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点3分,飞行器降落在聚集地,薛阳已经做好准备。
几乎所有十六到六十岁的人都报名参加,人数至少在两万左右,这些人眉开眼笑地等待,他们的眼里透露出对战场的渴望。只可惜在高速公路修好以前她运不走他们。
这些人生于战乱,也愿意死于战乱。另外,抱白大人的大腿即能得双倍工资,还能得三级文明标准作战装备一套。那是不光正常人,就连傻子都想去的优厚待遇。
要知道二级文明,就连国家都没法供应这么齐全的一套。
欧卡还在纠缠董睿关于嫦娥故事,无论董睿怎么解释他都不听。见到白晓静回来,董睿哭了。“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姐姐,你要这么对我。”
白晓静把假帐本一本本丢在他头上,董睿脸都绿了,但他还在顽强抵抗。虽然欧卡被带走了,但有另外一些人会处理他,直到他彻底服。
继续向内,布丽姬特正在陪卡洛儿聊天,卡洛儿的情绪相当不好。6小时前一个穆斯林的女孩昏倒在了加工厂里,艾蜜莉的女人把她带了过来。卡洛儿发现女孩昏倒的原因是因为下面被缝得太紧,她的出口只有火柴棍那么大,就连尿液也不能顺利流出。
但女子生理期除了流出血液,还有粘液和脱落的内膜组织,这些都是固体。
那些无法顺利流出的淤积导致了感染,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切开治疗,只需要切开一点点而已。随后而到的女孩家人大发雷霆,声称这是背叛传统的恶行,他们不许她改变现状。一点点都不许,因为女孩下面越小,价值越高。
女孩价值越高,出嫁时父母得到的聘礼也就越多,卡洛儿一点都帮不上忙。
“她只有十三岁,但里面却一团遭,就这样他们叫她坚守好女人的美德。”卡洛儿哭了,那个女孩在父母抢走4小时,死在了感染并发症里,这是四个月以来的第十六起。
“1小时前草原部落一个男子杀了自己的孩子。”卡洛儿继续哭,这是一起类似“杀首子”的案列。六个部落里有四个存在这样的风俗。四个月内至少有100起杀首子案列。
这些正处在群婚和个体婚姻混合阶段的部落,男子逼迫妻子按照群婚要求侍奉贵客,但假如她在这阶段怀孕,他就会按风俗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掉孩子。
因为个体婚制和私有财产继承要求子女一定要出自男方血统,男子担心孩子是“野种”。
听到这里,白晓静的头也疼了起来。
这些人的做法听起来非常可怕,他们——
“他们表面上宣称35%的血统来自旧时代的蒙古,实际上有25%已经不错了,另外还有匈奴人的血统。6只部落里有2只是蒙古血统,还有2只匈奴人,另外2只自己也说不清楚祖先是谁,不过他们之间有通婚现象,所以,真的难说。”
卡洛儿解释道。
“之前妊娠中毒那女孩也死了,她的父亲强抢了她,你一走他们就行动了。”
说到这里,卡洛儿很伤心,她没法阻止女孩的家人伤害她。
但白晓静却坚定起来,她要把那群做恶的孙子拉去充军,立刻行动。
“你不能这样,老板。你性格太过简单,爱恨太过单纯,这是好事也是坏人,但男子就象孩子,得哄。把这事交给我们,我们会好好处理。”塞西说,她在和白晓静握手时把帐单递了过去,那是个一点也不过分的数字。
说到这里,慕双从外面咚咚地进来,手里牵了个大约8岁的穆斯林女孩子。
“不能再等了,那些两面三刀的人已经在准备割礼工具了,3月14号,她们至少要割500个女孩。这些女孩子会死很多。”
她把那8岁的女孩推了出去。
女孩看上去十分害怕,恭敬地行了礼道。“请救救我的妹妹。”她跪了下去。
阿依莎的名字来自先知穆罕默德之妻,阿依莎哭着陈述,她给三个女人看自己伤口,她的哪里除了伤疤什么也没有。阿依莎在三岁时被割,她的伤口曾经感染。和她一起被割的十二个女孩只有一半不到活到8岁,一部分死在伤口大出血上,一部分死在事后感染上。
长辈们甚至没有清洁切割她们的工具,他们随手拾来荆条给他们缝合伤口。
所以,每一次割开和缝上都是鬼门关。
“我在被缝之后,伤口感染了,发着高烧。母亲抓着我的手亲吻我。我说妈妈我疼,母亲安慰我,放心吧,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妹妹被割之后,出血一直止不住,我和母亲说,血,好多血。母亲却说,她之所以出血,那是因为她长大了。”
阿依莎不停地说,她很害怕,她爱她的母亲,但她不希望自己妹妹死掉。可母亲告诉阿依莎女人双腿中有不干净的物体,必须切掉才算好女人,否则会被乱石打死。
在阿依莎那里没被割的女孩会被认成下贱的女人,她不光嫁不出去,人们还会给予可怕的惩罚。他们要么赶她出村子任她死在野外,要么直接用乱石打死她。所以,就算最爱女儿的母亲也会强迫她们去割,她们不希望女儿被人当成坏女人。
割是被逼无奈的退让,因为她们别无选择。某些人认为被割才是正常,不割反而是罪恶。
塞西呼的一声站起来,随后她跪倒在阿依莎身边吻她,塞西向阿依莎保证她会全力帮她。她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伤害,她从未想过有父母这样伤害自己孩子。
但一切需要理智处理。
“这些被割的女孩即便挺过大出血和伤口感染,也有可能死在爱滋病和难产上。”白晓静说,她给阿依莎看自己下面,她给她看女人本来该有的样子。
阿依莎被割掉的部位再也长不回去了。
“你之所以会说慢慢处理,好好处理,那是因为你完全不了解受害者的痛苦。”白晓静非常生气。“所谓慢慢来,理智来只不过是庇护强者,约束弱者的手段。”
“难道你就知道?”塞西生气地问。
“我当然知道,因为……”白晓静的泪水哗哗地流下来,“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但我母亲并不是只生了一个,她生过五个,在我之前的两个姐姐,在我之后的两个妹妹。父亲的家人杀死了她们。”
溺杀女婴和割礼、缠小脚、束腰同属于男权社会所诞生的可怕罪恶。
“四妹在我三岁时死的,我记不大清楚,但五妹我记得清清楚楚。在我们那里流行催产,母亲怀着她9个月不到奶奶就开始准备催产,这样一来,他们能在外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处理掉女婴。他们只需要说意外流产就可以了。”
“妹妹是个强壮的孩子,爷爷把她泡进马桶,她在里面哭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没气,这个过程里旁人别说帮她,就连看一看也要被毒打。母亲甚至不敢哭泣。生不出儿子已经是大罪,她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挨了毒打,那顿打让母亲在榻上躺了半个月才有力气下榻。五妹死了,母亲就连尸骨都没法给她收,从那天起她也死了。”
白晓静看了看外面,她已经没有时间处理这事了。摸了把手枪给卡洛儿,但她拒绝了。医者父母心,要她打死那些被她救活的人,卡洛儿做不到。
“那就为那些弱者而战,那些需要保护才能活下去的弱者。”白晓静的态度很坚决。
……
这一夜,白晓静从草原部落带走了200人,这些人都是极端的种族主义者,由于太过极端,他们在发作事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就连家人也不放过,所以被自己的族人抛弃。
经过短暂相处,拉赫曼、拉玛努贾姆和迈哈伯布都明白白晓静的为人。
她是那种可以交易和谈判的人,用百分之十的极端份子换取百分之九十的族人幸福生活,这是一笔合算的买卖。也是政治手段之一。
所以他们亲自把那些人压过来。
拉玛努贾姆回去时领了一些核桃和马奶,他的妻子新孕了,核桃补脑子,能让孩子聪明。马奶补钙和蛋白制能让孩子健康。
从这一夜起,拉玛努贾姆和妻子分房睡,他决心忍到孩子出生为止。水华和沛文的死刺激了他,即便她们不是他的族人,但她们都是有影响力的人物,他们认识她熟悉她。
人们会对陌生人的凄惨无动于衷,比如报纸和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因为那和自己没有干连,但他们不能对熟悉人的伤痛冷漠。
水华和沛文接连死亡就象两把刀子插进所有人心里,并在男子们心上划出可怕的伤痕。
人类在结构上本来就没有区别。拉玛努贾姆想在死前看孩子成年,他已经等不起了,所以他决心按白晓静的要求,不碰孕妻子。
他会在每个不眠的夜祈祷那孩子健康成长。
……
凌晨3点16分进入云城,角斗场区域人山人海,完全没有这个时间段该有的宁静,白晓静知道伍颐正在征服他的士兵,以及塞选适当的将领。
带着布丽姬特、薛阳、欧卡和鹰进入角斗场,场上打得正火暴,欧卡用不加思索的渴求赞美伍颐,谁都能看出,他想来上一场。
角斗场一旁,索菲娅已经生成完5级能力,她的运气相当好,得到一个军用能力——强化机械鸟。这女人已经高兴到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根据能力进化原则,她需要一场大战来稳固这次进阶,所以,钢之熔城又成了索菲娅和布丽姬特相互较量的场所。
两个女人正嘀咕着,台上结束了,见到白晓静,伍颐前来向主公致意。
三小以来伍颐在上面打了12场,每场5分钟,每两场之间休息10分钟。休息时间,他喝一点高能量的饮料或是一小杯酒精含量不高的饮料,和那些与他交过手的对手聊天。
12场角斗中,伍颐赢了6场,输了2场,平了4场。虽然他的一颗牙在第6场崩了出去,不过,那不是大问题。男子,暴力之后兄弟情分反而更深。而合法角斗和非法角斗的区别在于对选手生命的保护,以及对友谊的宣扬,而不是仇恨和暴力
伍颐觉得棒极了,当他在场上时所有的人围着他呐喊,那一瞬间,他是整个世界的英雄。虽然在一天前他是个逃犯,3小时前他做了将军,但在台上他只是个纯粹的男子。
一个男子一生的大起大落难道不是这些?
“收获如何,伍颐。”白晓静抱着手问。
“14个队正,2个旅帅,剩下的要靠军功夺取。”伍颐回答,他用纯水冲掉口中血腥,第8场那对手打裂了他的嘴巴。但那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很高兴和他交手。
澹台军队制度和唐朝前期很象,基层征兵机构效仿唐代折冲府,分上、中、下三等,三级。上府一千二百人,中府一千人,下府八百人,所属兵士通称卫士。每府置都尉一人,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别将、长史、兵曹参军各一人,府以下,三百人为团,团有校尉及旅帅;五十人为队,有队正、副;十人为火,有火长。
一口气找这么多中低层人才可是很费力的,所以需要慢慢来。一口气就到高位,人会变的没有干劲和怠慢,一步步的上,一阶阶地拿,希望促使人前进。
除了军功得到的将领,军事学校出来的合格人才,也就可靠的将才。
当然这些人分大将才和小将才之分。
正说着,一旁走出一队人——郑武和他八十名残存部下走了过来,这些人全都登记征兵,见到伍颐两人都楞住了,随后他们拥抱在一起只差一点就象女人一样哭出来了。
伍颐和郑武之间关系,复杂得很,反正发小就对了。
发小见发小,两眼泪汪汪。
根据伍颐介绍,郑武也是当年铁颐之案的受害者,他的妻子因为貌美被铁颐心腹看上,那男子夺妻失败逼死了郑武的妻,却脑羞成怒地迁怒郑武一门。除了少量逃出去的人,郑氏一百五十口(通房不算在里面)男子几乎全数量都死在屠杀之中,女子则被扣在钢之熔城为奴为妓——也就是营妓。
几年来他组织人手四处征战,只可惜一直不得其入。毕竟,人要活着才有机会报仇,反叛什么的,没有军费,温饱都成问题,如何成事。实际上大多数反铁颐的组织都垮在军费上。人越多,经营压力越大,军士、武器、马匹样样需要钱。
郑武这只队伍被钱拖垮只是时间问题。
另外郑武和澹台民间反铁颐的组织也有联系,这个组织在云城有二千人左右。
“给你个机会报仇,可敢担任敢死队一职?”白晓静问道。
郑武咚地一声跪下,叩首两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