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缪尔的手指压在希然纤细的手腕上,感受她的脉搏,莫西和肖克合力按住希然因为疼痛而不断挣扎的双腿和肩膀。
“已经过了七十个小时,意识还没有恢复,疼痛已经达到了最高级,在这样下去,她撑不了多久。”萨缪尔皱眉,一手按住希然的手腕,一手接过Helmut递来的针管,熟练地扎入血管抽血,“去把血清提取出来,解药我来想办法。”
按着希然肩膀的莫西抬头看向萨缪尔,“哥,你有办法制出解药了?”
“Irene发过来的血样报告我已经知道了,解药的构想我考虑过了,血清提取出来之后,就可以开始进行试验。”
“那还需要多久?”
“最短也需要一天。”
“一天……”莫西担忧地看着希然,“不知道她撑不撑的住。”
“去把浅黄色的止痛剂拿过来。”萨缪尔对Helmut吩咐道,“等下你去Liquor的房间观察他的情况,不出意外他应该快醒了。”
“知道了。”递过药剂,Helmut离开了房间。
萨缪尔熟练地定位到血管进行注射,的确,希然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他也不得不对希然的忍痛力感到佩服,这个少女所忍受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那些经过残酷训练的成年男子也对K097无法忍受,可是她已经撑过了七十个小时。现在,到了她最难熬的时候,最高级别的疼痛,因为没有人挺过药剂的这个阶段,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可能有变数。
萨缪尔的注射动作一顿,“怎么了?”因为看不见,萨缪尔的感觉要比常人敏锐。
莫西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希然的挣扎了,连肖克都感到困难,莫西一边回头看着仪表上显示的数据,一边俯身用整个手臂压住希然,“心跳、脉搏在下降!”
“还有体温也是。”肖克插道。
萨缪尔也感觉到了希然更加剧烈的挣扎,这说明她的疼痛还在加剧,怎么可能。萨缪尔很清楚,他研制的止痛剂比一般的药效发挥的更快,而且效果更明显,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希然的疼痛不但没有减少还加剧了。
萨缪尔扶着墙向桌边的药箱走去,“你们别过来,好好按住她,我找找可以给她止痛的药。”萨缪尔的药剂瓶上有他自己刻的标志,他可以通过这些印记找到要用的药。
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里,Helmut调整洛汐手背上的针管,眼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Helmut惊讶地抬头,洛汐深黑色的眼眸满是疲惫却异常清醒,Helmut没想到萨缪尔预计的这么准。
“这是哪里?”洛汐长久没有开口,声音低哑干涸。
“萨缪尔在圣菲波哥大的居所,距离我们把你救回来已经过去快三天了。”
“Joker怎么样了?”
“海上救援的Joker成员已经被我们杀掉了,至于乔琛,刚得到的消息是,他在医院因为心脏衰弱死了。”
洛汐闭了一下酸痛的双眼,这才反应过来只有Helmut一个人,“萨缪尔呢?”
Helmut没有开口,眼神有些犹豫,洛汐看着他,再问了一遍,“萨缪尔在哪里?”
“不行啦!哥,我快按不住了,她力气怎么这么大!”莫西感觉到手有些麻了,对于希然的力气,莫西感到不可思议,她们俩的体型差不多,甚至希然比她还瘦。
因为希然挣扎的幅度很大,萨缪尔也很难下手,这种状况下,他不能准确摸到希然手臂上的血管,手里的针怎么也下不去。
正在众人焦头烂额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拉开,莫西和肖克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洛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洛汐的注意力全都在希然身上,“她怎么了?”
“被注射了K097,已经七十个小时,心跳、血压和体温都在下降,疼痛应该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范围,现在没办法给她注射止痛剂。”这时候,萨缪尔还保持着冷静。
洛汐一言不发,来到希然身后,示意莫西和肖克放手,单手从背后拉起希然将她抱住,一手制住了她的手腕,巧妙地将她整个人控制在怀里,右手伸向萨缪尔,“把针给我。”
怀里的身体冰冷,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洛汐低头,下巴抵住希然的头顶,耳畔是希然急促的呼吸声,握住她满是针孔的手臂,洛汐微微蹙眉,熟稔地扎入血管推入药剂,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洛汐伸手丢开针管,大掌抚去她额头上的汗水,“这个止痛剂,加了毒品。”目光却仍紧紧盯着怀里那张苍白的小脸。
“只有三微克,普通的止痛剂对她已经起不了作用了。”萨缪尔的指尖按在希然的手腕上,检查她的状况,“我会尽快制作解药,但是这次即使她撑了过来,我不能确定K097产生的副作用,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抱着希然的手紧了紧,洛汐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解药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一天。”
“我知道了,今天我在这里陪她。”
“你的情况也不稳定,需要休息。”
“就一天,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承受痛苦。”
“那好,解药一拿到,你就回去休息,接受检查,等报告出来,确定你完全恢复,才能离开房间。”
“好。”
希然睁大双眼,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线,距离她醒来已经过去了七天,她还清楚的记得,刚醒来的时候自己的眼楮什么也看不见,那种无力感让人绝望。手被一只细软的手抓住,手中被塞入一只水杯,“喝点水,我哥说你现在需要多喝水。”莫西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希然轻轻应道,“谢谢。”
莫西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哥说了,你的眼楮只是暂时看不见,这是K097产生的副作用,等药性完全退去,你的视力就会恢复的。”其实莫西自己心里也没底,这些也只是萨缪尔的推论,至于最后希然的视力会不会恢复,谁也无法肯定。
希然咽下口中的温水,将杯子递到莫西手中,微微张开手指,“你不用安慰我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已经七天了,身体的机能应该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这是我自己长期训练的结果。可是现在,我还是感觉手指无力僵直,眼楮也只能看见一些微弱的光线。”
莫西抿着唇,无奈地看着身边的肖克,肖克摇摇头。
“Liquor还没有消息吗?”相对于自己,希然更关心洛汐的情况。
莫西捏紧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并没有告诉希然洛汐也在这里,因为萨缪尔说,两人的情况都还未稳定,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希然。
短暂的沉默令希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这里不要紧,你们去忙吧。”
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希然曲腿抱住自己,“千万不要有事,洛汐。你答应过我的,要活下去。”
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手指,却没有碰到那枚水晶戒指,记起莫西说她得东西都放在墙角的桌子上了,希然摸索着下床,顺着墙向前走,走到一半,房门被打开,希然停下脚步,撑在墙上的手捏成了拳,“谁?”失明令她没有安全感,声音里透着戒备。
随着关门声,希然捏着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心里一跳,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味道顿时令她安下心来,“洛汐?”没有被握住的手抚上来人的脸,顺着额头、眼楮到高挺的鼻子,接着是微翘的嘴角,泪水不知不觉从脸颊滑落,下巴被轻轻捏住,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别哭。”温热的唇吻住了她的眼睑,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水,“乖,别哭。”
希然轻哼一声,摸索着双手捧住洛汐轮廓分明的脸,踮起脚尖将微凉的唇贴在他的唇上,真实的触感让她满意,微启双唇轻吮住,洛汐微微一笑,单手搂住他纤细的脊背,回应着分开她得牙齿吮住她的柔软舌尖,希然如同一下子被点燃了一般,双臂紧紧搂住洛汐的脖子,洛汐笑着捏住希然的后颈微微分开,额头抵住她的,看着她没有焦距的双眸,洛汐眼色一暗,“对不起。”
希然眉头一蹙,抓住洛汐的衣领用力一拉,张口狠狠咬住他的侧颈,纤细的手指解开洛汐衬衣的钮扣,但是手指的无力感令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口中的力道放松,变为用力的吮吻,唇间是洛汐跳动的脉搏,顺着脖子一路向洛汐的胸口吻去。洛汐握在希然腰间的力道加重,双眸的颜色越来越深邃,终于在希然吻上他胸口的一瞬间,洛汐搂住他的腰将她抱起来,希然配合地攀紧他宽阔的肩膀,微薄的双唇堵住了希然的嘴,左手探入她的衣摆,指尖感受着肌肤细腻的触感。希然轻笑着承受洛汐的亲吻和抚摸,终于成功将洛汐的衬衣剥落,狡黠的笑容浮上唇角,洛汐惩罚地轻咬了一下她有些红肿的嘴唇,利落地脱掉了她身上宽大的T恤,抱着她轻放到床上。
莫西坐在别墅的花园里,身边仍然是没有表情的肖克,最后一丝霞光消失在天际,莫西单手撑头,开口道,“天都快黑了,他们还打算吃晚饭不?”
肖克看着不远处的大树,沉默。
“恩,应该不吃了吧。”莫西拔下一撮脚边的小草,贼贼地笑着。
厚重的窗帘紧紧拉住,房间里一片昏暗。凌乱的大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掩在薄薄的被子下。希然俯趴着,双臂枕在脑袋下,沉重的双眼微闭,轻轻地喘息着,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慵懒的气息,刚刚病愈的身体还未从激情中恢复过来。洛汐劲瘦的身体覆在她背后,结实的胸口与她的脊背紧贴着,热度传来,熟悉的气息就在耳边,微痒的感觉令希然的身体敏感地轻颤。两人的身体还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洛汐伸手抚上希然纤细的腰肢将她轻轻抱起,温热的手掌抚上希然微微汗湿的胸口,希然轻哼一声,缩了缩肩膀。洛汐在她耳边轻笑,“心跳很快。”
希然抬了抬身体,拉起洛汐覆在她胸口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放到头下枕着。洛汐笑着用力吻住眼下细腻的脖子,白皙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布满了吻痕,顺着浅红的印记,一路吻上她的脊背,脊柱被轻吮住的一刻,希然一颤,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那里是身体的致命处,只要稍一用力就会致死,希然颤抖着,手指捏紧了床单,咬牙忍住那种弱点被拿住的危险的酥麻感。吻还在顺着脊柱蔓延,希然的手指越捏越紧,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弱弱的泣音,“不要了,洛汐,不要了。”
洛汐终于放过了她,重新俯到她耳边,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威胁的意味,“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听到了没有。”
希然轻颤着,无力的手指被洛汐握住,声音委屈,“知道了。”
洛汐满意一笑,腰用力一挺,希然抓住他的手一紧,控制不住地轻哼一声,洛汐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红肿的唇上用力一吻,下身从她体内退出,从床上起身,抱起她,“去洗澡,该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