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爵头晕,躺在床上,不想说任何的言语,他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斥着酒精的味道,沉重的,连翻个身都觉得无比的沉重。
铭珠的声音飘渺的传过来,隐隐的,他本能的想发出声音,可身体却像灌铅一样的沉重,无奈他只能翻了翻身,用身体来表达,他听到了铭珠的话。
铭珠跑过来,先去浴室找到毛巾,将毛巾用水浸湿,然后半坐在床前给顾西爵擦刚才嘴角处的呕吐物的痕迹。
西爵哥哥的额头也微微有些滚烫,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受了风寒,感冒发烧了?
等待服务生也没有来。
“哥哥,你还好吗?”铭珠又问。
顾西爵勉强的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喝了铭珠的水以后,他坐起来,“铭珠,哥哥,去趟卫生间。”
看着醉眼朦胧的顾西爵铭珠很是担心,想要帮助哥哥却不知该怎么办。
顾西爵站起来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铭珠不放心,最终搀扶着哥哥,顾西爵一边扶着墙,一边歪歪斜斜的在铭珠的搀扶下,走向卫生间。
过了能有一小小会儿,铭珠看着哥哥还不出来,就往里探了探,只见一个厕所的门敞开着,不断的传来剧烈呕吐的声音,铭珠便匆匆忙忙的跑过去。
只见顾西爵坐在马桶上,垂着头,垂下来的头发严严实实的遮挡住他的前额,铭珠跑过去,摇晃着顾西爵的身体,铭珠蹲在他面前,却无法从宿醉之中,叫顾西爵彻底的清醒。
“哥哥,哥哥!”铭珠一遍遍地叫。
怎么喝这么多,铭珠感到无助,没有任何的方法,现在对他说什么话恐怕他也听不进去,对面的镜子一个男士正在洗手,透过镜子的光,他慢悠悠地打开水龙头,一边不咸不淡地说,“你放弃吧,姑娘,他已经硬不起来了。”
铭珠十分奋力的拉起西爵哥哥怎么也拽不动,哦,天知道,在听完那个男人的话,她有多讨厌多恨酒店这个欲望横生的鬼地方!
一股不争气的泪珠在眼底打转,她不能哭,哭了就太没出息了,她只能倔强地一遍遍使着蛮力气,一遍遍地重复,“哥哥,哥哥你起来呀,哥哥,”
“来,哥哥,我们一起走,哥哥,你醒一醒!”
……
和酒店男卫生间的失落,无助,颓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乐思桀和夏安然的安静。婚礼酒席宴会嘉宾散去。
“安然,等下我想带你去见一件新东西。”乐思桀挽着夏安然的手,一步步向前,头顶上方星辰如海,一路蔓延,从天际的一边,燃烧到另外一侧。
前面的跑车已经展现在夏安然眼前,乐思桀伸手打开车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夏安然努努嘴巴,“思桀,我想换一件衣服,你知道,这件衣服穿着……”是的,身上的婚纱穿着一整天,快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了。
“可以,不要让这件衣服束缚住。给你准备的更衣室进去这个门,一楼左转第一个门。”他轻声说,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安然,“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夏安然回到更衣室,眼前有很多漂亮衣服,穿上去都显示出夏安然的身材格外的漂亮,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惊喜,对夏安然说惊喜一步步的蔓延。
转身夏安然换了一件蓝色纱裙,安然肤白凝脂,淡淡的蓝色,花纹点缀衬托她的身材格外的好。
夜色如海,涌动起伏,乐思桀伸出手,挽起安然的胳膊,“安然,你今晚,真美。”
夏安然笑靥如花,随着乐思桀一起进入跑车。
车子行驶的速度并不快,这一刻以后的时光,都是他们自己的,他们的格外的珍贵。
车子在前面一处停下,乐思桀下车打开车门,夏安然下了车。
“稍等,闭上眼睛。”乐思桀在夏安然的身后,吹拂着气息,安然甜美的一笑,两个梨涡,深深的陷入,“好。”
眼睛上蒙上一层薄如丝质的眼罩,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夏安然置身于黑暗中,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感觉,很让她感到未知的兴奋。
直到听一声轻微的推门的声音,还闻到淡淡的植物的清香,乐思桀握住她一只手,带领她走向前。
走到三步两步,“好了吗?”安然有点迫不及待了。
乐思桀的手环绕在安然的腰间,“好了。”
温和的气息像猫的脚步,轻盈的不留痕迹的飞逝。
黑色特殊花纹眼罩柔丝顺滑,随风落下,一双似水清波的眼眸,一眨一眨,卷卷的睫毛,“哇!”
安然难以窒息眼前的场景,欧式窗扉背景的灯光,暗暗点缀,对面是像瀑布延展的下来动态的琉璃的墙面。
映照下面的水光波纹一一荡漾,蓝色的像她的纱裙一样的飘动,灯光映照下面的水碧蓝色。游泳池的两侧布满鲜花,各种各样,争奇斗艳,百媚妖娆。
“思桀,你……”夏安然难以置信,乐思桀轻轻一按动按钮前面原来瀑布流动的屏幕,出现一副极光满屏的璀璨。
是的,乐思桀真的照到了极光的照片,“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他抱住夏安然松软的腰肢,一念心动,一生绵延。
随后,乐思桀单膝跪地,他身后斑斓的欧式窗棂反照五彩的光,就像童年的万花筒。
他手中那一枚钻石戒指,闪闪发光,像天上的星辰,眨着眼睛,而他的眼睛眸光闪动,好似碧波荡漾。
她的眼睛湿润了,听见他说。
“我都没跟你正式的求过婚呢。”
夏安然捂住嘴巴,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
乐思桀挑眉,“先结婚,后求婚,程序还有点奇怪。”
夏安然破涕为笑,“乐先生不走寻常路。”随后抬起手抹住眼角滚出的一滴泪。
乐思桀的目光真诚,那个时刻夏安然觉得此刻的乐思桀就和当年台球室的那个男孩一样,身后,万丈光芒,“下次,我想带你一起去看极光,你愿意吗?”
夏安然一厘米一厘米的点头,热泪盈眶,“我愿意。”
细白修长的手指,戒指一顺,轻松的带上,在夜色静如大海的光晕里,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一步,明明只有几秒的时间,闭上眼的那一刻,却好似等这一刻,等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