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依旧没有抬头,小声说,“我知道。”停顿一下,“不过,我只想做妈妈的儿子。”
“……”陆以琛觉得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一样。
小家伙对他十分排斥。
虽然他早已经是一个父亲了,但是这些年他从未陪伴过孩子,小睿又对他十分排斥,一大一小全无交流。
余浅浅热好早餐,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父子俩坐在一起,一个玩,一个看着,竟然意外的和谐。
陆以琛像是忽然意识到这自己的身份,连着几天早早的到了医院。
很快又到了小家伙做化疗的日子,这是小睿做化疗的时候第一次陪伴在他的身边,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看着余浅浅强撑的悲伤绝望。
陆以琛有种惊心肉跳的感觉。
将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家伙送回病房,陆以琛发现余浅浅已经不在病房里,他想都不想的去寻找。
最后在楼梯间找到了她。
余浅浅靠在墙壁上捂着脸在哭,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了下来,单薄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她是孩子最强大的支柱,所以不能在孩子面前哭,只能一个人藏起来掉泪。
陆以琛觉得心里又疼又麻的,余浅浅的那些眼泪像是化成了钢针刺进了他的心脏一样。
所谓为母则刚,这份刚强在此刻却令人心疼无比。
陆以琛站了许久,但,并没有走过去,忽然发现在此刻他真的缺少了理所当然的资格。
抬手抹了一把脸,抽出一根烟点燃,袅袅的烟雾中,他的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阴郁。
余浅浅很快就回了病房,一如平日的淡然平静,唯有肿起来的眼睛证明了她刚才的脆弱。
余浅浅以为陆以琛很快就会离开,却没有想到他在国内一待就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早上送她去医院,之后就去公司忙公事,下班之后又准时接她回去休息,除此之外,他也花了大量的时间在病房陪伴小睿。
一日,余浅浅做完产检回来,就看到陆以琛站在走廊的尽头接电话,又是余心贝打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每天也不过打来一次,时间越长,打来的就越频繁,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监视陆以琛。
安逸晨小心的扶着余浅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浅浅,你打算和陆以琛复合了吗?”
“怎么可能?”她笑着说,“从一开始,我和陆以琛会捆绑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孩子。”
他们从未好过,谈什么复合?
“可我觉得这一次陆以琛为的不仅只是孩子。”安逸晨看着陆以琛投过来的凌厉视线,那里面的敌意那么明显,想忽视都难。
余浅浅平静的说道,“他怎么想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平安的生下宝宝,让小睿不用再受这种折磨。我也说过,他大可去忙自己的事情,但是,他耳充不闻,依然照旧。我不好多说什么,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生父。”
安逸晨看到陆以琛接近,忽然说道,“既然陆以琛对于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那考虑考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