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根据你违反萨克兰奇协议以及背叛祖国的罪行(没有上缴战利品),我有权利将你就地枪决。”施泰因轻轻触碰扳机。
所有的人都被这两项罪状塞得无话可说,本森觉得嗓子里如同被塞进了融化的钢般疼痛。就在这时,狩猎团另一名成员小心贴近施泰因,并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你是说有只猴子在侦探我们?那没关系,既然他们想看,那就让他们看个够。最好再把消息散得远远的。一点抵抗也没有的战争,无法光耀统帅荣誉。”
就在这时,施泰因发现公牛身上少了样物品,当他想起那件物品是什么后,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公牛庞大的身躯向后倒去,但那临时前的表情既不是恐惧也不是哀求,而是嘲讽,看猴子似的嘲讽。还有一种释然,就象终于回归故土的游子。
“传我的命令,团队进入一级备战,第一,毁灭与这颗子弹有关的一切。第二,杀光这附近所有的猴子。第三,将所有寻到的这种子弹做为特级机密保护。以上三项立即执行!”
施泰因将那残留的弹壳小心包好,他将把它作为献给帝国的礼物,再也没有什么这更好的礼物。
他相信,他的祖国够会因为附在子弹上的科技和技术,变得更加强大。
哪怕只有一点一滴。
……
在离他们大约一公里远的地方,鹰在用自己的方式侦察场景,虽然这个距离让他听不见所有关于这次事件的声音,但他良好的唇语能力让他完全知晓了一切。
这是贵公子给他的第二份任务,报酬是他过去十年积蓄之总和,加上引导者的报酬,这一笔可观的数字足以改变他日后人生。而且鹰相信,只有一个人不再为三餐或生存劳顿时,才能成为真正的人,奋起追求理想。
侦察到两个靠近的身影,鹰果断地退入大草原。这里是他的家和舞台。
十分钟不到他甩掉了尾巴,然后向着贵公子的车队前进,现在他们已经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了。那些人,把他和贵公子简单地称做猴子,这就是说,他们现在已经是命运共同体,捆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平?那是什么呢?”鹰喃喃着大个子男子临死前的口型。
……
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了水源大会,这些平日里一直生活在高等文明威胁下的部落,匆匆散去。现在,整个场地只剩下南风部落一只,因为他们必须收拾那口价值不菲的大锅。
“父亲,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知道您是在用自己的名声去成全一个女人,你知道吗?”南风部落酋长之子尖声问道,这个生活在相对宽松环境中的少年,拥有不等同于年龄的傲慢。
“因为这个……”南风酋长将手放在离大锅大约一厘米的位置,只到这里,他就能感到沸油的温度。
“那个?一些醋有什么好惊讶的。”嬉笑的男孩把自己的手放了过去。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响起。
即便只有短短一两秒接触,男孩的皮肤在高温下迅速熟化,这绽开的伤口露出艳红的皮下组织,看样子它们就要快熟了。
南风酋长一把将儿子拉离大锅,防止他意外打翻沸油锅,然后,他取下腰间水袋给他淋伤口。
“这油……这油!”受伤的男孩惊恐地望着手上的大块烫伤。
“这油并没做任何手脚,所以我推测她是个有能力的人。”
南风酋长额头上滚下大颗汗水。
“象鹰一样的能力?那又如何,她只不过是个婊子而已。呸!秋的婊子。”
男孩将口水吐到地上。
……
博矢营地某处帐篷内,水声伴着腾腾蒸汽冉冉升上空中,茶杯中映出一名少妇的脸。
这是一名大约三十岁的消瘦妇人,她的五官并不算很美,但眉眼间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姿韵,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象成熟的鲜果般饱满。但是现在,这份饱满就象遭遇风霜的植物般略有些颓废。
她望着水中的自己,略有些出神。
门外传来某人的声音,少妇心中一抖将热水洒了出去。她慌忙抓过一块衬布想要处理。
“族姐,您在吗?”门外之人又催了次,听到来人是熟悉的弟弟后,少妇松了口气道:“进来吧。”
博矢翩翩进入,见到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既有些心疼
又有埋怨。“怎么,还在想那个男子?萍,你因当知道,他只不过是个施暴者。他强迫了你,你因当……”
萍薄弱的身子忽然爆发了。“我因当去死,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对吧?就象一只被人穿过的袜子。不管原因如何,结果如何,我都因当被销毁,以明心智。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对吧?博矢。”
博矢叹了口气。“想必是有些人对您说了难听的话,但……无论如何,他给了你这个,所以他还不算坏到骨子里。就算他只是个施暴者。”
取出最初那枚子弹,它已经被做成项链,博矢将它套在萍的脖子上。
萍紧紧咬住嘴唇,就算在过去几天内由此过度啃咬,她的双唇已经不成样子。她想说她和他的关系并不象外界那样糟糕,他并没有强迫她。但是她说不出口来。
有些话,一旦由女方出口,无论事实如何人们都会以极端的心思去猜测。然后她就会被冠上荡妇之名,这是一份即便死亡也无法洗脱的耻辱。
相对男子的随意性,人们总希望女人能按自己的想法或社会的规定而活。
比如说,死了丈夫的女人因当殉情,这才算得上高洁,无论她和她的夫有没有夫妻之情都一样。人们乐于见到如此高洁的事,并不吝啬使用暴力去迫使这个结局。然后,在她们终于不堪折磨死去死,发出清高的赞叹“多么贞洁的女子啊”,然后为她立上一块牌坊。
萍在丈夫死后并没有去死,即便各种暴力陆续加身她也没有去死,这已经是个不贞的事实。所以,无论她和那高等文明男子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人们只会给予淫荡之名。
她紧紧抓着脖子上的子弹,全身颤抖。
“我不是……”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