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抓起灵儿跑,却已经站不起了,我深知即使站起来今夜也定不能在不伤害它的前提下全身而退,便喃喃念动咒语,掌心出现了一团温暖的白光,白光中我的弓箭越来越大,泛着淡淡的珍珠母色的温馨的光泽,在这无边的黑暗和未知的恐惧中带给我一丝勇气,像是破除禁锢的天使,微弱的晨曦中有渺小却会越来越强大的希望!
珍珠母色也算是意料之中的颜色了,经过的历练还不够,白色怕是不敢奢求,而强者使用时弓箭显现的银色,我就更不奢望了。
玄青色的箭矢带着破空的声音,像一只锐不可当的雄鹰直刺那妖兽。妖兽微眯眼睛,箭矢在离它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而后它像是拥有生命般越变越大,顷刻间那箭矢却已有碗口般粗,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调转方向向我冲惯而来。
本能的双手握紧弓箭护住脑袋,弓箭却在那箭矢就要自我的胸前一箭贯入的时候,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玄青色的箭矢顿时化为齑粉,随风袅袅而逝。
我顿时想起了蓝莹的话,弓会在主人危险的时候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帮助主人渡过难关,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低头沉思了一下,我念动咒语集结着身边的风精灵元素和金精灵元素,它们像是听话的孩子一样,随着我的思想在手中缓缓凝结成一支锋利的箭矢,它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璀璨的光芒有一种所向披靡的霸气!
接着,我自信的拉开弓,风的速度果然无可匹敌,再加上金的尖锐和硬度,那只妖兽被一箭贯穿,箭矢狠狠地钉在远处的大树上,带着鲜血闪着胜利的光泽,而妖兽也自伤口处开始虚化,像烟尘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我松了口气,白色的光芒在手心跳动着,带着母亲般的温暖,我把手轻轻放在灵儿的脑袋上,白色的光芒笼罩了她的全身,使得她的身心都放松下来。我又随便用了一些简单的治疗术,暂时把背上撞得伤处理了一下,看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拉起灵儿往客栈的方向走。
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现在还没有露出来,仿若晕染着一层恶毒的诅咒般可怖。四周不时传来一些小动物的叫声,在这幽僻凄凉的荒郊显得格外悚人,似乎每根汗毛都随着悠悠的夜风无处不在的感知着危险。
我看不清我走过了哪里,我看不清我的前方又是哪里,没有月光,一切混沌的仿佛从未苏醒,找不到生命的出口。
广袤的野地像是蔓延到了宇宙的深处,我拉着灵儿由开始的走变成恐慌的跑,四周清冷的空气似乎都在嘲笑着我们今晚走不出去了,我越着急就越发的迷失了方向感。
也不知这样茫然的奔走了多久,我疲惫的瘫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灵儿向前走了几步,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姐姐,我们好像又回到妖月湖了。”
我猛地站起来,震惊的看着前面那一片幽蓝色的湖泊,天际的乌云终于散开了,月色如紫罗兰般温柔的洒在湖面,湖色顿时清澈晶莹如精灵的眼眸,纯净美好的就像风穿过天山雪莲的轻啸,给人以无限的遐思。
叹了口气,看样子只能等到天亮了,走过去蹲下来鞠了一口水喝。忽看的前面走过两个黑衣人,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随着阵阵夜风,还是传到了我的耳中。
“奇怪,月妖兽怎么不在?”一个黑衣人往两边张望了一下。
“别管它,我们赶紧下去吧,庄主还等着我们复命呢。”另一个黑衣人似乎对此并不关心,脸上的焦急之色倒是溢于言表。
“好吧,再不下去我们确实会有危险。”虽是皱了皱眉,但是另一个黑衣人还是同意了同伴的看法。
碧波荡漾的水面,两个黑衣人像是在平地上走似地走到了湖中心,湖中心的水像是有感应似地卷起来一层漩涡,将他们两人包裹在漩涡中,消失于湖面。
我呆呆地盯着那两人消失的地方看了良久,走了过去,在先前他们站定的岸边,用风系魔法将水分开。
果然水下有木桩子!
我微微一笑,既然人生就是一场大冒险,何不让这场冒险来得更精彩?
试探性的伸出一只脚站定后,我才小心翼翼的迈出第二步。当我全神贯注加小心翼翼的来到湖中心的最后一个木桩子时,我才发现灵儿竟然跟了上来。
“灵儿,快回去!”
“不要,姐姐,灵儿害怕。”
“灵儿,你跟着姐姐会很危险的。”
“不要,我怕那只妖兽再回来吃了我。”
“不怕不怕,那只妖兽已经被姐姐消灭掉了啊。”
“姐姐,求求你不要把灵儿一个人扔在这里,灵儿真的好害怕。”
我爱怜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牵起她的小手,往前面走去。
水底下是一个巨大的迷宫,狭窄的走道两边都是房门,而且每扇门都一模一样,我壮着胆子打开过几扇门,不过是寻常的房间,有书房,有卧室,有浴室
心下有些奇怪,却没有做过多的探究。直到在这里闲逛了一个多小时,我才知道我现在到底有多崩溃,每个房门都是一样的我哪知道自己到底是走到哪里来了嘛!
灵儿是走不动了,强烈要求要休息,于是两人便坐在地上把头靠在一起静静地躺着,疲惫渐渐放松后,我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人在说话。
微微皱了一下眉,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刚才那两黑衣人的声音。
在方圆十米的范围内设置了一个结界以防被发现后,我循着声源,绕过一个拐角,眼前是一个大厅,算不上华丽,全部都是用白色的玉石或者白色夜明珠装饰的,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地毯,白色的桌椅,白色的天花板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当看清大厅里站着的那个白衣男子竟然就是令狐朔雪的时候,我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虽然知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但是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见面,还真是意外啊!等等,前面在湖边的时候,那两个黑衣人称呼他为什么来着?哦,对了,庄主!
说实在的,这个令狐朔雪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以前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呢,庄主?会是什么庄的庄主呢?看起来势力好大,好有钱的样子!
“天玄宫那边,居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令狐朔雪皱了皱眉,问道。
“是,破坏过他们几次计划,也暗杀了他们不少人,但他们处理事情却不似以前那么不留余地,似乎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是吗?”纤长的睫毛垂下,黑玉般的清瞳里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什么。
“庄主,还要再派人手吗?”
“嗯。现在要比的,就是耐性了,看我们谁更沉得住气。他要是走错了一步,以后的局势,就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了。”
“庄主英明。”
令狐朔雪的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容,如料峭春风中的寒烟,略一沉吟后,他问道:“他们还在大门那边闹?”
“嗯,我们的人跟他们打起来了,他们蛮不讲理,现在还堵在门口。”
“打起来了?”令狐朔雪的脸色变得很危险。
“庄主,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们实在蛮不讲理,况且是他们先动手的,死了不少兄弟后我们不得不采取自卫站。”
“我不是说了吗?无论如何都不要和他们有正面的冲突!今天晚上所有参战的人,全部都给我废了!”
“可是庄主。”
“没有什么可是!别忘了,就凭你今天晚上没有及时给我报告这件事情,按照庄里的规矩就该处以极刑了!”
令狐朔雪的掌心结出一个冰印打在那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摔倒在地,口中吐出一股鲜血,四肢痉挛。
“今天就放过你一次!去大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