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乐思桀的心底有一股无名的恼火,他孩子气的大声向夏安然喊着:“我不知道,反正他不会喜欢你这种三无产品,顾西爵眼光高着呢。”
安然神色顿时黯淡,乐思桀不忘火上浇油,“你死心吧,就算你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他也不可能喜欢脑袋笨的女人。”
女孩眼睛里明显的蕴满怒气,他还得意的不依不绕,“你今天叫我就为这事吧?我从男生的角度告诉你,不仅顾西爵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谁要你喜欢,你走开!我不想和你说话。”
明显激怒了夏安然,她费力一推,好大的力气,差点没把乐思桀推一个趔趄,那也是他们第一次冷战,进入了僵持,他也没再去问谁题,上课一节课一节课的发呆和睡觉。
他正在琢磨这段谈不上感情的感情是不是要无疾而终时,事情又带来了新的转机。
那时候快要放假,学生要把书背回家,安然那天父母有事就没接,她一个人纤细的拖着像拖尸体一样的重,大大的一袋子的书。
也是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举步维艰。
乐思桀坐在校园远远的长椅上,像是欣赏雕塑一样,手托香腮,“欣赏”夏安然“蚂蚁搬家”。
“桀哥,那不是大嫂,看样子好辛苦呀。”
兄弟在背后的声音传来,更加确定无疑那人就是她,也提醒了乐思桀。
雨后初晴的阳光炙热打在脸上,拖着书的夏安然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乐思桀远远一望,慢条斯理的拿出烟,准备吸上那么一口,看她那么辛苦也没人帮忙心还是软了,他抛下烟蒂像是催促做决定一样,步子又疾又徐地走过去。
感觉高大的影子笼罩过来,夏安然一抬头果真是乐思桀,他不情愿地眨着眼睛,刺眼的阳光晃得夏安然也有点看不清他的样子。
待重整视线后,看清楚是他,夏安然没有理会,回身去挪比尸体还重的书,乐思桀没有说话,一把将那袋子书轻而易举地抓起来,走了好几步远,拖拽到街道上。
等着拦下一辆车,她的声音传到背后,喊了一句,“乐思桀。”
他回头,看着她跑过来。她站在他面前,巧笑嫣然。
他们的头顶的斜上方是一抹彩虹。
“乐思桀,那天我问你,你相信奇迹吗?你还没回答我。”
“不。”
“我相信,”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小镜子,镜面反射出一道彩虹,她愉快地说,“你看,这不就是奇迹。”
乐思桀不置可否,随后她说了一句,他到现在都难以忘怀的话。
“谢谢你,乐思桀,你让我看见了奇迹。”
他挠挠头,接着听她悦耳的声音自爱耳畔响起,“我想通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喜欢顾西爵,我只是喜欢那种纯粹的感情,我希望咱们和好如初,因为你和他对我来说,都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
那时的乐思桀避重就轻的咬定“重要”两个字,之前的不愉快也统统在这一个词背后,变得不再纠结,他觉得那个豁然开朗的他又回来了,虽然他也搞不懂那时候的心在想什么。
所以,他也开朗的回应了一句,“因为你,我也看见了奇迹。”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彩虹。
回到家辗转反侧的乐思桀被自己一系列情绪的变化感到奇妙,他自认为的冷血动物,居然会在这个女孩的出现后变得与众不同。
他还神经兮兮的去查了百度,百度官方的口吻,不适合所有人按图索骥,乐思桀隐约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想和那个女孩考入同一所大学。
可往往事与愿违,在高考填志愿的那个晚上,夏安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了踪影。
他刚开始不相信以为是谁恶搞,就四处打听四处问,兄弟们的力量也无能为力,他听说,原来是夏安然的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
匆匆填报完志愿,她就无缘无故的人间蒸发了,口风严得连顾西爵也不清楚她去了哪里。
从周围人闲话家常那里,乐思桀隐约听说了,原来是她父亲出了一些问题。
像是突然段了线的风筝,没有任何消息,经过几番的打听,乐思桀找到了夏安然的家。
足足等了一个晚上,也没等来夏安然,等来的是搬家公司的车和夏安然家的佣人。
那天晚上,乐思桀坐在她家门口,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想和她考入同一所大学的这个女人,原来是个富家千金。
佣人从车上下来,递给乐思桀一封信。
上面写着这样一行字。
“家有变故,抱歉不能和你当面谈,我没有不辞而别,过两天就会回来。还有,我喜欢的是C大,希望今后能和你一起走过大学时光。”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却在乐思桀心里翻涌,得知她没有不告而别,心里还惦记着自己。
乐思桀的心暖暖的,也决定为了她,安心备考,如果这段时间她不能及时出现,也没有关系,自己只要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就好了,四年,怎么都会在一起的。
他还安慰自己,两人若在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
走的时候有路灯陪伴着他,拉长了影子,他经手里的小卡片握得紧紧的,一边走一边对着夜幕发誓,势必要出人头地,势必要考上C大。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离开的时候,有人偷偷在背后给他拍了照片。
少年少女在象牙塔里单纯的不计较一切,他怎么会明白,他和安然早在冥冥之中成了大人手中的那一颗棋子,来去,早就由不得他们自己了。
那之后,顾西爵很快地顺理成章地出国,带走,人人羡慕的眼光,背负着父母过高的期望。
爱情,对他来说是调味剂,但不是必需品,所以,夏安然的离开也没有让他想象之中的难以接受。
他想,时间会证明一切,他想等他学成归来,就用温柔以待,守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