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她们异常得和安然熟络,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翻过来调过去的讲,大体是些大学琐事,惊讶地是,偶尔还张冠李戴,说白了,恨不得跪舔夏安然了。
就连曾经那个“没有可比性”的骄傲小公主也来找她。
曾经她轻描淡写地说,安然这种人完全和她的室友没有可比性。
如今,夏安然笑意盈盈地环顾屋子里的熟人,她们口中的“挚友”,只觉得可笑,可悲,可怜。
夸张到无与伦比的友谊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础上,你也不能不摇头轻叹,社会的规则的,售卖虚情假意一点都不含糊。
那顿饭自然吃得不开心,安然小喝了三杯啤酒头就有点微微醉了。和一个女同学两个人摇摇晃晃去洗手间。
回来的过道上正和安启明撞个正着。
那个女同学差点没讶异到变形,她的手哆哆嗦嗦指向面前的人,目瞪口呆,结巴地说,“你,你,你……你就是……A?……畅销作家A,”她捂住嘴巴,摇晃安然的手臂,“天啊!我居然见到了真人,安然!安然!快掐我一下,我这,我这不是做梦吧!”
女同学用胳膊肘怼着安然。安然撞见那张虚伪的假笑的脸,一脸冷漠。“走吧,饭还没吃完。”
跟约定好了似的,居然吃个饭都能碰见他,夏安然转身欲走,同学叫住她,朝她脑门拍了一下,“你喝傻了吧!总想着吃呢,见到名人也不打声招呼,听说他是你比赛的责任编辑啊。”女同学一脸崇拜。
安启明这么一微整形,确实比之前好看很多,用铭珠的话说,越看越像斯文败类。
安然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安启明故意的笑得春光灿烂,“你好,两位同学。”他还故意绅士的半弯了下腰。
女同学眉宇间的兴奋被点燃,摇晃安然的手臂,“好文雅。帅。”
夏安然心里没好气地说,真是没见过男人。他和帅根本搭不上边。
“本来想请安然和这位美女共进晚餐,看来好像多有打扰,那你们慢用。”
“不打扰,不打扰。”女同学笑脸相迎,“安然,你看你认识名人多平易近人啊,咱们一起吧。”
安然没等说“不”,包厢里的女同学炸锅一样,把安然团团围住。挤进了包厢。
跟事先安排好似的,安启明那桌的客人有事没来,他刻意大大方方点了许多上等的名菜,席间和安然的同学装腔作势谈起所谓“文学”上得事情。
安然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还给他寄过修改意见的请求信,结果几位中文系的女同学告诉她,那张空白的纸代表一切皆空。
越想越觉得荒谬可笑。她本不是科班出身,看够了现实得嘴脸。
为了显示和安然关系好的不得了,服务员来的时候,安启明,灵光乍现,在交谈中指着桌上的那盘鱼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这位同学不吃香菜,去换掉。”
服务员站在一旁异常尴尬,“刚才下单的也是你,要不然,我去叫你们经理。”说着,他把筷子一放,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屋子都听得见。
“不吃香菜?我现在改口了,什么都吃,没关系的,”那个女同学小声地说,夏安然看得见,在安启明的“庇佑”之下,她开心得不得了。
在门口的时候,服务员非常隐秘看了说话的女同学一眼,偷偷地白了一眼。
之后,重新换掉了一盘,服务员弯腰,一脸抱歉。“对不起,先生,是我们的失误,给你重新换得一盘,清蒸鲫鱼。”
安然想起来据说这换掉的菜,重新上来的时候,后厨每个人都会在上面吐一口。安启明赏脸那个女同学的食量变得惊人,安然一口也没动。
“大明星,我写的拙作也是借安然的光,要是同时能得到您的指点,我做梦都会笑醒。”安然冷笑,客气和谄媚是有区别的。
果真,安启明顺利给她台阶,“好啊,我们杂志社,希望广纳新人,需要新势力,新思想,才能更好的回馈读者。”
女同学激动,笑得合不拢嘴。
夏安然惊讶她们虚伪的功夫真是了得!
吃到中途她们纷纷和安启明合影留念,还拍微信小视频,视频中故意将安然笑得,一杯一杯喝酒的样子录进去,也有发微博的。
朋友圈上配些含沙射影的文字,不一会儿的功夫底下人,周围的认识安然的人就在下面出一些评论。
像约定好了似的,她们三个一起借去卫生间为由暂时离开酒席。
包厢就剩下夏安然和安启明。
安启明推动一下酒杯,“别忘了,三天之后,给我要的东西。我不喜欢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他用指尖转动着酒杯杯沿,讳莫如深地不怀好意地打量安然。
“当年的事情责任在我,既然各自都没有诚意往下合作,你存心整我,何必呢,我可以退出比赛。”
安启明仰天大笑,“夏小姐,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得脑袋读傻了,你以为我在乎你和这场破比赛吗,我要是撤,当初就撤了,我就是要把你推到巅峰,然后摔下来,让所有人看尽你的笑话,我说过了,我不会轻易得放过你和乐思桀。”
他绕到夏安然的座位,嘴角往上一扯,露出阴森的笑,安然看见觉得恶心至极,“你干什么。”
安启明的手扣住她的手,等她反应过来力图挣脱他的时候,他的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记得,当年的愿望没有实现。”他像朗诵一样用一种抒情的样子读出来,手指在她的脸上游离,安然觉得浑身的汗毛孔都在放大,“不如,今天晚上来实现一下?”
安启明的手探在安然的大腿上,他的酒气喷薄在安然的脸上,她扭转着挣扎,可是刚才的酒里喝得有些多,没有太多的力气反抗,安然觉得从胃里反出一种恶心,“你滚。”她试图站起来。
安启明一双大手有力地按下去,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小包东西,倒在酒杯里,几乎是愉快地说,“夏小姐,不用你贞洁烈女,有了这个药,你就像角落里的蟑螂,任我践踏,是不是感觉很快乐呀。”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搡正在凑近的安启明,他的手在短裙上摸来摸去,安然一个急中生智胡乱抓起叉子,往安启明的手背狠狠一扎,只听一阵尖锐的哀嚎,像弹簧一样,从座位上弹下去,他抱着自己的手。
夏安然起身踉跄地起身去开门,可是门被反锁住了,怎么也开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