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的功夫,在各大媒体的攻势下,金莱集团老总和新锐编剧夏安然的婚纱照照片在微博上公布了,在万众瞩目下,在所有的闪光下,安然和乐思桀的恋爱走到公众视野。
早上的起来,夏安然睡得迷迷糊糊,他的电话已经打来,“拍婚纱照?我还没起呢。”
“那就再睡会儿,现在八点半,十点半,我准时派助理来接你。”
“我……我们不是在台上随便说说……我还有……”
“事”还没说出来,乐思桀果断地打断,“就这样,十点半。”
夏安然坐在化妆间,洁白的婚纱已经穿上,她呆呆的看着镜子前的那个皮肤白皙,精致妆容的女子,有些错愕,虽然告诉自己也许在乐思桀心里这不过就是一场走秀,演戏,但这中间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路,一时间心酸,委屈,复杂的东西交织在一起。
看上去有些紧张吧,乐思桀西装革履,有的人穿西服像房产中介,像乐思桀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穿上去才配的上,“赏心悦目”这四个词,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都会忍不住出神。
“怎么,紧张了?”他伸手拍拍夏安然的肩膀,语气温柔,他就像看穿安然心里想什么似的,乐思桀这个人很奇怪,平常的时候深沉内敛,看上去冷漠疏离,好像对什么东西都漠不关心,可安然心里所想又很难逃脱他的眼睛。
安然摸摸洁白婚纱的裙摆,心不在焉地瞟向窗外,“没有,”含糊地找了一个借口,“可能天气太热有点中暑了。”
夏安然撒谎的能力一向漏洞百出,她并不擅长像孟雨晴那样拆东墙补西墙后还能自圆其说,外人眼里的笨拙的一紧张都会喝水的女孩,在乐思桀的心里却是万分的可爱,他也不揭穿她,摸摸她的头,看待她的样子,像看待一个小孩,“那我一会儿让助理拿点避暑药给你。”
他深沉的目光交接到镜子上的那双眼,又缓缓落回去,对着化妆师轻声说了一句,“天气有点热,妆容不必太复杂,适合她的清新自然新娘妆就可以。”
化妆师满含笑意,一般给名模化妆的她可是出了名的挑剔,能给总裁夫人化妆可以说也是给足了乐思桀的面子,对安然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我给几个大模特化的妆,都不抵给安然小姐化妆化的舒坦。”
安然回应一个笑容,职场上的大腕这么说,也纯属客套寒暄吧,安然柔声缓缓地附和一句,“我哪有明星好看呢。”
这不是妄自菲薄,安然瞧见镜子里的自己少了几分象牙塔时光的单纯青涩,眼神里多了一些她自己也看不太懂的单纯复杂。这许就是“衰老”吧。
“不,安然小姐你不仅脸蛋精致,主要是气质非凡,稍加点缀,整个人看上去就别人多了一份与众不同。”
化妆师言辞陈恳,态度清冷的评价,听上去比客套的恭维听上去让人舒服多了。
安然沉浸在真心实意的夸赞里,紧张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像小孩子那样求证,“真的吗?”
“当然了,”化妆师捋了捋安然长长微卷的发,简单自然卷曲垂下来,安然伸手一摸,软软的轻轻的,恬淡的笑笑,化妆师打理头发,“安然小姐,命真好,乐思桀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王子,我从没见过他对谁笑过。”
安然一笑到乐思桀有时候板着脸的样子,也不禁噗嗤一笑,然后带着调侃,“他那人就那样,正经起来六亲不认,不过,有时候温柔起来还挺不错的。”
化妆师乐坏了,“哟,这么快,就开始护短了。”
“在谈论什么那么高兴?”乐思桀走过来,脸上可以用,“春风得意”四个字来形容,那么如果此时对“秋风失意”下一个定义,安然的表情很好的承接了这个词,她知道他听见自己夸赞他了。
人,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就像母校,自家的东西,任由自己万般吐槽都行,从别人嘴里说出一个不是,听见都不行,会站出来维护。
安然还并没有忘记,时刻的提醒自己,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在外人面前的表演罢了,她欠他比赛的事情,还清了,各自就不会再见面了吧,想到这里淡淡的惆怅涌上心头。
化妆师戴好了花簪,“好了准新娘,今天的你,真的清新脱俗。”
安然莞尔一笑,乐思桀伸手过来,示意安然挽住他的胳膊,在外人面前,戏份该做足还是要做足,公主的长发,微微卷曲,在身前,一走起路,轻轻的摇晃,化妆师的造型没有选择普通大众的新娘花环,而是几朵简单的小雏菊倾斜的点缀,偏侧于头顶上方。
乐思桀眼尖,一眼就捕捉过去,“外人都深知你宁静乖巧的一面,却不知你也有活泼烂漫的时刻,”他轻轻地触碰安然的发髻,“她抓你的特点,抓得很准。”
被乐思桀目不转睛地看,安然错开交汇的目光,灵活地逃脱他的身前,撇清关系,“拍摄完婚纱照,我今天就可以走了吧。”
乐思桀不解,这么着急走?“你一会儿有事?”
|“嗯,”安然也一时间找不出什么理由恰当的搪塞,心虚地往前面的拍摄场地走去,工作人员拿着光源板站在刺目的目光中,常年工作的缘故,他们的皮肤黑黑的,透着健康的小麦色。
乐思桀追问,“什么事儿?”
天气闷热,穿一会儿西服就热的不行,乐思桀松松领带,看出安然的心事般,没有任何情感的回复,“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纠缠你,应付完媒体,你就自由了。”
话一出口,乐思桀也觉得心里泛堵,想说的太多话哽咽在嘴边,又咽回去,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安然提着婚纱,踩着高跟鞋,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真是个怪胎!
夏安然的倔脾气一下子上来,心里莫名的蹿起怒火,腐烂的炽热的夏天随便踏入一脚,人都要水深火热,闷在大火炉里,憋闷的传不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