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就是平淡的柴米油盐,给爷爷补办生日,老爷子一进门就迎接安然和乐思桀,接过手里边的菜。
很多有钱的人的生活像积木一样拼拼凑凑挤出了这么一丁点的空闲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得到空闲,有时候也会因为各种借口推脱,谁说的有钱人下一辈子,喂马劈柴,关心粮食蔬菜,那是穷酸的人才会关心的。
你没有钱所以只能安慰自己穷游诗人是天生浪漫,其实是你别无选择。你没有钱连想象富人的生活的思维都受到局限,你没有钱有机会早早地接触到人性这种东西吗,你阿Q精神胜利法其实是因为你别无选择。
现在夏安然牵着乐思桀的手,坐在这古老的宅院和这些人,闲话家常,有的时候,她也常常的想,去世的孟雨晴说的那些话,也许并无道理。
漂亮的女人大都精明,早就对男人的花拳绣腿免疫了,她们实际。
不像铭珠是那种天真的,喜欢漂亮男孩子的女人,擅长飞蛾扑火,这样的姑娘也许是好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那个等待你的人,这样不停的追逐,也许终点就在某一个需要的地方。
但是,夏安然呢?她似乎一直在逃避,逃避因为不够勇敢筑起的高高的墙。
要是没有乐思桀的坚持不懈的追逐。
她可能现在还是在那个美国的素净的小镇,过着清冷寡淡的生活。
眼下的这一切握在手心里,真实的存在过。
一进厨房,乐思桀看夏安然乐此不疲,心想最好不要插手,自顾自地跑去客厅跟爷爷下棋,排风机呜呜的响着。
爷爷穿着大褂坐在小板凳儿上,像一枚圆圆的手榴弹,还是一枚,没有任何危害力的手榴弹。
身后灯光的阴影打下来,落在乐思桀的眼睑上,长长的形成阴影。
“将军!”爷爷一咧嘴,眼比手快,连着三盘,爷爷都赢了,脸上甭提多高兴,笑容可掬手里握着棋子儿,请等着乐思桀拍脑门,追悔莫急。
“呦,我怎么没想到,这么下呢……”乐思桀果然赶在爷爷预料之前,抢先说台词,爷爷的笑容意味深长,嘴角的纹路,清晰的若隐若现,“傻小子,是不是故意输给爷爷的。”
爷爷缓慢的从凳子上起身,坐的太久,腰酸的厉害,微微站起来,勉强得拱起腰,爷爷捶了两下后背,冲正在对面起身的乐思桀挥挥手,“我还没老呢,不用抚呀。”
乐思桀噗嗤一声笑了,连忙点头答应,在他眼里多大岁数的爷爷也是小孩儿呀。
厨房油麦菜的香味飘到客厅,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爷爷猫腰,颤颤巍巍的手准备手棋盘儿,津津鼻子,嗅到一股什么东西发焦的味道,“阿桀呀,你去看看……”
“厨房”两个字还没蹦出来,就听到一声惨叫。
乐思桀一转身,立刻跑到厨房,那股焦灼的气味直冲鼻子,目光扫视而过台面上的狼藉,对面的夏安然慌乱的站在一片杂乱的狼藉里,不知所错。
从乐思桀的角度看夏安然非常的好玩儿,她拿着锅铲不知进退,怔了怔地盯着锅里热油冒出的生烟——慢悠悠的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乐思桀正待回味夏安然错愕的表情却跳脚般的想起——靠!再不拯救油锅就干了!
他眼疾手快的冲到夏安然的面前,抢过锅铲,噼里啪啦一阵叮当作响,仔细辨认一番,勉强看的出来锅里那可怜黑黢黢的生姜,牢靠贴在锅子的边缘。
锅还没下菜,先被弄糊了,恐怕一会儿又要受到责骂,夏安然识趣果断地跑回爷爷身边儿。
乐思桀翻炒的声音,铲子轻轻碰撞锅的声音裹夹虾肉的香味,传过来。
夏安然吸吸鼻子,像小狗一样,低着头擦着桌子,“爷爷,思桀的厨艺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好?”
爷爷抿着嘴乐,真是一个傻丫头,容易满足,“爷爷,可没交过他,都是他自己个学的。”
爷爷实话实说。
夏安然一副“真的吗”的不相信的表情。
等到乐思桀抢救完现场,端着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翩然走过,“你不用着急拍爷爷马屁,看你把厨房弄的,回去收拾你。”
“爷爷,这可不怨我,我真的不怎么做饭。“见到爷爷就跟见到自己的妈妈爸爸似的,背儿亲,总觉得有爷爷在身边,就有了靠山。
“就是就是,女孩子做饭的领悟能力都比较慢,做饭本来就是男人的活儿。”
爷爷跟夏安然不约而同的做个鬼脸,夏安然暗暗开心,就知道爷爷会跟她一块儿,助纣为虐。
“你就惯着吧,爷爷,安然早晚让你宠坏了。”乐思桀面色如常,表面警告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宠溺的向安然的方向看了一眼,夹了一口不带辣椒的凉拌小菜。
饿了太久或者好长时间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家产菜,夏安然给爷爷颤颤巍巍的夹了一口大的燕窝南瓜,爷爷不去笑话,女孩子吃没个吃相。
她埋头,在餐桌上大快朵颐,“然然,别光吃白饭呀,多吃点菜。”
“嗯嗯……”夏安然点头答应嘴里因为塞满食物,声音模糊。
乐思桀倒是一如既往的吃饭,一点声音也没有,看安然这幅吃相,两腮鼓鼓的,大口小口的吃,心里还说不出的心疼,这丫头,太傻,忙起来的时候,经常不管不顾。
嘴上不说,只有他知道,她不太懂照顾自己。
爷爷跟乐思桀喝了点酒,爷爷喝了一口白酒,辛辣入喉,闭上眼睛呢。乐思桀喝的啤酒,陪着老爷子碰杯。
乐思桀真的有些觉得匪夷所思,那锅可是从德国进口买的,当初助理还亲自给乐思桀验过小票,上面的价格令人咋舌,夏安然是多有魔力,能把这锅使坏了。
乐思桀边想,边抿着乐。
夏安然搞不懂她笑什么,从一盘菜里,挣扎的抬起头,“是我吃相毁了我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