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思桀的眼神越过夏安然,转而望向顾西爵,深沉的目光收敛,语气淡淡的:“走吧去偏房谈谈。”
夏安然深知,他们俩个的兄弟情谊,自打她的出现以后没有像以前一样那么好,顾西爵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很少对谁发脾气,这次气势汹汹,还真的是头一回见,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乐思桀男拍档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墨锦和苏媚,墨锦给苏媚拍照片,苏媚站在青石板路,鱼鳞瓦的屋檐下,一席古风旗袍,蓦然回首间,挽起的长发,简直比张曼玉还张曼玉。
一连气儿的墨锦抓拍了好多镜头,拍摄过程中,墨锦不由得赞叹起苏媚的灵气,以及在镜头下的张力。
正在换下一套服装的时候,墨锦趁苏媚不在,走过去来跟安然说,“安然姐,这次拍摄要么你回去吧,让我来拍。”
墨锦心想一下,她看乐思桀今天的表现一定心里不舒服。
安然推脱了一下,没有走。
眼看着日落西山,渐渐凉了起来,墨锦再给苏媚拍照的时候,夏安然去看看他们俩个人怎么还不出来。
那扇中国古代式的门关的紧紧的,却也能依稀听见房间里两个人的对话,隐约的听见,顾西爵的声音不怒而威,“这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想尽办法折磨她?”
在一听,房间静默了数秒,夏安然正准备转身走开,门忽然被打开了,门里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出来,差点撞到她额头,是顾西爵没好气的跟安然说,“你在这儿干嘛?”
“该让墨锦给乐思桀拍照片了,然后我还需要做文案。”夏安然小声的解释到。
“让他去拍!”顾西爵严厉地喊道,“你跟我走。”
“那一会儿还有文字策划,我走不了。”
“夏安然你现在头顶就写这一个数字:二百五!”顾西爵的脸色变得难看,说话也不抵以前温和,看得出来是被什么事儿,惹着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夏安然的心里的火,“噌”一下的冒出来,“你以为我愿意看自己的丈夫跟别人勾肩搭背?你以为我愿意看他和旧情人的脸色?”
实在气不过,夏安然的态度也没有跟之前比好到哪去。
“夏安然你真是傻子一个!”话没等说完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文字策划交给我,让我去!”
而后,他冰冷的目光带着几分挑衅,转而望向乐思桀,“我找大腕给你做文字策划,怎么样?”
乐思桀冰一样的眼眸扫视而过他全身,语气出奇的冷静自然,简简单单地回复,“可以。”
目光落到顾西爵和夏安然的身上,又回落过去,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也没有说。
“那从这里回去不好打车。”她有点垂头丧气。
“来的时候给你找好车了。”顾西爵的语气坚定。
顾西爵简单明了的说了那么一句,从这里回到忧城最终还是坐着顾西爵派来的车子,一路上夕阳渐渐由原来的圆形,一点点的变成稀薄的,笼罩在脸上。
暖和的,窗外的风景快速的向后退,好像没有尽头。
斑驳的成了倒影。
随身带的行李包,从家里拿的还在,放在座位旁边。
一阵手机铃声的响了,师傅的提醒,夏安然才从愣神之间回来,一看来电显示是顾西爵。
“喂,西爵,”夏安然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有点无精打采。
“到家了吗?”
“没有,马上了。”她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划着玻璃窗。
“我也快完事了,在你家楼下等我。”他斩钉截铁。
“好。”她握着电话点点头。
司机从车镜看了夏安然一眼,准确地说,从他讳莫如深的表情里看得出来他在暗自揣摩夏安然和顾西爵的关系。
“夏小姐?我经常听西爵少爷提起你。”
先“哦”了一声,换为一个平淡的笑容,“我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那,西爵少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儿,您尽管招呼。”
“好的,谢谢你,师傅。”夏安然礼貌的回应,嘴上这么说,其实并不打算常麻烦顾西爵的,还有今天他的表现,说实在的确实有点反常。
一下车就看见楼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车的影子把他的身形拉的老长,就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悬挂在那里。
直到走到眼前,这个问号逐渐的清晰起来,月光如水静谧的夜映衬着顾西爵的脸庞。
“上去说吧,外边冷。”夏安然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上楼。
“你等了很久?“她递给他一杯热拿铁,指尖相碰的一瞬间,那种凉惊到心尖里去。
“没有,”他语气低沉,脸色比起下午缓和了一些。
“我觉得你也没那么傻。哈哈。”夏安然干笑两声,缓解屋子里尴尬的气氛,顾西爵的今天下午的态度确实有些反常。不免让人有些担心。
“我也这么认为。”顾西爵恨恨地咬咬牙,“天底下,你最傻!”
他喝了一口咖啡了,光顾着和夏安然生气,差点没烫到舌头,”你说公司里的事儿,为什么没及时和我说?”他的眉心微微拧成一个“川”字型,眼神看上去几分的忧伤。
“嘿,是那两个女粉丝的事儿?”她偏着头轻声细语,
“是,你说你可真傻,”猝不及防的他站起来,温柔的手掌抚摸在她脸上,那双眼睛由刚才的责怪变成柔情似水,“疼吗?”
夏安然顿了一下,揉揉眼睛,没有哭,回来的时候,风沙眯了眼睛,“不。”她摇摇头,换成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年轻人,容易冲动,嘻嘻。”
他像哥哥一样,揉揉她的长发,“还笑,”嗔怪着,“那你说,你给乐思桀和苏媚做专题,心里不难受?”
“难受。”她低下头,声音低低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怎么可能无所谓呢?她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装成和墨锦开玩笑嘻嘻哈哈的样子,其实心里难过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