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豪收回了目光,道:“小易说得没有错,我已经功行圆满,就要西去。兄弟们,大家听着,从此之后,司龙就是黄河帮的帮主,他的话,就是老夫的话。有司龙带领大家,相信一定会让大家壮有所用,老有所养,残有所医。人人都能够有一个家,过上太平的日子的……”
颓然撒手,帮众们更是伤悲得无以复加。
……
帮龙天豪的后事了解后,司龙把易德丰给找来商量道:“怎么办?你知道的。”
易德丰故意装作不知道道:“你现在身穿一身白色的孝服,你还能够把心思放在黄河帮之外的事情上么?”
司龙怒道:“做兄弟的,哪有你这样的。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易德丰抓抓自己的脑袋,又指指司龙的脑袋道:“你不是说过,这世上,最有作用的就是你的臭头吗?兄长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我这个做弟弟的,就更加不知道了不是?”
司龙问了等于没有问,气道:“你要在这样插科打浑,小心我揍扁了你。”
易德丰耸了耸肩膀道:“现在最最紧要的,就是先平了龙逆帮。你说说,闻公诚上次吃了我们两人的大亏,他还敢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
司龙像看外星人一样望着司龙道:“你这个帮主是怎么当的?虽然说我已经当着全帮的面,把帮主之位一起与你分享,你断然地拒绝了。但你也答应下来,要帮我训练帮众,打探敌人的消息的。你这个专门管理特别行动的帮主,连敌情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让我老眼看错,用了你这么个窝囊废的?我是不是病了?”
易德丰笑得肚子都痛了,道:“装,你再装!”
司龙投降道:“斗不过你,好了,言归正传。现在我心里真的好乱,虽然说战略已经有一盘了,但要落到实处,还真就少不了你这个好兄弟的帮忙。兄弟啊,你一向来都心眼比针眼还要细,能够看清楚比牦牛毛还小的东西。这次我初当大任,你也一定要能够帮我把把关子,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只管向我提来。甚至我都想封印挂金,交出帮主之令一去了知的。但一想起老龙的话来,就像是他立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样,让我知道了在主子的那份担心之外,我又重新多了一份未被打破的牵挂。”
易德丰笑着道:“别忘记了,还有老张呢。”
司龙一拍脑子,道:“不对啊,老张现在好好的。除了有点老年痴呆外,其它一切都好。只是我们现在的功力,还不足以把他的痴呆症给救好。但已经不是没有了回路。我就在与秦汇对敌的时候,想到了一个真气逆行而不会走火入魔的好方法。”
易德丰一时间里,双手紧紧的撑住了司龙的肩膀,等到司龙叫痛时才松开手来
“你快点说,我也有点灵感。但却没有头绪。”
司龙狡猾地道:“我们交换一下。我的战略有了,但没有全盘的细致战术配合。你刚好能够旁观者清,你帮我出出主意,拿拿意见,我就把自己新悟出来的奇异功法告诉你。”
易德丰没有刀气地道:“还说是做兄弟的,有没有这么小气的?硬要拉小弟下水?”
司龙过来安慰道:“既然说了此生做兄弟,来世还做兄弟。那一人湿了身子,另外一个怎么都不能够干站在岸头上隔岸观火的,这不是我,也不是你对吧?”
易德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什么都说不过你,你这小子总是要占我的便宜。好吧,全盘细化的战术和战役,我帮你来拟定。但你要先把自己的新功法告诉我。”
司龙哈哈大笑一声,爽快地道:“你就是不帮我,兄弟我能够隐瞒天,隐瞒地,还能够瞒你这个线型蛔虫吗?”
“去你的,你才是虫子呢……”易德丰大力一掌拍在司龙的身上,没有想到他身上的肌肉去能够像藏在布包里的泥块一样,受重后滑了开去。一点也没有能够落实自己的力道。
“这他娘的是怎么一回事?”
司龙再笑一声,傲然道:“我已经把秘诀用口不能言的方式告诉你啦,别告诉我以你聪明的脑袋,我司龙大将军亲自调教出来的高足,居然不能够举一反三,做到眼明心亮,由表及里地把握刚才你一拍我一御的诀窍!”
司龙断然地摇摇头,道:“没有可能的,没有可能的!”
司龙奇怪地道:“你怎么了?还没有理解么?”
易德丰再自言自语了一阵,吓得一旁的司龙还以为他走火入魔了,正想安慰易德丰要一步步来时,易德丰突然哈哈大笑一声道:“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原来这就是借力打力的高招!”
沿着河岸奔去,那里是洛阳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之一。
司龙不知道这个小子,在悟出了高明的武功后,会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举动来。现在自己成了个怪人,他不想易德丰也学他这样,成为另外一个怪人,忙快马追了上去。
穿过桥头,绕过几条横行街道,从一家大院子墙壁下的小道里进去。眼前突然开朗赶来。
此处是一个市场,里面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吃喝玩乐,几乎天底下能够见得到听说过的东西,这里面都有。
原来此为洛阳城最大的市场之一,西平市场。
从巨大的竖立在街心处最醒目位置上的立门牌匾上,司龙一眼就了然于目,易德丰在前面大声地道:“兄长,我们可不是第一次来此市场了!”
易德丰的话,勾引出了司龙的回忆,他知道,自己与易德丰就是在西平市场的几十里外的东平市场相遇,并且结下缘份的。因此之故,对东西平市场的情感,可以投射在这门牌上的几个大字上。
司龙双目放光道:“乖乖,咱们这几年,就像几天一样,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就好像昨天还和你在这里挑马赚钱一样。”
易德丰闻言有感,停下脚步道:“只是今天我们都在,却不知道李武大哥他到底怎么样了?哎,物是人非,现在回想起来,虽然说表面上,我们仍然风风光光的,比之那个时候的穷酸,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司龙揶揄道:“小子,你感慨什么。是不是还想做一回泥脚子呢?这个简单,还是那家……”
易德丰早已经脱口而出道:“锦记鸭血汤!”
两人闻香而去,一路上走街过道,绕市场半圈后,到了一家快饮店。
店家早已经出来了,见到两人华衣玉带,立即堆起了所有的笑脸,五官皱得连眼睛都给遮住了,眯成一条缝的眉开声媚道:“二位上官,里面请,里面请!小店早就为二位备好了酒菜,还有特制的招牌汤!”
司龙自言自语道:“名还是那个名。”
易德丰接口道:“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可是,小二却已经换了。”
“不如我们问问吧,说不定小锦哥在也不一定。”
易德丰摇摇头道:“我已经里里外外都扫视过了,没有见到小锦呢。看样子,他乡下的老妈真个把他叫走了。”
那小二不明白所以地道:“请问客官,你们是要……”
司龙的感情比较来得快,也去得快道:“这五两个银子你接着,当兄弟赏你的。尽管捡些好的上,一定要正宗源味的鸭血汤,去吧。”
小二在别处干了快十几年的伙房,又在这里干了快一年,从来没有遇到过有客人,能够一出手就打赏五两银子之多。顿时感化,手里捏着银子,嘴巴张成一个鸭蛋,双眼一动不动地瞪着银,看银子的样子特别地专注。
司龙一指小二,对易德丰道:“能够买到他这个表情,值了。我们那个时候,想破了天都不能够出现这么夸张的表情。想当年,我们为了能够把一个铜钱给藏起来,都要争个面红耳赤。没有想到,今天面对着黄河帮里面的黄金万两,白银无数,却全然没有了嘭然心动的感觉。”
小二回复过来,估计要是听到了司龙的说话,更会吃惊得合不拢嘴来,马上去办理饮食去了,其它的客人们叫唤都没有理。
易德丰道:“人生的道理也是于此,很容易得来的东西,哪里能够让我们动心呢?还是自己一刀一枪赚出来的功名,最是让人感慨和有感情。你想啊,如果这银子是我做马贩子,一点一滴地积累下来的。辛苦了不要紧,而且劳心劳力,自然对它倍加珍惜,疼爱有加。”
司龙回头望了一眼,但见厨房里面,热气腾腾,大小锅等都在火锅子上面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伙房们的脸上都表现出忙碌的神色,即充实又快乐,真是一个生活的美好场景。
听了易德丰的话,赞成道:“你是不是想让老夫收回那大赏的五两银子?”
易德丰没有好气地道:“做君子是你,做小人的也是你。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了,就不只是小人了,更是个没有德行的卑鄙无耻之徒,比之我们当初做小偷时更是无耻,简直和马栏里的……”
“马粪而已吗,又不是没有被人小看过。自从我失忆后,什么苦日子不是都过来了?至要紧处,是有你这么个好兄弟陪着照顾着,所以说今天小弟要做东,好好地服侍你一回,以报你的再生之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