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毕业晚会,淡心的风采果然吸引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但她是由龙震带进场,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不过能看到她如仙女般的姿态已经很足够了。
龙震原本以为从来没参加过舞会联谊的淡心可能不会跳舞,却出乎意料的发现,不少交际舞她都跳得还不错。配合上龙震,两人就像一对花蝴蠂,舞过整个场地。
当音乐渐慢,情侣双双相拥时,龙震环住淡心的腰,也随着音乐轻柔摇摆。
他细看着微冒着汗,脸蛋白里透红的淡心,心里不禁觉得带她来是对的。虽然她没有开怀大笑,但打从心底绽开笑容却有很多次。
发现龙震一直看着她,淡心不禁躲入他怀中,她微小的动作惹来龙震的低笑声,“淡心,你舞跳得很棒,是谁教的啊?”
淡心望向远方,似有些出神,“爸爸和妈妈以前常是舞池中最亮眼的一对……”有点苦笑地,淡心耸耸肩,“算是爸爸教过吧。”
龙震不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父亲不会有事的,每隔一阵子诫毒所都有寄资料来,他的情况有改善不少。”
淡心望向他,眼神有些复杂,最后她微笑,“谢谢你,阿震。我今晚很高兴。”
龙震拍拍她的背,“当你丈夫,理所当然由我当护花使者,我可不希望这些小毛头欺负你。”
淡心又笑了起来,伸手环住龙震的背,两人不再多说。
她喜欢龙震,淡心自己感觉得出来,但这算“爱”吗?喜欢在他身边,喜欢他的温柔……但“爱”?她不知道。从没有谈过恋爱,她不懂得那种感觉。但她觉得,她心中有股希望,希望能一辈子伴着龙震,希望他不会离她而去。
然而,接着而来的一个月,淡心却觉得象是一年一样难熬。龙震有事没事就会提醒或引诱她表现自我,但她仍是忍不住防备着,令龙震常常发脾气。连金莲云都会念龙震说,怎么这阵子听到他提高音量比过去一年份还多。
这天,淡心坐到龙震的大书桌前,脸上充满微笑,令龙震一脸疑惑,他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淡心答道:“今天学校来了通知,我已经被准许入学了。我可以上T大。”
龙震皱了皱眉,表情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淡心愣了一下,立刻收起笑容,低下脸瑟缩道:“对……对不起。”
“干嘛道歉?”龙震的口气立刻显出不悦。
淡心轻抖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知道她瑟缩退避的行为又踩到了龙震的地雷,却不知道怎么全身而退。
“你说啊。为什么道歉?”龙震又问。
内心除了不知所措之外,淡心觉得有种厌倦的感觉,到底要怎么回答才是呢?她知道口是心非的答案都会是错的,但最真实的答案她不习惯说……
“为.什.么.道.歉?”虽然龙震提高了音量,淡心却已选择放弃作答,一时忘了当初龙震与她的约定。
龙震瞬间暴发,站起身大动作地扫落他桌面上的东西,淡心吓得瞪大了眼。
“我说过,如果我问你问题,你一定要出声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要让我问超过三次你仍不回答。”他大力拍得桌面大震,“我警告过你,不要惹我生气,现在,我非常不爽!”他的锐利的双眼眯了起来,“你明明想上大学,为什么要迁就我?你难道连一次也不肯向我争取吗?为什么要你表现自我那么难?已经又过一个月了,我受够了!”他吼完,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淡心到龙震离开都没有说话,但在听到门被狠狠甩上后,她的泪水也滚了下来,轻声用自己听得到声音说着,“妈和张妈、魏伯他们都说你娶到的是个乖媳妇,他们都说我很懂事、乖巧。为什么你的想法和他们完全不同呢?真正的我真的会让你开心吗?但会不会让妈和张妈他们改观呢?你根本不懂我面对的矛盾,也不知道我内心的交战……”泪水不停地落下,淡心难过得直接坐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龙震气愤地冲出家门后,在外面擦车的吴尚伦立刻迎了上来,“老板,要出门吗?”
龙震冷冷地瞄了他一眼,令吴尚伦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多说。
龙震走向车子,打开后车门坐进去后,打了一通电话没讲几个字,便又挂了电话走了出来。他吐了口气,平和了一下心情,向吴尚伦道:“阿伦,刚才很抱歉。我今天要自己出去,这几天你好好负责淡心的出入就好了。”
“老板?”吴尚伦有些好奇,但见龙震眼神示意,便没有多问他要去哪。
那天晚上,龙震没有回家,金莲云以为他出去应酬,也没有多问。淡心却一个人在房中不知何是好,彻夜未眠。
望着时钟一分一秒的过,淡心想着:“为什么我睡不着,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不可能有事的……”不知怎的,淡心一直回想龙震今天对她的不悦,她错了吗?
甩甩头,她自语:“干嘛内咎啊?他对我那么凶,我该生气的!”
可是口里这么说,内心却不时浮现刚结婚时龙震的温柔呵护。脸蛋被红霞染上,但泪水却再度滑落,淡心觉得自己快疯了!
昏昏沉沉也不知有没有睡,天色已亮了。淡心拖着身子准备上学,待她到餐厅不久,就听到大门那儿传来一阵喧闹。淡心背起书包,躲到附近偷看,只见龙震醉醺醺地被魏伯扶了进来,在张妈、金莲云的拉扯下,被送上了二楼房间。
淡心不想去看他,便溜出大门。看吴尚伦刚停好车下来,便跑了过去,“阿伦,我们走吧。”
阿伦向淡心微笑,“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没睡好?吃饭了吗?”他应该没看到龙震回来的状况,淡心不想问,也没有回答他,只是摇头道:“送我到学校去吧。”
吴尚伦习惯了淡心的少语,上车后也没再多说。
出了大门没多久,车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吴尚伦接起来后,交给了淡心。淡心奇怪地接过电话,“喂?”
“阿心!你看报纸了吗?那个混蛋做的事你知道了吗?”淡顺从对面传来的声音是急噪与气愤。
“啊?顺哥?是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懂……”淡心有些疑惑地问。
“哼!你那混蛋丈夫在外面跟别人出入宾馆被照了相,在报上被登上娱乐版头条了!”淡顺回道。
淡心的心凉了一半,但仍是吸了口气,冷静地道:“哥,我想是误会吧?”
“……”淡顺静了下来,“阿心,不要纵容他,若他背叛你,绝对不要饶他!今天的新闻是危险的信号,你要注意了!”
淡心装出一阵轻笑,“知道了,哥。不要第一次打电话来就说这种事嘛。你今年也毕业了,到龙震的公司上班没什么事吧。”
淡顺叹了口气,“心,我是担心你。不用为我挂心,这边的生活我都很适应了。我是跟你说真的,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会找他算帐的。”说到后面,他的口气严肃了起来。
淡顺的口气冷得可怕,淡心忙道:“哥,我想真的是误会啦。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才挂上电话。
挂上电话后,淡心却不像自己说的那般冷静。她心中开始胡思乱想,龙震……他有别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