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兄弟被乐思桀的动静惊到了,其中的两三个人放下筷子,也跟了上去。
没等问“桀哥,什么情况?”,几个兄弟顺着乐思桀的视线统一向远处望去,只见女生区安启明那一团围了一圈的人。
兄弟们心领神会,知道这次动静不会太小,眉宇间兴奋地带着一抹杀气。
要知道,桀哥,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亲自出马去揍人了。
正在此刻,安启明拧动一下脖子,装作严肃正经的样子,抽回了放在女孩肩膀上的手,不情不愿的样子。
两个女孩没有动,僵持在那里。
安启明站在那里,引得食堂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侧目,他们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安启明抖着腿,仰起脸,鼻孔朝天斜望着座位上的女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起……”,“开”字还没有说出口,全场突然安静下来。
引得安启明那伙人纷纷转头,夏安然也跟着默不作声的转头。
女生区门口走过来一伙人,她一眼就认出了,是那天教室里的遇见的那个男生。
见那人踏着稳重的步子过来,拥挤的过道的人群,以风一样的速度,从两侧四散开来,他单手插着口袋走在前面,后面是一群小兄弟。
这么大的阵势,用不着过问,旁边的女孩惊讶着捂着嘴巴,压低了嗓门跟同伴说,“哇,那不是乐思桀,可算见到真人了。”
走了几步,看着那少年离自己越来越近,安启明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一阵白一阵黑。
有恃无恐的表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堆笑,极其的不自然,他低下头,向乐思桀深深鞠了一躬。
少年走近几步,单手插着口袋,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安启明,又漫不经心环顾一下周围的人,将视线落在安然的肩膀,又收了回来。
引得乐思桀亲自出马,这么大的阵势,让安启明等人吓得连大气儿都不敢出,见事儿不妙,安启明愣了一秒,准备掉头就走,毕竟,他不想再次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儿。
想走,没那么容易。
乐思桀乐没有说话,但是浑身散发摄入的寒气,只是清了清嗓子,安启明重新抬起的脚又悄悄放了回去,转而谄笑的看着乐思桀。
他蜻蜓点水般动了动手指头,轻轻点了点,还没看清动作,安启明旁边的小罗罗二号就借尸还魂般的冲到桀哥兄弟的身边,赶忙拿起椅子,放到乐思桀身后,用袖子卖力的擦擦上面的灰尘,逢迎着说:“桀哥,坐。”
那人完全无视,纹丝未动,小罗罗二号怯生生地望来望去,不知所措,旁边的兄弟满脸嫌弃的踹了一脚他,说了句滚!
而后给乐思桀重新拿了把椅子,他四平八稳地坐下去,翘起了二郎腿。
安启明被乐思桀打量的惴惴不安,径直走了几步,隔着一段很小的距离,不敢对视乐思桀,小心翼翼又应了句:“桀哥,好。”
弓着腰,伸出手示意,乐思桀支言未发,弹了弹衣领上的灰尘,伸出手要握的姿势。
乐思桀对安启明从未这般客气,安启明盯着那指尖,有点受宠若惊,他偷瞄他一眼,确定那张脸不会暴怒后,才将双手递到面前。
他只望了那手一眼,那只放在安然肩膀上的手,轻轻一碰。
安启明觉得相安无事,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开口询问:“桀哥,您今天……”“找我有事?”那几个字还没出来,转而换成就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接着安启明捂着那手,活生生被扭断的手腕,惨烈大叫着,没头没尾撒腿就跑。
其中的一个兄弟轻轻伸出脚,慌乱之中安启明一下子就被绊倒,没等重新站起来,兄弟揪起那人的脖领子,像拖拉一筐无关紧要的菜一样,动作娴熟轻松的往乐思桀脚下那么一推。
反扣着他背后的手,拽着他的头发,强迫正视那少年,兄弟笑嘻嘻地在安启明耳边吹气,“几日没见,是不是,又嚣张了,啊?”他咬着牙,阴狠的笑,拍打着安启明的脸,“问你是不是,啊?”安启明扭曲着脸,一个劲儿的躲闪。
乐思桀想到没想就抬起脚,猛地踹往安启明的腹部生猛地那么一踹。
只见安启明像个被踢飞的足球一样,从少年的眼前射到后面食堂凳子腿儿上,那距离,大概像从讲台到教室最后一排那么远。
安启明熟悉这距离,因为第一次被打败就是那么远。
他倒在地上,哀痛着抱着腹部,后面吃饭的人,吓得尖叫起来。
兄弟大步疾走抓起连滚打爬的安启明,拎起脖领子,往乐思桀面前又是一踹,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等打的差不多了,满意了。
乐思桀轻舔一下嘴唇,一摆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他从椅子上慢悠悠地站起来,往安启明的那双手上,看似轻轻一踩,又是一顿痛苦的嚎叫。
等到怒气减了一半,乐思桀弹弹衣服上的灰尘,单腿弯曲着,脚踩在刚才坐的椅子上,冰冷的眼神一扫安启明的那伙人。
“你那只脏手再碰不该碰的,我就把你全身的零件都卸下来!”
本来乐思桀在打架方面就天赋异禀,又从医学世家顾西爵那里学来了一套,“骨折法”,简直对少年骨子里的暴力基因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所以,如果没有乐思桀亲自解救,这一打绝对是要去专业医院重接上,没个十天半个月这小子好不了。
小罗罗二号从安启明的后面人群冒出来,大气也不敢出,拿出一张纸,讨好似的擦着乐思桀白色的球鞋。
乐思桀吐出一口气,看一切如常,小罗罗二号才敢退下去。
他放下脚,踏着清辉的步子,走到疼的满地打滚的安启明面前,睥睨而视,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冷酷的一扫他周围的所有人,随又落在安启明的身上,心底怒气未消,用脚尖踢了踢他,“从今以后,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