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静进入厨房,第一件事就是看到厨娘脸上那些狰狞可怕的鞭痕,通过在部落生活的这些日子,她当场认出,这不是细鞭的痕迹。随后,她在厨娘丈夫脸上发现了同样的痕迹,她认得这些鞭痕。
“到底发生什么了。”她抓过那个别过脸去悄悄抹眼泪的女人。
“没,没什么。”厨娘说,“白晓静,我喜欢你,因为你的心象阳光一样灿烂。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或做什么,我都一如既往的喜欢你。所以,请小心,因为有人要害你。那个人,她拥有比黑夜还要更黑的心。”
“巧笑娘?”白晓静里可想到了那个人的名字,担心地望着厨娘,她知道母亲是个如何不折手段的人。
“不过,也不必多滤,因为我们也不好惹,而且商队又不是她一人独大,我们不相信其他队长会放任这女人放肆。”厨娘紧紧握住白晓静的手,“不必担心我们,我们能处理自己的麻烦。”然后,她拨开那手继续之前的工作,给一种类似大头菜的根茎植物去皮。
那些根茎植物将在未来几天内被做成酱菜,分给各队,让他们在返程路上食用。
也就是说,商队会在未来一个月内离开。
白晓静紧紧抓住脖子上的那妹商人勋章,她将视线移到比地平线更远的地方,在那里一坐挺立的城市——商都正在等着她。
她要去更远,更宽广的未来——
进入厨房,开始忙碌,经过整整两天时间,白晓静发现整个商队除了佣兵们偶尔猎回的肉类,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食物来源,至于蔬菜,唯一的来源就是根茎植物制成的酱菜,而淀粉类食物根本没有。
“难怪那些个家伙,那么爱吃饺子,原来是在吃新鲜。难怪他们缺维生素缺得这样厉害。不过,我也不能一直用绣布招东西给他们吃呀。姐可没那么多闲心。”
白晓静不知道,就在她忙忙碌碌时,厨房另一个角落悄悄摸进四个人影。而厨娘,正双手叉腰做茶壶装站在她们身前。
“坦白吧~~”
厨娘用可怕的声音威胁道。
……
一翻武力说服教育后,四人老实了。
“药?你说说那女人让你们下药?”厨娘紧眯双眼,她看了看女人们交给她的药粉,为了确认,她又闻了闻。这是一剂烈性泻药,虽然药本身不至于致命,但对于身体不好的某些人而言,的确足以致命。
而眼前四个瘦弱的女奴,她们正属于会被要命的行列。
也就是说,巧笑娘的计划,完全是用这四人的性命去书写。
“你们可真是忠心不二,难道不为自己孩子考虑?”厨娘尖酸地指责。
“正是因为我们还有孩子,所以……”女人们哭了起来。
“我不信你们。”厨娘简单地说。
这四人平日里和巧笑娘走得太近,她对她们有所怀疑,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和她近得了吧?”女人们毫不留情地反击。“那女人只和钱近而已,若她真有心和我们近,就不会如此狠毒地,打人只打脸了。”女人们摸摸自己的脸,在那上面明显印有和厨娘夫妻一样鞭痕。
属于巧笑娘的鞭痕。
但厨娘却毫不松懈地问。“但在平日,她对你们总算照顾有加。”
“照顾有加?曾几何时,我们也这么认为,但现在,我们明白了,那女人,她注意和在意的永远只有自己,她只在意她的面子和地位。”
女人们的哭声越来越大。
“你们把这事说给我听,难道就不怕她对你们或你们的孩子不利?”厨娘有些担心地望着外面。她知道,以巧笑娘的多疑和猜测,那女人她绝对会躲在附近偷偷监视这些人。
果然,在离厨房大约五十米处的某个角落里,她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巧笑娘。
女人们点点头,又摇摇头,其中一人说道。“那女人虽然心肠顶坏,顶坏的,但对孩子却很好,那是因为,她直到五十岁还没有属于自己孩子的缘故。”
白晓静从厨房内走出来。“这世界,会夺人性命的,远不止暴力和虐待,还有自私和变态的爱。”她用眼睛直直地盯着巧笑娘。
这女人,母亲她即便在法制社会也能夺人性命,到了这个以拳头说话的世间,难道她挥向弱者的利剑会有所迟疑?
听了白晓静的话,女人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很快她们就稳定下来。
在这个异常的世界里,对于这些漂浮不定的女人而言,无论是被人夺走自身性命还是孩子性命,都不是什么希奇事,所以,当前最重要的依旧是,现在的生活将要如何进行。而不是明天的,即将发生的危险如何应对。
“难道我们顺从她,她就回放过我们或我们的孩子?”女人们抹着眼泪说。“先死和后死没什么区别,但我们不会受制于她,绝对不会。”
“白晓静,你是好人,你给的食物,让孩子们很是高兴。而我们,几乎从未见他们那么高兴过,从来没有。所以,我不会害你,我们保证。”
这话立刻得到厨娘认可,“我倒有一计可行。”她说。
于是,五个女人一边打理根茎植物,一边商量对应之策略。
……
因为巧笑娘素来蛮横至极的行事方式,她在商队的竖敌颇多。
比如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厨娘夫妻,且不说双放在地位上的差别,光说一点,厨娘夫妻属于后勤队长。当一个队长的人,莫名其妙地给另一个队长打时,面子上怎么也会过不去。
尤其是当这些过程频繁化,日常化之后。被人怀恨在心,饲机报复什么的也属理所因当。
这些人,在此之前一直忍让只不过因为理由不够充分,无法给予巧笑娘沉重打击,但是现在,这几人的出现,似乎成了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几个女人嘀嘀咕咕商议,一招招阴死人不偿命的可怕招数,被她们列了出来。
这些话让白晓静忽然有种正在看宫斗大剧的感觉。所以嘟嘟囔囔加了句,“同学们,加油啊。”然后转身逃跑。
既然处理人际关系,始终不是白晓静的长处,那么,与其处处帮倒忙,倒不如把舞台让给高手们去发挥。转身进入厨房,她有自己的工作需要忙碌。
无论如何,只有做好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好才是对敌人最大打击。
她得为未来努力,而并非为失去的过去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