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大楼里,高层写字楼间,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从下望去将整个忧城的景色尽收眼底。
夕阳的光辉透过玻璃照射过来,照在乌黑的头发上,如玉葱般纤细的手指轻叩扶手,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乐总,您要的资料。”秘书将顾西爵的资料递给了乐思桀。
顾西爵,父亲某医院院长,母亲曾任文艺文公团团长,祖辈爷爷曾是第一代下海经商的富人。
家境优渥,自幼出国留学,连跳3级,19岁在英国获得医学硕士学位,爱好颇多,涉猎广泛,现在上海拥有最知名的风尚画廊工作室,年仅23岁创办了自己的上市公司。
乐思桀面无表情的翻看资料。
“乐总,我们调查出当年在美国陪伴夏小姐治疗的一直是这位顾先生,由于化疗的病情不稳定,在美国刚工作不久的顾先生辞掉了工作,专门陪同夏小姐。”助理补充说道。
乐思桀在一旁不悦的皱起眉头,傻女人!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更生气的是看到,顾西爵和安然一同去咖啡厅的照片,他们有说有笑,看上去和普通的情侣并无区别。
以顾西爵的医学常识和博学想出彼岸花假死的想法定不稀奇。
他在自己的面前演戏,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安然!
斯文败类。她竟然和这样的人厮混在一起!
乐思桀眼里的怒气越发旺盛,夏安然,顾西爵你们好大的胆子!
对外宣称是夏安然的哥哥,但是看安然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兄妹之间的眼神,而是……
乐思桀一想,心里的怒火就腾一下的升起,将资料胡乱抓起揉成团,握在手心,狠狠一丢,抛进垃圾桶。
“备车!”他瞟了一眼监控器,对助理命令道。
春雨绵绵,汽车的雨刷不停摇摆,前方排起长龙。
一个女孩站在马路边,神色焦急地打电话,后面的司机已经不断探出头叫嚷着,愤怒的摁着喇叭。
“我正在叫人把车拖走!马上了。”
她跺着脚,时不时的露出略表歉意的笑,现在只求快点来人把车拖走。
在乐思桀公司大门口,不够丢人现眼呢,真是的。
凌乱的风将她的发吹拂起来,细雨打在脸上,凉沁沁的,也弄湿了妆容,一辆劳斯莱斯,缓缓摇下车窗。
“上车。”
不容推辞的口吻,命令道,手握听筒的夏安然一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令她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安然握紧双手,果断地摇头。
乐思桀不去理会,只是如冰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上车还是不上?
高峰期又下雨,打车一时半会是不行了,要是在僵持一会,后面的司机都要发飙了。
安然一咬牙,打车车门。
“四季印象酒店,32号,谢谢。”
安然坐在副驾驶,把他当司机,不去看乐思桀的脸,拉了一把安全带,硬邦邦地说。
“酒店这种物欲横生的地方,夏小姐的出现还真是别具诱惑。”
说着,乐思桀半眯这眼睛,在安然的胸前的位置,瞥向一抹讳莫如深的微笑。
安然心领神会的朝自己的胸前看了一眼,深v的晚礼服,微微透的材质,隐约露出傲人的事业线。
安然赶紧拿着包挡在前面,目光直视前方。
挡什么挡,夏安然,你哪儿我没见过。
乐思桀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我有男朋友了,还请乐先生言语,自重。”
与其比让他阴阳怪气的拿话挤兑自己,还不如提前把话堵死。
“有男朋友了?有男朋友了他还让你穿成这样?!”
夏安然不知道他乐思桀到底卖什么关子,他应该是认出自己的,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夏安然无心在和他兜圈子,没好气似的开口。
“他出差了。”
“怎么了?按捺不住爱火难耐了?”
乐思桀的喉结魅惑滚动,声音在闭塞的车厢响起。
说着,遇到红灯,乐思桀刹车,将手指掠过安然的嘴唇,安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乐思桀欲望的眼睛带着灼热的温度,他凑过去,离安然的脸越来越近。
“夏安然,你长本事了,居然跟我玩起了湿身诱惑。”
说着,他的唇像是蜻蜓点水,湿湿的,带着薄荷的清凉在安然的唇啄了一下。
安然一个瑟缩,惊讶,惶恐,一把推开了他。
“放开!乐思桀!让我们停止这个错误的开始。”
安然眼神愤愤,听到‘安然’二字,往事一下子涌来。
她并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肢体和心灵上的往来,她要远远躲开。
“错误?
安然的反抗,乐思桀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不舒服,他冷淡地纠正。
“吻你不用经过你的允许,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这是就你千方百计想要逃开我的原因?”
他拧眉,冷冷地质问道。
“还是你拒绝我冠冕堂皇的借口?”
“乐思桀,我现在只想努力工作认真生活,让我变得不再依赖任何人,有自己的生活,忘掉我那愚蠢的过去,铭记曾经杀死我孩子的人。”
“你想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反对,我阻碍你过生活了吗?还是你压根就想和别人,和你的西爵哥一起生活?”
“我不想说了,请你停车。”
“我想这次如果不是生意上的往来,我是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请停车,我要下车。”
乐思桀一个急刹车,烦闷,怒气。
眼睁睁看着安然下了车,走在雨里。
夏安然。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时间久了,会把憎恨误认为想念!
直到安然的背影在雨里消失,他才回过神来。
……
铭珠刚才育幼院走出来,外面就下起了雨。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摸了摸背包,发现并没有带伞。
看着眼前光怪陆离的上海,心里还有几分安慰,要不是乐思桀大哥的帮忙,现在的铭珠还不知道去哪打工呢。
“对不起,1992年的那批资料案底,福利院搬来搬去,被弄丢了。”
院长的话还在心里回荡。
铭珠嘟起嘴巴,垂下了头,她也不知道去哪,对她来说,家的那部分记忆太遥远了。
她在站牌等车。前面的车打了两下双闪,刚要开口大骂,是谁眼瞎,没看见本姑娘站在这儿吗。
顾西爵温和的声音就传进雨里。
“真巧,在这里,碰见你,大帅哥!”
铭珠抹了一把亮晶晶的汗珠,拉下安全带。“福利院的小朋友特别喜欢我,每次我带的好吃的,他们都吃光光。”
“看不出来,铭珠小姐,还很有爱心。”铭珠目视前方,准备做妩媚状,却看起来像斜眼儿童。
顾西爵禁不住,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