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好如你所愿。”乐思桀嘴角一抹阴笑。
“不。”安然固执地摇头。
安然眼睁睁看着,玩具,积木,婴儿车,被一双无情的脚,踢飞。
“思桀,那是留给我们的孩子的,求你留下它。”安然上去阻拦,却被乐思桀狠狠地一推,跌落在地上。
“我们的孩子?“乐思桀对天冷笑,不屑一顾“你给我带这么大顶绿帽子,怀着你和顾西爵的野种有脸说我们的孩子!”
“思桀,你可以怀疑我,但你不能连西爵哥也一块诋毁,也不能侮辱我们的孩子。”
“西爵哥?”叫的真亲切,“这么着急去袒护你的西爵哥哥了。”
安然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证据确凿的诋毁压得她喘不过气,纵使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是认定了自己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我这么做不过是挽回乐家的声誉,我乐思桀是不会和一个心肠狠毒,谎话连篇的妇人同榻而眠,更不会要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幽邃的双眼变得猩红,手上的青筋凸起,乐思桀咬牙切齿。
“我没有对不起你!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安然浑身抖的厉害,不顾一切的大喊。
“这是你和他赤裸裸的床上照片,你还嘴硬!你是有了孩子,但是父亲不是我——”乐思桀发狂般大吼,愤怒的火焰在五脏六腑里越烧越旺,绝望的窒息充盈身体各个角落。
意识的草原尸横遍野,他痛苦的愁肠挂在树上,嘲笑此刻发了疯的灵魂。
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浇下安然,她将照片撕碎的七零八落,扬在地上。
“这都是你的晴儿的一手策划!”
乐思桀捏住安然的肩膀,一字一字的言语犹如利剑刺穿安然的心,“做了婊子,就不要立贞洁牌坊,少给别人身上破脏水。”
“收起你的小心思吧,顾西爵没什么钱,他们家是书香门第,不会要一个水性杨花的二手货。”乐思桀如魔鬼般,猩红着双眼。
“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当他看到安然如此袒护肚子里的野种,怒火冲天,疼痛宛如一窗玻璃无可避免朝向他砸过去,留下一地,血迹。
说罢,乐思桀一把拽过安然,按在窗口,一只手将她双手反扣,死死按住她的肩膀,腾出另一只手,撕扯她下身的衣物。
安然感觉异样,不能让他伤害孩子,使出浑身的力气奋力一推,才勉强将他推开。
乐思桀用拇指擦着痛的嘴角,一步一步魔鬼般的眼神靠近安然。
恶魔般恐怖的高大身影笼罩着安然,她吓得一个劲儿紧张的向后退。
“既然一开始就种错了果,为了避免一切开始何不提前结束。”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
“思桀,清醒一些吧!你父亲对你母亲的伤害已经够深了,你又何必重蹈你爸爸的覆辙,这样的恨何时才能消除!”安然试图规劝他。
“你知道的还不少!”仇恨的手榴弹在他的体内引爆,想起当年的种种,乐思桀就无法理智。
他一闭眼睛,全部是父亲烧毁的那张扭曲的脸,流着黑色血的脸,他母亲,父亲,一切的一切都要拜夏家所赐。
乐思桀的失控,安然觉得这场对决完全实力悬殊,她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乐思桀骨子里的怨恨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长年累月早都将他潜移默化的改变了。
“思桀,你放过我,放过孩子,让我走吧,我不奢求留在你身边,我只求你放孩子一条生路。”
“你早就想走了吧?”
乐思桀微微一怔,想到她为了孩子忍心离开更生气。
以前至少觉得这孩子是自己的,也许她还爱着自己,可现在,连最后的底牌也没有了。
他不愿相信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了!
“如果你想你父亲年过半百惨死狱中,你可以走!”
乐思桀的一句话,拿捏住了安然的软肋。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她和乐思桀的这场爱情博弈,她还是输了,一种过度疼痛后麻木的苦楚,水清见底,倒映可怜兮兮的自己!
她望着眼前相爱多年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
乐家别墅的实木摆设,奢华而散发冰冷的气息,安然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困顿在这牢笼里。
安然吓得直往后面躲,她宛如惊恐的麋鹿听见乐思桀冲着新雇来的佣人喊。
“王妈!快把林医生叫来给安然打胎!”
“是的,乐总林医生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外面一个沉闷的妇人的声音。
咚咚咚,乐思桀敲了两下门,“安然!出来。”
砸了两下门后,索性直接用脚踹开。
乐思桀看见安然躲在房间的角落,抱着手臂,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王妈!愣在那里干什么!带林小姐到医疗室!”
乐思桀不耐烦地看佣人一眼大喊道。
“思桀,救救我,别伤害我的孩子。”安然失色,拉住男人的衣襟,乐思桀一甩,“王妈,救救我,救救我。”无力回天的绝望涌上心头。
“乐总……”王妈看见安然悲恸的神色,左右为难,一阵揪心。
乐思桀径直走过去,一把将娇小的身躯,横抱而起,走出去。
王妈在后面无助地摇头,没有任何办法。
“思桀,你真的这么狠心。”
再怎么样也是骨肉至亲,比起失去孩子的痛苦,更让安然心凉的是乐思桀的绝情。
乐思桀低头看向安然,凄楚的双眸闪动泪花,绝望的一滴眼泪浸湿了他的手背,他目视前方,不想再被这双眼打动,更害怕自己心软。
在被送进医疗室的门口,安然心痛地闭上了眼睛。
她小小的身子,躺在大大的病床上。
冰凉的触觉侵蚀绝望的心。
“思桀,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毫无生气可言的小脸,苍白的笑了,哀,莫大于心死。
凄美的眼眸闪烁凌厉的潋滟随后又黯淡下去。
那扇门合上的瞬间,也将安然残余的眷恋关上了。
乐思桀站在门外,看着林医生拾级而上。
只听,屋子里,“嘭”的一声巨响,仿佛打碎了什么东西。
乐思桀去打开门,却发现门锁住了,情急之下,将门一脚踹开。
空荡的床上没了安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