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绿芽长高了不少,也胖了不少,她写里的字迹比上学的时候还好。
她告诉陈校长说,是一个好心的很有钱的叔叔捐款建设的希望小学。
她知道这样的好心人,一定不愿意透露姓名。
后来想去古镇,做一个自己的杯子。
候机的时候,她在大厅里等,爷爷,铭珠,墨锦都来送她,可唯独没有见到乐思桀。
按照《柏拉图盛宴》的说法,这世界有三种人,男男,女女,和男女,神用利刃将这三种人分开,只剩下男和女。于是奔走呼号,惶惶不可终日,只为找到另外的一半。
人海茫茫,有缘的人都会在见,几率最大的就是机场了。
可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几次,却始终没有见到过乐思桀的半个人影。
夏安然的心渐渐释然了,勉强来的不是爱情。
来到古镇的夜晚,夜色微茫,走到街边,走到小巷,拿着纸和笔,在咖啡厅,在餐馆,在不知名的小店记录着他们的故事。
有的时候,保存好就放在咖啡厅的故事墙里,随着时光掩埋。
第二天一大早,夏安然神清气爽的洗好脸,带着笔记本电脑,故事,书,纸和笔,就出门。
要是包足够大的话,还真想记录古镇美好的风景。
游客们早早地竖起相机,等待古城日出的那一刻,夏安然独自在角落,纸张在古镇来来回回的,漫不经心的画着素描。
过了一会儿,老爷爷送来了泥塑,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静静等待片刻。
日出的那一刻手中的泥塑,在手里渐渐的滑动,惊叹声,快门声,响成一片,庆幸这一幕被自己记录下来。
回到古城的青石板路,那小小的木质房门,阁楼式的瓷器烧制室,屏风遮挡了一半,她看着上面的作品,有好多手工制作的小杯子。
那些上面儿童的简笔画,中国文化的精心的笔墨雕刻,还有山水画。
今天来到这里的人不多,每个房间隔壁三三两两的坐着前来学习的游客。
她转过身,推开隔壁的房间,那透明的玻璃倒映出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
他正低着头一丝不苟的的弄着泥塑。
她按捺不住心跳,悄悄走了一步,她以为他没有注意到他。
他却猛然抬起头,仿佛感知到了什么。
四目相对。
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笑容。
她站在玻璃外面似乎有千斤重的腿,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她低着头不知所措,一颗心愈发的狂跳不止。
老爷爷的笑着跟她说,有一个特别奇怪的年轻人,非要让你,听一段录音。
她说,我是积攒故事的记录者,她说,她想听听那个男生的故事。
耳边里面对声音真嘈杂,唯独那些各国的三字诀,听的那么的清晰。
她想这一次,他的笑容真的好看,灿烂的,没有辜负这样的一个好的地方。
他推开那扇透明的虚幻的玻璃门,这么真真切切的向她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夏安然发现她离他这么近,他的五官和初次见她的时候,依然那么的完美,他的睫毛的羽扇长长的,投下一片阳光的阴影。
同样的是,此刻的表情,没有以往的从容不迫,是紧张的,忐忑的。
夏安然慢慢的摘下耳机。
他手里僵硬的捧着一个烧制好的瓷杯。
笨拙的。
小心翼翼的。
他开口的瞬间,整个嗓子有些紧张到喑哑,“十个月了,安然你原谅我了吗?”
她沉默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眼神中最后一丝镇定消失殆尽,甚至他自己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轻舔嘴唇,仿佛因为什么事情感到懊恼。
她踮起脚尖,忍不住的牵动嘴角,“耳机里面,怎么没有中文。”
他怔了怔。
他的反应有些慢,又像在反复的体味这句话的含义,最后大笑起来,抱起了她,她能感觉到飞翔的眩晕。
“我想亲自对你说。”
一只手,拿着杯子,他只能单手怀抱住她的腰肢。
贴近他心跳的那一刻,听到他清晰的一字一句。
“我爱你。”
她曾经以为最好的时光就是在幻觉一样的大门里。
却不知道在眼前的才是最真实的。
他的杯子上面,早早地镌刻了她的名字。
那些触摸起来细腻的纹路,在心里一遍遍的蔓延。
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我爱你,与你无关。
而是,我爱你,与你有关。
……
乐思桀和夏安然出席在公共场合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苏媚在家里看新闻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们的蜜月旅行的豪华气派,夏安然和乐思桀站在塞纳河畔,夕阳金柳,他们在凯旋门的后面接吻,拥吻的照片,羡煞旁人。
有人问金莱的老总,打算要几个孩子?
他笑着说,一切都听老婆的。
他的脸颊微微的发胖,可是依然的帅气无比。
甚至无形之中,又多了一批女粉丝。
夏安然的名气比乐思桀还要大,作为金牌编剧的老公他现在每天偷偷买面膜,担心小鲜肉抢走他的老婆。
还要他们家的瓷杯,“一辈子”整天像宝贝儿似的抱在怀里。
苏媚总是暗笑他们的老土。
她记得小的时候当她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惊奇的发现父母竟然和安然的父母是同事。
那年出事故,原本就是一个误会,是自己的父亲泄露商机,她的爸爸妈妈是胆小如鼠的懦弱的不负责的家伙,那封信事无巨细从各个方面看,都是夏安然的父亲所为,可是她不会告诉她真相的。
甚至父母为了这件事情还辞了职。
瞧,上帝啊。
可命运的机缘巧合又让这三个人相遇,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她遇到他的那一天像是约定俗成的美好,又像是精心的安排。
这么多年唯一了解她的人,只有杜姐。
她也不要那个男人知道,她曾经真真切切的爱过,而他对这样的爱情付之一炬。
苏媚只是淡淡的微笑,告诉她一个所谓真相又如何。
她才不会允许自己让夏安然欣赏她的绝望,即使现在她已经站在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