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他疲惫的坐在了沙发上,任由陈梅大吼大叫都没再搭理她。
终于,陈梅自己喊累了,也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目光悲伤的仰头望着天花板,片刻过后,脑海里灵光一闪。
“对了!我去找沈彤!我去求求她,让她放过景浩!”
事到如今,除了沈彤,她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了,走投无路的她,全部希望都放在了沈彤身上。
“哼,你不帮我,那我去找沈彤,她肯定会帮我的。”
说干就干,陈梅起身往楼上走去,打算换好衣服就去找沈彤,路过蒋建国身边的时候,故作凶相的瞪了他几眼这才顺着楼梯上楼。
蒋建国翻了个白眼,对她的话很是不以为然:“沈彤凭什么帮你?你儿子可是杀人未遂。”
可惜,已经走进楼上的陈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半个多小时后,收拾整齐的陈梅从楼上下来了。
“我去找沈彤了,你在家看好门,我走了。”
跟丈夫随意交代了一句,陈梅步履匆匆的走出家门,命令司机开车送她去沈彤养伤的医院。
车子很快来到了第三医院,询问过医生后,找到了沈彤的病房,出现在了里面。
陈梅来的时候,沈彤正在病床上吃水果,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司北爵,正手拿水果刀和一个削了大半的苹果。
病房内的两人有说有笑,可以看出他们的感情非常融洽,然而她的到来,就像一个开关,瞬间让病房里的欢笑声停止下来。
“沈彤啊,我、我听说你住院了,所以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寂静让陈梅不安,她拎着手里的礼盒,站在病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来干什么?”
沈彤无视她局促的神情,两道目光就像探照灯,笔直的射向她。那赤X裸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的内心给看透。
“我……我是来看你的啊!”
骄傲使然,陈梅并不是一开始就说出了来意,对于她的说辞沈彤只是冷笑了一下,“行了,这里没有外人在,你不用演戏了。”
陪蒋家的人演了这么久的戏,她早就疲惫不堪,懒得再陪她周旋下去。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陈梅也不好再遮遮掩掩,索性说出了来意:“沈彤,阿姨求求你了,放过蒋景浩好不好?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个好孩子,你原谅他好吗?”
“放过蒋景浩?”
沈彤被她的话逗得笑了出来,白净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可在她眼底,是找不到任何笑意的。
陈梅凭什么会觉得,她愿意放过蒋景浩。
“对的对的,彤彤,阿姨知道你最善良了,看在你曾经跟景浩是夫妻的份上,原谅他吧,好吗?”
“不好,对不起,我没义务原谅他。”
让她这个险些丧命在蒋景浩手里的人去原谅行凶的人?陈梅脑子里在想什么?
“彤彤,就算阿姨求求你了!看在以前的份上,原谅他吧!”
拒绝使陈梅的身子晃了晃,她放下了心里的成见走进病房内,再次无比真诚的祈求着。
“不可能!是他想要杀我,害我受伤入院的,我凭什么要原谅他?进警局也是他罪有应得!”
她搞不明白,难道必须要做一个圣母吗?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如今还要让受害者放过行凶者?这是什么歪理!
“可他还是个孩子啊!你就那么狠心,看着我这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吗?”
对她的拒绝十分不理解的陈梅按捺不住脾气,拔高音量指着她的鼻子开始尖声尖气的指责。
好像她不原谅蒋景浩,就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他还是个孩子?陈梅,你不觉得这句话,是有史以来最可笑的笑话吗?他都快三十了,还是个孩子?”
说话间,沈彤的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嘲讽。难怪蒋景浩脸皮那么厚,脑回路清奇,现在她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有这么一个妈妈,自然会培养出蒋景浩那样的孩子。
“你……”
张了张嘴,陈梅还想再说几句,把苹果都削完的司北爵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慵懒的掀起眼皮看向她,“陈梅女士,我想彤彤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原谅蒋景浩是不可能的事。他既然有勇气做出伤人的举动,就要有相应的勇气,来承担他应收的惩罚。”
“可……”
“没有可,陈梅女士。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如果你不离开,我不介意请医院的保安来把你‘请’走。
以后麻烦你不要来打扰彤彤,她已经不再是你的儿媳妇。倘若你不愿,那么就别怪我司北爵,手下不留情!”
最后一句话,司北爵在加重语气的同时,手中的水果刀对准了陈梅的方向,状似无意实则有心的虚晃了一下。
被他的动作吓到,陈梅扔下手里的礼盒,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病房,往电梯口狂奔而去。
那速度快的,仿佛在她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
走投无路的陈梅其实并不想离开,但她怕再待下去,司北爵手里的水果刀,会毫不留情的划过她的喉咙!
想到这儿,她不由打了个寒战,“太可怕了,我要赶紧的离开!”
把不速之客赶走后,司北爵又恢复了往日面对沈彤的温柔,在他周身缭绕的暴戾凶狠消失不见。
“彤彤,来,吃个水果,很甜的。”
亲自用牙签插了一块大小适中的苹果块,司北爵把果子递到了她的嘴边,“张嘴。”
“我自己来来就好!”
窘迫的看了他一眼,沈彤接过牙签和装着苹果的碗,慢吞吞吃了起来,抽空里还不忘跟他聊几句。
“司北爵,你不用陪着我了,去忙吧,你公司还需要你,我已经没事了,放心去忙吧!”
“不行,我不能离开。”
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司北爵感激,但不接受。
“可你陪着和不陪,没有区别啊!司氏需要你,我现在不需要了。”
“我一天不去不会有任何影响,倒是你,看不到你,我怎么可能放下心?”
不管沈彤如何劝说如何软硬兼施,司北爵这家伙就是不肯离开,还将她遇险一事,揽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