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冀州后,我先去了张燕那里。一是,让他暂时停止一切活动。因为袁绍已经消灭了公孙,大军很快回防了,如果张燕还是这样频繁出动,袁绍铁定要调集大军先灭了他。我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张燕在袁曹大战前,不再行动,袁绍的注意力不会放在他身上的。二,我要让张敞去南方了,江东的新茶行要他来接受的。另外,向益州派遣商队和茶行的动作也要展开了。不过,在他去之前,还必须去寿光接受一下训练才行,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我先教授了张敞一些基本的联络手法,在给了他一块信物后,说道:“利宇,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机警和稳重。做生意的本事不难,只是,你要做的并不是单纯的生意,以后,你会很清楚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在寿光的一年,我希望你一定要好好学一些东西。这个周洛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完全独立为止。这样信物我要你贴身带着,它的用处不在这些年,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不过,你要记得,当用它的时候,也就是你成为功臣的时候。这段路会很难走,如果你现在就表示不愿意做,我绝对不会勉强你的。”
张敞笑笑:“先生说了算,叔叔让我听您的。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去做。”没有豪言壮语,没有赌咒发誓,可我却感觉到他的真心。我知道,我又有了一个强大的助手。看着周洛带着张敞离去的背影,我对张燕说:“将军,他的功绩将在您之上。”张燕道:“是先生给的。今天,燕虽然不知道先生的真实身份,可我也明白了许多事情。”我望着他一笑:“张将军是明白人,有些话不要说的好,有些事情您也可以装做不知道的。张敞,您就对大家说,他已经在战场上失踪了。”张燕叹口气,点点头。
当然,曹操对张燕的态度,我是一定要说的:“张将军,曹公听了您要归顺的话,非常兴奋,已经为您准备好亭侯的爵位了。曹袁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将军再蛰伏一、两年,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出曹军的旗号了。这黑山、壶关、并州这一带,就要将军收复了它,这可真是大功劳呀。”张燕嘿嘿笑了。
我在邺城无聊地和一些士绅玩着一堆无聊的玩意儿,曹操他们在许都的动作大了起来。曹操先是在199年二月,进封高顺为平亭侯,骁骑都尉,统领陷阵营。为陷阵营补充新兵3000人,并从虎豹骑中选2000人加入陷阵营,使陷阵营人数达到7000人。并让太史慈与其一起训练陷阵营。接着进封成廉为左骑都尉,领安亭侯,带兵5000人进驻谯郡。三月,曹操命臧霸整军做好沿海线北上,进兵青州的准备。四月,得到袁绍已经灭了公孙瓒,正式将幽州揽入版图的曹操,采取了先下手为强的方法,命于禁带军北上,借口消灭硅固余部,配合野王的徐晃进兵到射犬。在五月,拿下河内郡后,任命魏种为河内太守,经营汜水一线。同月,曹操亲自到黄河沿线的中牟,官渡,定陶,东郡巡视,安排驻防,到六月底才回许都。
而在邺城方面,四月底,袁绍从易京回到了邺城,留下了二儿子袁熙为幽州牧。公孙瓒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老婆后,焚楼自尽,白马义从成为了争霸天下的又一个牺牲品。对于公孙瓒的死,我没有太多的惋惜,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有承担失败的准备,我自己也是一样的。只是,我很后悔没有弄清楚白马义从的训练方法和他们的作战编队。云哥哥毕竟不是其中的一员,无法得到第一手的资料呀!
我没有急着去袁府献殷勤。嘿,我可不是一般的奸商……我没去袁绍面前拍马屁,却给刘氏拿去了上等的补药,让她给袁绍多补补身体。因此,当刘氏在枕边对袁绍复述我的话:北方天冷,大人从那种地方回来,一定要好好补补身子,不要落下什么病才好后,袁绍对我是更满意了。哼,拍马屁也是一种学问的。
从易京回到邺城后,袁绍很是得意了一段日子。灭了公孙,得到了幽州,现在,黄河以北可以说都是他袁绍的天下了。更让他放心的是,张燕的军队在这一个月里,也老实了,没有再出山四处骚扰了,看来是被公孙瓒的死镇住了,不敢再捣蛋了,这让袁绍暂时心里平静了许多。现在的他果然没有再想收拾张燕的问题,因为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管张燕了,摆在他桌面上的是袁术的来信。
袁术今年终于过不下去了。袁仲家在当了两年的皇帝后,兵跑的差不多了,寿春周围的人也逃的差不多了,百里土地荒芜,人们饥饿的争相食子,凄惨到了极点。看看生存马上就成问题了,而徐州已经成为了曹操的,自己领地的北门是大开着,就等曹操什么时候想起来,就可以收拾了自己的袁术,第一次强烈思念起远在邺城的哥哥了。在生命和面子之间徘徊了两个月,得到了袁绍灭了公孙瓒的消息后,袁术终于给袁绍写了一封声泪俱下的信,信中请求袁绍看在死去的父亲和老袁家四世三公的面子上,拉自己这个老兄弟一把。附带着把头上的皇帝头衔和手里的玉玺提了一下,那意思自然是这两样东西应该是你这个做哥哥的享用才对。
袁绍看着手中的信,心里这个爽哟!!当年对自己翻白眼的这个所谓正统加白痴的弟弟终于向自己低头了,实力才能说明一切呀!!皇帝?玉玺?看上去挺诱人的,真想品尝一下被三呼九跪的滋味。不过,这个事情急不得的,我可不是公路这样的笨蛋,拿皇帝的头衔来引诱我去救他,真是可笑。唉,怎么说,他也是老袁家的人,我也不能坐视不理的。想到这些,袁绍轻叹一声,下令,让在青州的大儿子袁谭派人沿海线南下,把他的叔叔先接到青州。手下人答应着去了。这边,袁绍自让袁术的使者回去,告诉他的安排。袁术的人赶紧回走,把这个消息带回去了。
回到内堂的袁绍心里还想着当皇帝的事情,我刚刚给刘氏又拿了些补药过来,正在给她说这些药的用法,袁绍进来了。我是恭敬地上前躬身行礼:“大人回来了,赵如给您问安。”袁绍笑笑:“赵如呀,又送补药来啦!听刘氏说,你这次又破费了不少吧!”我是媚笑着:“大人说笑了,小的本来就是卖药材的,这点子补品,还能破费?小的是听夫人说您从北面回来,身子又有些不舒服,想是经了风寒,所以,才拿上这点子东西来,给大人补补身子。”刘氏过来笑着说:“对呀,赵如可说了,你的身体经不得冷的,这些东西正好给你补补。他是大夫的,你就听了他的。”袁绍笑笑:“如此,我就听了便是。”
看看我要告辞,袁绍突然说:“赵如,你怎样看皇帝?”我是一愣,马上有些心虚,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像呀:“这个,小的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这个皇帝是高高在上的人,小的怎么敢说什么!”袁绍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皇帝在你们这些小民眼中,是什么样的。”我松了一口气,笑道:“皇帝那可是很厉害的人。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什么也不用操心的。不瞒大人,小的来邺城之前,也托许都孔大人的面子,见到了皇帝的。嘿,人家皇帝那个样子,坐的高高的,也不说话,我在低下趴着,浑身就不自在,也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
袁绍兴趣来了:“噢,你见过那个皇帝小子了?他怎么样?曹操没有对他怎么样吧!嘿,跟着一个权谋家,有他受的。”权谋家?这个评价对曹操来说也对。我嘿嘿笑:“大人说的是,我看那个皇帝日子也过的不太舒服的。他还很羡慕小的,可以四处跑,让小的给他讲了很多行商的故事。”袁绍点头,接着问:“那你在许都见过曹操吗?”我点头:“见过的。不过,小的可看不出他是什么权谋家。小的主要是给他看头疼病,见过两三次的。嗯,他对小的还不错,不过,他手下的人可不待见小的,在他那里,远不如在大人这里舒服。”
袁绍笑了起来:“赵如,你说,我和那个皇帝还有曹操比,谁厉害?”我一听,明白了,你想当皇帝了,看来,袁术的求救信来了。我故意低头想了想:“大人,小的觉得那个皇帝比您差远了,只会坐在高高的座位上听小的讲故事,一点魅力都没有,不象是以前人家说的那样神气。至于曹大人,很厉害,他要问小的好多问题,什么南边的生意好不好做呀?什么北边的马匹好不好买呀?而且,他很忙,几乎没有时间像大人这样单独和小的说话。”
袁绍想了想:“你都知道他忙什么吗?”我当然知道,我可不会告诉你:“这个,大人,小的不太清楚地,只是听他说,这个事情你去办,那个人不能放过之类的,他手下的人进进出出的很快。唉,小的每次去给他把脉,都很困难,他老要动。”袁绍笑了起来:“孟德还是停不住呀,嘿,本性不改!”
离开袁绍府,我心中叹息不已,皇帝的位子真这幺好做?有点能力就想当,你们袁家就这幺想当皇帝呀!不过,袁绍要是真当了皇帝就好了,曹操杀他,理由多完美。唉,我可不会去说,他终究没有当皇帝的,我不要成了耿包的同伙,被杀了,才莫名其妙。
果然如此,当袁绍把袁术的建议拿出来的时候,他的谋士没有一个赞成的。不是他们全部反对,而是觉得时机并不成熟。有了曹操支持的许都朝廷,袁绍要是称帝,将会得罪天下群雄,对他以后扫平天下,一统江山会十分不利。众人的意见这次出奇地一致,都说要先灭了如日中天的曹操,不能让他再发展下去。灭了曹操后,将皇帝抓在自己手中,然后再逐个消灭不听话的诸侯,然后建立王朝不迟。袁绍感觉的确不是称帝的最好时候,只好放下了这诱人的想法,全心考虑起对付曹操的方法了。六月,袁绍接到了曹操布防黄河沿线的消息,他也不再犹豫,命令集结部队,准备粮草,他要放手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