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小姐。”神天丑转过头来,笑容可掬地对着巧巧说道。”您刚才的表现,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在神天丑说话的这会,东方巧巧自我调节着,努力地从刚才的惊骇中恢复过来。这是她也忽然意识到,刚才的情况可能和向前,自己企图穿越过白银棋武士的情况类似,最后的时候都是幻境所造成的。这么一想,东方巧巧便豁然开朗,对神天丑的笑容回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神天,丑大人的赞许。”说道这个丑字,巧巧有点不自然的停顿,因为怎么说当着一个人的面直接说个“丑”字,总有点失礼,虽然这就是啊他的名字。
“很好,只不过在下有一个请求不知巧巧小姐能否告知。”神天丑微鞠一躬道,缓缓说道,“刚才帮助您屡屡脱险化险为夷的咒符之术,究竟是什么一种神功呢?恕在下孤陋寡闻有眼无珠,一时竟不能看出一二。”这个时候,本能的大嘴巴快一点就让东方巧巧脱口而出,只听得她说了,“琉璃”二字之后,便戛然而止,心想无论是魔神使者、神天奇亦或是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神天丑,虽然一个个都是这么的彬彬有礼,但其实翻脸的速度比翻书都还要快,而且这么一张张精心雕琢伪装的脸孔背后,不知道正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地狱主意,更何况这套咒符之术既然威力这么巨大,与此同时还是在梦中这么隐蔽这么曲折委婉的地方所教授,自然是非同寻常的了,自己怎么能轻易地就卸下戒备之心和盘托出了呢?
东方巧巧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当下笑得更是灿烂,虽然她知道这只只不过是假装的而已。”神天,丑大人。其实这也没什么,只只不过是我师傅交给我的一点防身伎俩,上不得这大雅之堂的。”说罢,东方巧巧便朝神天丑摆了摆手。而神天丑一听此言,也果如其然变起了脸,刚才还是一阳春白拓跋般的堆笑,此时此刻便忽然间变成了一张木然无表情的扑克脸。”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便多问了。”说罢,转过脸去看向前方。
此时,所有能够晋级下一关的选手都已经齐聚神天丑的身边。东方巧巧看了一下周围,毫无悬念,拓跋无痕和拓跋无晴两兄弟,风霜夜还有那个人渣月飞列赫然杂旁,除此之外还有两三个说不出名字、脸上写满劫后余生斗志昂扬的游侠。当再一次把目光投向天元棋盘之时才发现,刚才那似绞杀齿轮般的黄金棋武士,那似飞天竹蜻蜓般的青铜棋武士,还有最后的时候拷问人性逆向思维的白银棋武士,都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随着消失,干净彻底地让人看不出有一点它们存在过的痕迹,唯有那一滩滩犹如落地鸟粪般的、已经没有热气可以散发的血肉,正安静哀怜地躺在各处,见证着刚才那一场场激烈的对决,并不是虚幻,而是真实存在着的。
“好,此时此刻,“就在东方巧巧还在感慨舒怀之际,站在身边的神天丑忽然间朗声说道,与此同时环顾着整个环形赛场。”第一轮的天运大赛之天元,已经胜利、完美地落下了帷幕,而此刻站在我身边的这些个勇士,就是啊这第一场对决之中当之无愧无可争辩的胜利者。他们有资格,有能力地进入到下一场对决之中。精彩是不应该停止的,传奇是应该永远地谱写下去的,接下来我宣布,我们将马不停蹄地进入到下一关的对决之中,而下一关的名字,就是啊天,运!”最后的时候,神天丑仰头望天,拉长声调,最后的时候全场之人莫不站立起来使劲鼓掌,似乎这样做就能提前地点燃战火,引发这赛场的最强音。这来自不易的这一刻,东方巧巧最想分享的人,就是啊令狐振龙。就在她望向那熟悉的位置时,却仍然只是看到脸无表情的令狐振龙。
只是,真实的情况却不是这样的,那道能量极强堪比玄铁的真气护罩不仅隔绝了令狐振龙和东方巧巧,更能过滤掉赛场上的一些不和谐的因素,从而营造出一些有利于比赛进行的,虚幻假象,比如,令狐振龙和白沉英大战魔神使者的全部过程,就被这道神奇的真气护罩,所过滤掉了。
就在令狐振龙仍在用尽全力希望能够钻破真气之罩之时,陡然间他耳廓一动,意识到有危险正从背后袭来。可是这会令狐振龙已然顾及不了那么多了,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啊争分夺秒,争取能够早一点地钻开着似乎根本不可能钻开的真气光罩。
破空袭来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在昨天清晨困住自己的双混金索。那两道混金索犹如几尺开外,可是它们本身所携带的来自冰窟寒极的气息就已经丝丝脉脉地渗入到令狐振龙的骨髓,进入深入到令狐振龙的五脏六腑之中。令狐振龙之觉得周身为之一颤,饶是汪洋如海的战气也无以为继使不上来,可就是啊这样,他仍然不放弃自己的做法,即使此时此刻令狐振龙已经看见了,东方巧巧正拿着一把似乎威力巨大的星宿幻舞笛剑,正像一头猎豹一般朝那白银棋武士奔跑而去,欲杀之刹那间快。
事实是残酷的,双道混金铁索的铁爪飞鹰头已经准确无误地钩住了令狐振龙的双肩,鹰头上那尖锐冷寒的铁喙头已然刺破令狐振龙的血肉,硬生生地钩入到令狐振龙的肩胛骨和锁骨。背后就那么往后一收,登时令狐振龙所有激发出来的咒符战气一时间全都烟消云散,自身战气被彻底冰封禁锢的令狐振龙也毫无抵抗能力,或者说是失去了抵挡的动力,特别是在他看到了东方巧巧已然杀死白银棋武士成功晋级的场景,一瞬间他居然会难得地绽放开一个笑容,宛若断线纸鸢般向后拖去,最后的时候,撞到了环形赛场上的一堵朱红大墙,闷声落地,而在他身旁不远,便是同样被缚住了的白沉英。只见他抬起头,隔着垂下的缕缕长发,对着令狐振龙就是啊嘴角一弯,满脸的倨傲之色。
众帮派护卫兵一拥而上,挺直的飞龙盘结长棍棍尖离他们便只有几寸之距,这个时候一个人从中间分开了护卫兵,款款地走了上来。不是魔神使者,而是好似天人的西门无尘。那纤尘不染、茕茕独立的白袍斗篷,将他衬托得无比高大,将这世间的一切烟火都隔绝在外。他看着令狐振龙和白沉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令狐振龙兄,白沉英兄,你们这是何苦呢?”
“哈,哈,哈。”即使令狐振龙周身像被火一般灼烧,但他还是不改桀骜神色,搀扶着白沉英挣扎着站了起来。”我喜欢,你管不着。有种的,就一刀把我杀了。二十年后,老子再次是一条好汉。”
“你不惧死,我再次何必以死惧之。”西门无尘微小的笑靥着说道,“我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我深深地知道,因为这是爱的力量。说真的,虽然我的一些做法和言词让你们想当然地对我有偏见,可是我和你们真是一见如故,对你们的才华和天赋也是深表赞赏。我想说的是,我随时随刻都能取你们的性命,但我没有,我真的不希望我们走到那种境地。”西门无尘言语恳切,让人无法动怒。这个时候他手指一动,四条粗壮的缚仙捆魔索便宛若游蛇般抖动了下,刹那间晃悠悠地缩回到西门无尘的体内。
“令狐振龙兄,白沉英兄,你们都是征战沙场的血性男儿,自然懂得上了战场,那就是啊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事。既然上了这天运赛场,那么自然命运便是由他们主宰,任何外人都不得插手。我不相信,这么浅显的道理还需要我详加赘述。”西门无尘干咳一声,所有帮派护卫兵便一齐如潮水般,两侧退下。
“为了比赛的公平,也为了赛场的清净,我决定”只见西门无尘对着两个人,温暖一笑,立刻便是天旋地转、日月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