧的。“
男人上下打量着许清欢,鹰眸带着兴味:“像,哪里都是像。“
“不知所谓,我才懒得搭理你。“许清欢咬了咬牙,避开男人的视线。
她裹紧身上的衣袍,蜷缩在角落里。
牢里暗无天日,也不知道外面什么光景。许清欢强撑着精神,可等时间一长,也不免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男子坐在另一侧,瞧着许清欢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模样,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待到许清欢陷入沉睡时,男子突然站起身来。他走到许清欢面前,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不听话的小东西,我这便带你出去。“
耳边冷风呼啸,许清欢幽幽地转醒,只看到一副光洁的下巴。
她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醒了?“一张魅惑的脸,蓦然在眼前放大。
许清欢蓦地瞪大双眼,这才惊觉自己竟被男子抱在怀中。
“你,你这是干嘛?还不快将我放下来。“许清欢四肢并用地挣扎,急切地想从男人怀中挣脱出来。
“放下来?“男子低下头,鹰眸深沉,犹显诡谲:“我把你带出大牢,你便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逃开?小东西,你可真是会伤我的心。”
许清欢被这样诡异的视线,瞧得毛骨悚然。
她抗拒地推了推男人的肩头:“我不喜欢这样,你把我放下来好不好?”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一处城墙之上。冷风乍然呼啸,卷起了他们身上的衣袍,一白一黑在半空之中交缠。
“自然是不好。“男子突然低沉一笑,说不出的渗人意味。
在许清欢惊愕的视线中,突然将薄唇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