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后竟然这般生气,齐云飞眼中一道寒芒闪过,忽然轻笑出声。“母后,其实轩王弟说得甚是有道理,你不必责备他。朕和轩王弟是亲兄弟,身上流的都是父皇的血,怎么会治轩王弟的罪!不过,这高小姐却是轩王弟非娶不可之人,正所谓君无戏言,朕已经将高小姐指婚给轩王弟,又岂有收回之理!”
“臣弟不需要纳妾,还望皇兄将赐婚的旨意收回。”齐明轩直接无视齐云飞的怒气,继续拒绝道。
“朕心意已定,轩王弟还是等着三日之后迎娶佳人吧!”说着,齐云飞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招了招手,随意吩咐道,“高小姐一曲舞罢,也有些累了,你带高小姐下去,好好歇息一下。”
“是,皇上。”那个不知姓名的小宫女得了齐云飞的旨意,便带着高灵芝走了下去。离开大殿的时候,高灵芝还不忘冲着齐明轩回眸一笑,这一笑,刚好落在鲁紫涵的眼中,让她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怒气,又忍不住升腾起来。这还得了,这个女人,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对齐明轩抛媚眼,等她嫁到王府,还不得翻天了!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鲁紫涵蹭地从座位上站起,灵动而又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齐云飞的俊脸,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弟妹有话但说无妨。”看到说话之人是鲁紫涵,齐云飞的态度,立马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唇角的那抹僵硬的笑,也不由得变得温软起来。
“皇上,既然臣妾的夫君不愿意纳妾,你干吗非要把别的女人往他的怀里塞?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当媒婆么?”一经得到齐云飞的准许,鲁紫涵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胸腔中波涛汹涌的怒气,语气不善地对着齐云飞说道。“臣妾的夫君,有臣妾一人便已足够,不需要别的女子伺候!虽然皇上喜欢左拥右抱,你的女人们也不在乎你朝三暮四,但臣妾的夫君,心中只许有臣妾一个人,一生一代一双人,皇上休想让臣妾的夫君纳妾!”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鲁紫涵觉得自己的喉咙怪干的,也顾不得桌上琉璃杯的是酒不是水,鲁紫涵端起琉璃杯,便将里面的酒喝了个精光。没想到这酒竟然这般辣,鲁紫涵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但为了在齐云飞面前有气势一些,鲁紫涵并没有咳出声来,而是依然摆出一副威风十足的姿态。
虽然鲁紫涵极力伪装,但齐明轩还是能够从她微红的小脸上看出她被这杯酒呛得不轻。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齐明轩不着痕迹地为鲁紫涵斟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唇边,让她喝下去。
将这满满的一大杯水饮尽之后,鲁紫涵的嗓子,总算是舒服了一些,仰起小脸,一脸坚定地看着齐云飞说道,“只要臣妾还有一息尚存,便不许臣妾的夫君纳妾,还望皇上成全!”
鲁紫涵说完之后,齐云飞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揪得生疼。不必说前些日子她写给他的情意绵绵的书信,单是宴会前的相见,她看他的眸中,还盛满了深情厚谊,但为何这一刻,她会在他的面前,对着另一个男子许下一生一代一双人的承诺?
是他太过痴情,还是她太过善变,抑或是她对自己展现出的所有的情意,都是伪装?
齐云飞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鲁紫涵,似是要将她的灵魂看穿。看着她绝丽的脸庞,齐云飞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速,还是会忍不住柔情泛滥。他想,这辈子,他是没的救了,就算是她心中没有她,他依然无法将她放开。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弟妹又何必这般固执!”齐云飞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着鲁紫涵轻叹道。
“臣妾向来固执!”鲁紫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齐云飞一字一句说道,“三妻四妾?可是,在臣妾的字典里,只有一夫一妻这个字眼!臣妾这辈子,只有阿轩一个男人,为了公平起见,阿轩也只能娶臣妾一个妻子!”
“一夫一妻?”许多大臣听到鲁紫涵这么说,都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便是对鲁紫涵的谴责声泛滥成灾。
“想不到轩王妃生得这般貌美,竟然如此善妒,真是不遵妇德!”
“是啊,还一夫一妻呢,我看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看,轩王爷应该把这个不懂妇德的女人休掉才是!”
……
鲁紫涵不是聋子,这些个大臣责备她的话语,尽数落入她的耳中。听到这些人愚昧无知的话语,鲁紫涵不禁觉得好笑,灵动的眸子,淡淡地扫视了一周,落在几个对她批判得正欢的大臣身上,随即对着他们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们这般希望阿轩把本王妃休掉,是对我家阿轩有意思么?虽然时下断袖之风盛行,但我家阿轩,却是没有这一特殊嗜好的。”
“你,你竟然敢说我是断袖?”其中一个被鲁紫涵盯着看了许久的大臣恼羞成怒,对着鲁紫涵大声吼道。其实,他就是个断袖,是以,听到鲁紫涵这么说,才会这般激动,甚至,忘记了自己对面的女子,是高高在上的轩王妃,更忘记了,他这般对轩王妃大吼小叫,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我就是说你是断袖了,怎样?”鲁紫涵看到那个大臣扭曲的嘴脸,真想再对着他呼上一巴掌,让他的脸变得更扭曲一些。
“你,你,你这个妒妇,你这个……”那个大臣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只觉得自己嘴上一凉,一把如鬼魅一般快速的剑,已经削掉了他的双唇。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嘴上留下,刚好落在他被削落在地上的唇之上,艳丽而又带着一丝凄迷的味道,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惊胆战。
那个大臣看到自己被削落在地上的唇,早已吓得忘记了反应,他想质问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这么对他,可是,因为唇被削掉的缘故,他竟然无法轻松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只是嘴角止不住地颤抖,看上去血腥而又滑稽。
右丞相上官清看到齐明轩竟然敢在齐云飞的面前这般伤人,不禁有些看不下去,想要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教训上齐明轩几句。只是,他刚刚起身,便收到太后一计警告的眼神,他不敢忤逆太后的意思,又悻悻地坐回了座位上。
别的大臣看到齐明轩仗剑伤人,自然也有些想要为那个被削掉双唇的大臣主持公道。只是,与所谓的正义相比,众大臣更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小命,是以,就算是十分同情那个不小心踩了马尾巴的大臣,众人亦没有一个敢为他说一句公道话。
“阿轩,你怎么把他的唇给削掉了?”鲁紫涵看到地下鲜红的血液,胃中不禁翻涌起来。她的阿轩,脾气还真是暴躁!
“娘子,他竟然敢骂你妒妇,为夫这样对他,还是轻的。”齐明轩看都不看那个被削掉嘴唇的大臣,只是看着鲁紫涵美好的小脸说道。轻描淡写的语气,仿若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
“虽然他骂我妒妇不对,但你这么对他,好像有些过分了。”鲁紫涵其实觉得这个大臣挺可怜的,不就是骂了她一句么,竟然就被齐明轩削掉了嘴唇,齐明轩果真够嚣张!而且,她的行为,在这些老古董的眼中,确实与妒妇没有两样,那个大臣这么说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爱卿,你怎样?”齐云飞淡淡瞥了一眼齐明轩,随即落在那被削掉嘴唇的大臣脸上,眸中流光闪动,但却无法让人将他的心思摸透。
“臣,臣没事。”那个被削掉嘴唇的大臣虽是委屈万分,但想到齐明轩的狠辣,他还是这般说道。今天,齐明轩不过是削掉了他的唇,还没有要了他的命,他就该感谢上苍了,还有什么敢奢求的呢!
“没事便好。”齐云飞以手支腮,沉吟了片刻对一直站在一旁的清水吩咐道,“快带江爱卿去无妄殿休息,还有,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传到无妄殿,为江爱卿医治。”
“谢主隆恩。”那个被削掉嘴唇的大臣跪在地上,对着齐云飞行礼道。行罢大礼,便随着清水向大殿外面走去。
“轩王弟,你虽是护妻心切,但刚才的行为,也太冲动了一些。”刚才那人骂鲁紫涵妒妇的时候,其实齐云飞也有一种想要揍他的冲动,只是,他是一国之君,不能失了大体,只能硬是将想要揍扁那人的冲动压下。若不是削掉那人嘴唇之人是他一直不喜欢的齐明轩,他早就拍手称好了。“这样吧,罚你半年俸禄。轩王弟,你可有异议?”
“臣弟没有异议。”齐明轩仔细地将流霜剑上的血渍拭去,不冷不热地对着齐云飞说道。
“对了,可可公主和公孙国主怎么还未到?”看到齐允可和公孙宁还没有来,齐云飞不禁有些疑惑地看着方才去请他们的那个小太监问道。