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儿摇头,道:“不,绝不是这样的,女子若喜欢了一个人,心里的情意就像山崩了一样,什么都拦不住。就算她什么也没说,也会让你知道她正在想什么;就算见不着你,也会让你知道她还是这么爱你。我就是这样对祖儿哥哥,难道她不是这样对你吗?”
宋祖愣住了,这些话由赵玉儿口中说出来,这么地理所当然,毫不迟疑。听在他耳中,除了感动之外,也无言以对了。
刘晋元饱读诗书,守着礼教大防,对于这么露骨直接的告白,也听得不知所措,半晌才道:“这个……也许是她家规太严,因此不敢表示心意吧?”
赵玉儿依然不解,道:“为何心意不能表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不碍着别人,不就好了吗?”
宋祖岔开话题,笑道:“刘公子,祝你将来得遂所愿,与表妹长相厮守。”
刘晋元也笑道:“多谢宋少侠,宋少侠与赵姑娘能快意人生,实在令我羡慕,晚生想与您交个朋友,不知宋少侠意下如何?”
宋祖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有何不可?”
刘晋元大喜道:“好,咱们干!”
刘晋元与宋祖、赵玉儿三人举杯,随意畅谈。没多久赵玉儿便不胜酒力,到屏风后的床上睡着了。宋祖与刘晋元两人边喝边聊起酒来。刘晋元自小喝的美酒多了,也对各种酒的好坏,了然于胸,宋祖问什么,他都可以很快地删其繁、撷其要,说出各种美酒的特色。
宋祖不禁慨叹,当初有刘晋元知道的一半多,或许飞龙子已经收他入门了。
两人谈到天边泛出些许白光,才大醉而别,回房就寝。
宋祖一倒入床中,便睡得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赵玉儿正微笑着在一旁看着他。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宋祖问道。
赵玉儿道:“都下午了。”
没有婶婶的锅铲叫人法,果然自己就睡得没日没夜,宋祖连忙下了床,道:“真不好意思,我睡得这么晚,没耽误了刘公子的事吧?”
赵玉儿笑嘻嘻地说道:“刚刚有丫环过来,说刘公子也还没起来,你们两个一样,都是爱睡懒觉的贪睡虫!”
宋祖草草洗了脸,赵玉儿亲自帮他梳发服侍,动作已十分熟练。
其实在这样的大宅中,他们是表少爷的客人,自然少不了人侍候。早上奉命前来服侍的四个仆人,送来早餐之后,便全被赵玉儿赶了回去,之后他们又送了午餐过来,赵玉儿吩咐了些梳洗之物之后,便叫他们别再过来,以免打扰自己与宋祖。
虽然她一生没服侍过什么人,但是,眼前之人是她所爱的夫君,能服侍他、能碰到他的一根头发、一片衣角,都是幸福的一部份,赵玉儿绝不愿意假手他人。
宋祖心中突然动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
见到宋祖神情有变,赵玉儿道:“你怎么了?”
宋祖道:“没什么,只是刚刚你帮我梳头发时,我突然……觉得好像很习惯,好像你从前就这么帮我梳过似的……”
赵玉儿一怔,宋祖已接着道:“一定是我小时候我娘替我梳过头,感觉和现在很像,所以我才会这么觉得。”
赵玉儿微低下了头,低声道:“也许吧。”
宋祖没注意到赵玉儿神情中的落寞,反手握住了赵玉儿的手,道:“我想,刘公子家是个大世家,若是我们留下来,十天半月绝脱不了身的,所以,等刘公子醒了,我们就向他辞行,然后去城里问问,有没有往邀月的商队。”
赵玉儿道:“嗯,你拿主意就成了。”
两人用过了饭,便握着手,信步踱了出去,随意在园里游逛。白天时的魁园,处处是竹林松影,衬着远方的流水溅溅之声,十分清幽出尘,比夜时还要美得多。
赵玉儿突然笑了一声,道:“祖儿哥哥,我跟你说一件事,今天早上,被派来侍候我们的两个丫环聊起他们小姐比武招亲的事,真是好玩!”
“哦?怎么个好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