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定住,心里轻哼一声,呵,这声音久违了,她回过头去,要不是那明晃晃的红唇提醒了她,还真是难以认出来。
安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径直向前走去。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夏安然想不到你还是败在了我手上。只是小小的一通电话就否定了你之前所有的努力。
而你呢?不还是跟当初一样,把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
那女人玉指纤细的往眼镜处划了一下,而后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眼镜腿,甩了甩,配合她勾笑的红唇,仿佛嘲笑安然的不自量力。
“你说,人想鲤鱼跃龙门多难啊,你现在,咸鱼翻身都这么费劲儿。”
孟雨晴悠闲地开口,姿态妖娆的轻揉了太阳穴。
没想到在美国养了那么一段时间,精力更是充沛了呢。
她越说脸上的笑就越是得意:“哦,不对,你资质好,有顾西爵那个大靠山,可就是怎么捧也捧不起来你呢,啧啧,还真是浪费好大一块资源。”
安然蓦地停下脚步,不屑一顾地轻笑一声。
本不想和她过多计较,她倒是来劲儿了。
安然轻舔下唇,鼻子冷哼一声,展露云淡风轻的打开一楼的窗户,就像曾经她逼自己跳楼一样,脸上的表情几乎怡然自得:“你说,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现在还是人见人踩的小蚂蚁,那你说,美利坚合众国的资源也好的不得了,你为什么千里迢迢不享受你的资源,跑到这里来对付我呢?”
安然侧头轻甩秀发,孟雨晴的笑容艰涩的挂在脸上。
她直视孟雨晴,挺直了脊背。
“孟小姐,你说,你在顾虑和担忧什么呢?你那么强大用的着对付我这只小蚂蚁吗?还是说,你怕我这只小蚂蚁抢了你的风头,我这个咸鱼让你翻不了身,那到底谁怕谁呢?”
孟雨晴笑容僵硬。
“你现在所遇到的一切待遇只不过是因为你基因好,所有平庸的人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安然轻笑,笃定的神情越发灿烂,“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你心里,我比你强呢?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你一样没有自信嘛。”
孟雨晴的笑,荡然无存。不用直视,都能感受到眼里的森寒和狠毒。
过了片刻,她凑近安然,动了动红唇:“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想知道我在电话里,对大作家说了点什么吗?”
她缓缓地凑近安然的耳边,一字一字的继续开口:“我跟大作家说,三年前,你未婚先孕,这个帽子可不好,在业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况且,跟你这档子事儿,粘连起来,不利于作品宣传,而且,”她越说心情越好,“这隔墙有耳,人言可畏,搞不好你的那点破事儿,全风尚都知道,现在的网络流言,光是唾沫星都能将你淹死。”
雨晴说着,似真似假抠着手上的指甲:“现在的人都自扫门前雪,特别是公众人物,谁不想没吃到腥,就惹了一身的骚。像你这种背景,有避之而不及。更甭谈合作的事情了。”
安然轻抿嘴唇,似笑非笑。
三年前和现在,孟雨晴你的手段和段位也不过如此。
是的,现在谁都怕网络的流言蜚语,空穴来风,听得人多了都能把没的说成有的。
何况,自己还真有那么一段历史呢。
“你不用想着什么人会来报复我,因为根本没人看见,就像以前我轻松的把你推下楼梯,到现在,我依然可以把这些话告诉给你的同事,你的老板。”
重新占领上风的孟雨晴,得意洋洋,声音故意调到一个微妙的分贝上。
安然笑的越发灿烂无比,“没人会报复你。”
“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如此费劲心思的接近乐思桀,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拿假的婚检书给我,你心里还爱他吗?”
“爱,但我更爱钱。钱能满足一切愿望,包括爱情。”
“这么说,你当初口口声声说喜欢乐思桀,是假的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我的眼泪。爱情,不过是最无聊的玩意。”
到最后孟雨晴的语气带着笃定,和坚定,还有一股不屑一顾的傲娇:“所以,还是认输吧,从前,现在,将来,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许久没开口的安然,缓缓开口,目光平静对上孟雨晴的眼睛:“人言可畏是害怕,不过,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人们只愿意看到他们看到的,听他们想听的,但是谁也不能诋毁真相,真相就是我和乐思桀要结婚了,很不巧,大概就会在这几天。”
孟雨晴没有想到,安然竟然说出这番话,堵的她无言以对。
安然微笑起来,“我还要谢谢你提醒了我,这次主题是母爱,都是已婚受过伤的人,所以,也是一个痛点更是一个卖点,这倒是证明我的故事更有吸引力。”
安然说完,又神情爱搭不搭的,扫过孟雨晴:“亏你还在美国学习这么长时间,看看你的样子,也就会耍点心思手段,这点素质。”
没理会她难堪的表情,转身欲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驻足,微微侧身,用余光看向孟雨晴:“别说,区区眼前这点蝇头小利,要真是大富大贵,家财万贯,哦,对了,用你的话说,像曾经的我一样,你知道怎么花钱吗?”
她走到她身旁,轻撞了一下她。“我真替你怀疑,你有那个能力支配那些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